周世瀾掃了周幼璧一眼,卻也是頓時不由得冷笑了兩三歲:「阿壁,我往常叫你要懂得些個道理,可不要隨意欺辱人。你倒是挺好,卻也是素來都不如何放在心上。你可知道,你欺辱別人,可是也有能欺辱你的。你瞧瞧你,被人欺辱了,可是多可憐的樣兒。以你這張狂的性子,也有被人欺辱的一點。」


    訓完了周幼璧,周世瀾再訓斥周玉淳:「阿淳,如今你可知曉錯了。你瞧別人不講道理,你又無可奈何,那是什麽滋味。你看看,要沒我這個哥哥護著你,也就一小會兒,你就被人欺辱了去。我這個當哥哥的,可是心口疼。」


    周世瀾可不似周家兩個晚輩,周世瀾可是要難纏得多,一張口,就是訴苦。


    就是說,他們周家的人被欺負了,就將那帽子扣在了蕭英身上。


    是蕭英欺辱了周家的晚輩。


    蕭盧在一旁,可也是聽得呆住了。


    還以為周家長輩來了,就至少來一個懂事的。


    想不到啊,周世瀾居然張口就護短,明著是說周家的晚輩不懂事,可是卻也是諷刺蕭家隨意欺辱人。


    隻不過蕭英沒張口說話,蕭家的下人也不敢開口。


    至少,在蕭家是有這個規矩的。


    周玉淳是個迂的,不過打小是在親哥哥的嗬護下養大的,卻也是明白周世瀾的意思。


    她趕緊扯會了貞敏公主,甚至還哭起來:「哥哥,淳兒被欺辱了,淳兒好命苦。如今這京城裏麵,誰都可以來欺辱淳兒。」


    周玉淳頓時淚水盈盈,叫了幾聲,還真是覺得有些委屈了,忍不住悲從中來,萬分難受。


    聽得倒是讓周世瀾一挑眉頭,周玉淳這分明就是假戲真做了。


    這丫頭!


    蕭英目光流轉,落在了周世瀾那風流英俊的臉蛋之上,瞧著周世瀾長長的挑起了眉頭,流轉了那麽一縷縷風流入骨的韻味。


    蕭英的眼底,卻也是頓時不覺流轉了一縷濃濃的惡意。


    蕭英甚至不覺冷笑:「周侯爺那風流名聲在外,無論是妙齡少女,還是已婚婦人,甚至是青樓裏麵的粉頭,都是來者不拒。可是我卻是想不到,想不到周世瀾居然是這樣子一個輕狂的人,連我的妻子,龍胤的公主百裏敏都膽敢勾引。」


    這一言既出,周家幾個人臉色都是變了。


    周幼璧更是厲聲說道:「蕭英,你在胡說什麽?」


    周幼璧可是不傻,這樣子的傳言要是傳出去,周世瀾必定是會名聲盡毀。


    貞敏公主更是氣得瑟瑟發抖:「蕭英,你,你簡直是無藥可救。明明是你將我虐打,周家的人瞧不過去,那方才插幾句嘴,說幾句話兒。可是落在了你口中,居然就成了這樣子極不堪的事情了。你,你簡直是顛倒是非黑白。」


    她以前深愛蕭英,卻也是並不會愛第二個男人。等到蕭英讓自己失望了,貞敏公主卻也是心如死灰,隻恐怕從今以後,對男女之事也是會有異樣厭憎。


    貞敏公主也沒想到,蕭英一張口,居然是說出了這樣子的話兒出來了。


    這可是氣煞了貞敏公主,讓貞敏公主氣得瑟瑟發抖,惱恨不休。


    她怎麽會是如此水性的人。


    然而貞敏公主越生氣,蕭英卻也是越發要這樣子說。


    他麵頰之上流轉了濃鬱的哀傷:「怎麽,敏兒你才嫁進來沒有多久,就,就勾搭上了周侯爺了。如今,你真要留在周世瀾的身邊,不肯隨我這個丈夫迴去。」


    貞敏公主當然是不想要迴去,可是這和什麽男女之間的私情並無任何關係。


    就連那蕭盧,也是流露出了恍若之色,難怪貞敏公主要跑。


    周玉淳更是氣炸了:「明明是你虐打公主,你如此可恨!」


    蕭英冷笑:「她外麵勾搭男人,打了又怎麽樣。我寬容大度,未曾想過休妻,仍然是待她極好,她還想要怎麽樣兒?難道,還要將我心肝兒挖出來吃了不成。」


    今日周家阻止之事,原本是在蕭英意料之外。


    可是一轉眼,蕭英就將這件事情變成了對自己有利地方。


    他這麽一張嘴,頓時有了一個順順噹噹的,欺辱貞敏公主的理由。


    那就是,公主不忠,所以他才動的手!


    蕭英可是理直氣壯了。


    以後他蕭英,便是個受盡委屈,被妻子羞辱的丈夫。


    周世瀾膽敢插手這件事情,那就讓周世瀾成為滿京城的人鄙夷的對象。


    周世瀾心裏卻冷笑不已,蕭英以為自己會在乎?


    他的名聲,早就在了爛泥之中,也是髒汙不堪,而周世瀾也是已經懶得解釋。畢竟但凡京城有個妻子偷情,少女有孕,必定是會算到他周世瀾的身上了。


    周世瀾一張口,就想要嘲諷蕭英,他能氣壞蕭英。


    隻不過一瞧見貞敏公主嬌弱怯美,淚水盈盈,又氣又惱的樣兒。


    那些話兒到了周世瀾的唇邊,周世瀾也是說不出口。


    畢竟他不要臉,貞敏公主還要臉不是。


    貞敏公主已經是被夫君虐打,想來更加不想讓人說是她偷情在先。


    想到了這兒,周世瀾卻也是忍不住冷哼了兩三聲:「想不到,北靜侯居然是有這樣子特別的癖好。我聽說有些男子,尋常夫妻之情難以滿足,非得要妻子出去偷人,給他戴戴綠帽子,他就興奮得不得了。蕭侯爺有此等奇妙的癖好,也不要找個正正經經的公主來成婚。」


    周世瀾的話兒,讓蕭英的臉上不自禁的流轉了幾許的冷怒。


    旋即蕭英一張臉,又是恢復了淡淡的漠然。


    「正因為你周世瀾輕浮孟浪,口齒輕薄,故而方才是招惹了這些個不中聽的言語。既然周侯爺是個心若朗月,正直守禮的君子。那就將我的妻子還給我。這可是,陛下賜婚,好大的恩賜。」


    蕭英一挑眉頭,咄咄逼人。


    正在這時候,一道妙齡少女嗓音插口:「北靜侯怎可汙衊阿瀾的清白,實則阿瀾是何等風光霽月之人,胸懷朗朗,令人敬佩。倘若傳出這些個流言蜚語,讓月砂又如何自處。月砂更可證明,阿瀾並不會對貞敏公主有什麽心思。」


    少女的言語,分明也是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曖昧,帶著些個說不出的味道,聽得這京城有風流公子名聲的周世瀾也是一陣子的目瞪口呆,鬧得周世瀾說不出話兒來。


    那嗓音對周世瀾而言還真是有些耳熟,隻不過平時元月砂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打死周世瀾也是絕對想不到元月砂卻也是會說出這樣子話兒來。


    那清脆的嗓音摒棄了平素的故作柔弱,卻竟似硬生生添了幾許冰雪之意。


    周世瀾原本也想說什麽話兒,可被元月砂一打岔,他可也是什麽話兒都是說不出口了,隻目瞪口呆的聽著。


    伴隨這樣子的輕柔細語,隻見一道身影,輕盈掠來。


    元月砂一路帶傷而來,如今已經努力平復了唿吸,讓自個兒唿吸平順。


    她更整頓儀容,讓自己瞧不出半點匆匆之色。


    隻不過一路之上,走得急了,原本輕雪一般的臉頰之上,卻也是不覺添了一層淡淡的紅潮,竟平添了幾縷風致。


    而元月砂那一雙眸子,卻也是光彩灼灼,幽潤而生輝。


    周世瀾瞧得怔了怔,隨即唇角浮起了一縷輕佻的笑容。


    他就喜歡元月砂這樣子不要臉的姑娘,讓周世瀾少了幾分顧忌。


    周世瀾輕輕的垂下頭,柔聲言語,一派關切:「月砂,我不是不讓你現身嗎?畢竟,見到了蕭英,我也是怕你尷尬得緊。」


    周幼璧也略略糊塗,畢竟方才,可沒什麽元月砂在一道。


    不過周幼璧也不蠢,他所有的智慧仿佛都用在跟人掐尖要強,爭強好勝上頭了。


    周幼璧頓時也是清聲言語:「不錯,叔父最近的相好可是這個。」


    周世瀾冷哼:「什麽相好,說得這般粗鄙,阿壁,你就不能時候得好聽些。」


    周玉淳可也是聽得蒙住了。


    她忽而有些委屈,怎麽大哥還是喜歡元月砂了,她對元月砂還是有些疙瘩的。


    不過,周玉淳倒是沒有懷疑。她總覺得大哥對元月砂有那麽點意思,還酸溜溜的鬧過的。


    元月砂唇角噙著一縷輕笑,一步步的靠近了周世瀾。


    她忍不住想起了赫連清的話兒,赫連清臨死之前,告訴過元月砂。至少周世瀾知曉,害了蘇葉萱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所以,她本來就要接近周世瀾的。


    無論用什麽樣子的手段,用什麽樣子法子,她都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定一定,要從周世瀾口中知曉,當年那樣子隱秘的真相。


    元月砂那雙漆黑的眸子深處,卻也是不覺掠過了一縷貪婪,一縷迫切。而這樣子的情緒,很容易讓人誤會,那是綿綿情意,是愛慕上了周世瀾了。


    一瞬間,蕭英臉色也是微微有些扭曲。


    元月砂剛剛才跟自己解除了婚事,可是一轉眼,元月砂就勾搭上了別的男子了,這可簡直是豈有此理!


    蕭英內心充滿了濃濃酸楚,狠狠嫉妒,恨不得將元月砂一口口的生吞活剝。


    這隻能說明,元月砂還跟自己有婚約時候,就跟周世瀾好上了。


    他也早聽聞,周世瀾和元月砂是有那麽些個不清楚。


    然而元月砂已然是跟蕭英沒有婚約了,蕭英甚至是不好說些個什麽。


    而元月砂那纖弱的身影,卻也是頓時輕盈的來到了周世瀾的身邊。


    周世瀾是個多情的人,他瞧著元月砂腰若執流素,輕柔的黑髮輕輕拂過了白玉般的精巧臉頰。而元月砂那雙漆黑的眸子,時而是明若霞輝,時而又流轉了詭譎狡詐。


    如今那雙眸子極為清潤的盯著自個兒的時候,周世瀾縱然是知曉元月砂這雙沉潤的眸子之下也許隱匿了些個極複雜的東西,卻也是莫名竟生出了幾許怦然心動之感。


    周世瀾少年時候卻也是極多情的,可是如今,雖然會對美麗的女子憐香惜玉,卻也是極少會有心動之情了。


    周世瀾的心裏麵,卻也是忍不住默默在想,元月砂這小妮子也是不知曉在盤算些個什麽。


    他想要輕輕的湊過去,元月砂卻驀然扭頭,盯住了蕭英的臉孔,冷笑不已:「阿瀾,我自然是不樂意見這蕭侯爺,可惜,卻也是不能任由他汙衊你的清譽。」


    周幼璧悄然翹起了唇瓣,心裏麵有些不屑一顧。


    說來說去,元月砂還不是為了討好周世瀾。


    周世瀾承了爵位,又是皇親,就算是名聲差些,也是輪不到元月砂。周幼璧心裏就是對元月砂有那麽一個疙瘩,也是咽不下這口氣。不過,他倒是不介意元月砂來解圍,畢竟,壞的可是元月砂的名聲


    元月砂卻輕笑:「更何況,蕭侯爺也打心眼兒裏麵,不相信公主居然會喜歡周世瀾。蕭侯爺酸氣沖天,吃的醋不是衝著周侯爺,而是衝著周小郎君,周家阿壁吧。」


    周幼璧哪裏能想到這個,在他不屑想元月砂時候,卻想不到元月砂嘴一張,就是將禍水潑在了自己身上。


    周幼璧都是要跳起來:「元月砂,你不要亂說。」


    元月砂卻低低冷笑,蕭英將自己心思隱匿得很好,可是元月砂一下子就看透了。她不但看透了,還張口就去戳蕭英的痛處:「畢竟,蕭侯爺歲數有兩個貞敏公主那麽大,恐怕還要大些。這樣子歲數,麵對嬌嫩水潤的小嬌妻,卻也是難免疑神疑鬼。這男人要是失去了信心,當然是看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姦夫。尤其,是周家阿壁你這樣子青春美貌的。」


    元月砂內心補充,雖然周幼璧又蠢又狠。


    周幼璧一時之間,心思複雜,又悄悄掃了貞敏公主一眼。


    也對,自己長得也是不差。莫非公主,居然是瞧中了自己不成。


    貞敏公主臉都紅了,她對周幼璧哪裏有什麽心思。不過蕭英方才眼裏,確實也是有些吃醋的意思。貞敏公主有些惱恨,是了,也許正因為蕭英總是自慚形穢,所以總是折騰自個兒。


    蕭英終於怒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最愛的女子若是貞敏公主,那麽最恨的就是元月砂了。


    元月砂這個女人,當初蕭英不過是隨意玩玩兒,眼見元月砂居然沒有對自己趨之若鶩,禁不住升起了征服的心思。在蕭英瞧來,原本好似元月砂這般出身的女子,自然也是伸伸手指頭都能勾引到了手裏麵。想不到,元月砂卻也是幾次讓自己受盡屈辱,出語諷刺,更不必提那句句諷刺都是戳中了蕭英的痛處。


    他都恨不得將元月砂一片片的撕碎了,狠狠蹂躪。


    這樣子想著,蕭英一雙眸子卻也是不覺流轉了縷縷兇光。


    元月砂卻身子輕盈,輕輕一折,便是輕巧的躲在了周世瀾背後。


    分明一副撩撥了蕭英,卻讓周世瀾出麵擋災的樣兒。


    元月砂口中卻也是一副無比依賴周世瀾的樣兒:「阿瀾,你瞧他對我好兇狠,月砂真是害怕呀。」


    周世瀾笑了笑,他倒是不怕跟蕭英動手,就怕占不住理。


    而元月砂輕盈的躲在了周世瀾背後時候,卻對貞敏公主手勢示意。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貞敏公主一怔,忽而迴過神來。


    元月砂為什麽這樣子做,貞敏公主心裏麵並不如何明白。


    這位海陵郡的青麟將軍,她身上也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迷霧,顯得是讓人難以猜測。


    蕭英卻也是慢慢的收斂了自己心神,隱忍自個兒的憤怒。


    這個時候,卻不能讓元月砂這個水性的賤貨將這一池子水攪渾。


    蕭英手掌捏成了拳頭,捏得咯咯的響動,卻努力平緩嗓音:「無論如何,這周家的人,怎麽也不能扣住我的妻子不放。貞敏公主,可是我的妻子!」


    既然是他的妻子,那麽就是蕭英的人,那麽就任由蕭英捉,也任由蕭英動手。


    周家憑什麽管這檔子閑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貞敏公主卻也是提著裙子,便是又扭頭就跑。


    蕭英也是一怔,旋即大怒,這百裏敏還沒完沒了。


    元月砂嗓音又急又快:「蕭英你不準走,你得罪了周家,難道還想要這樣子隨隨便便就走了。你們北靜侯府,差點弄死阿淳,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周世瀾也將蕭英路堵住,慢吞吞的說道:「月砂所言,那也是有幾分道理。」


    元月砂倒是微微有些出乎意料了,畢竟周玉淳和周幼璧也不必提了,周世瀾並不傻,卻還是樂得糊塗,真管這檔子閑事。


    從禮數上來講,蕭英還真是理直氣壯。


    可是元月砂才不理會這所謂的禮數,她偏要攪渾這趟渾水。其實今日,元月砂並沒有什麽計劃,畢竟這一切太突然了。元月砂心念數轉,無論如何,自己今日必定要絞盡腦汁,用盡所有的法子,不能讓蕭英捉了貞敏公主迴去。


    貞敏公主是蕭英的軟肋,一旦逃走了,那便是能引誘蕭英犯錯。


    就好像是戰場上,有時候你會有備而戰,可戰場上變幻詭譎,有時候又要隨機應變。


    飛將軍青麟,在戰場上一直都是讓人頭疼的角色。


    周玉淳更嬌滴滴的叫嚷:「哥哥,你要為淳兒討迴公道啊。淳兒如今是見不得人了,可是,可是怎麽能讓個下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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