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美人,我來咯。”


    “番禹,不要。”


    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番禹****的笑聲,以及陳高土驚恐的唿叫,迴過神來,發現前方正有一個身影從獨木上‘跳入’水中。


    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所有人都停止了唿吸,四周猛的安靜了下來。不過一個唿吸之後,嘩的一聲,整個水麵霎時沸騰了,無數白色的屍體嘶吼著,快速的朝著番禹落水的位置聚攏了過去,不過眨眼之間,番禹就被無數屍體層層包裹住了。偶爾,還能看見幾個屍體被其他的屍體擠出水麵,失去了競爭替死鬼的機會。很快的,群屍‘大戰’的局麵告終,水麵再度恢複了平靜,那原本因為番禹聚集在一起的屍體也迅速分開,而後再度瞪著紅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似乎正在等待著油鍋上的獵物烤熟一般,讓人備受煎熬。


    “嘩啦啦。”


    不久,不遠處靠著水麵的石壁忽然傳來流水聲,眾人循聲望去,發現有一頭白色的屍體正沿著石壁,緩慢往上爬,等它完全爬出了水麵之後,竟扭過了頭,對著我們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而後又迅速的朝著岩壁其他方向爬走了。


    “它找到替死鬼,破了風水束縛,脫離了這片水潭,我們途中的危險看來又要多一分了。千萬別小看這些屍體,它們已經成精了,懂得迷惑人了。”張伯再度提醒道。這次眾人俱皆點頭不已,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迴想起剛才數千具屍體瘋狂的模樣,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番禹連屍體都不見了,心有餘悸。


    “唿。終於離開該死的獨木了,可惜了番禹兄啊。”又死了一個人,大家心情顯然不好,陳高土更是歎了一口氣,仿佛瞬間老了幾歲一般。


    “最後一口生氣被他吐了出來,頭頂肩膀三火已經全部熄滅,看來這個陳高土也必死無疑了,待會無論如何,離他遠遠的,知道嗎?”下了獨木,劉燕銘死死的盯著一臉落寂的陳高土看到,而後伏在我耳旁,輕聲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八成還是相信了她,至少到現在為止,她所言都沒有出錯。


    “唉,做我們這一行的,死了,也不奇怪,都是缺德的事,缺德的人,死了也不是什麽壞事。看到那個裂縫沒?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地底河道吧,能早點出去就早點出去,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就算探了幾百上千萬的古董有如何?有錢沒命花啊,這幾年也積累一點積蓄,如果能活著走出這裏,我會好好找個地方安心度過下輩子的。”淘寶王久經世故,似乎看透了什麽,沿著沙灘,朝著前方岩壁走去。


    “淘寶王說的沒錯,大家進來之前,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了,況且剛才已經有一具屍體脫離風水大陣的束縛,不知何時會將目標再次瞄向我們,都利索起來。”


    或許是瞧見同夥接二連三的喪命,眾人皆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經張伯這麽一提醒,大家才迴過了神,現在還處在危險當中,哪有時間在這悲切?於是小跑著跟上了淘寶王,朝著石縫而去。


    不過我還未跑出幾步的距離,便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冷氣吹來,我不經意的,本能的朝著後方看了一眼。


    “我靠,又是你。”


    我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過,因為我又看見張武人陰魂不散的站在對岸的沙灘上,手裏拿著一張金色的紙張,一臉得意的笑容,直勾勾的盯著張伯看到,還時不時的搖動著手裏那‘金’色的紙張,似乎在挑釁一般,不過張伯對此毫無察覺。更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張武人身旁,正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這白色身影披著長發,雙目通紅,渾身濕漉漉的,水滴正順著他的衣袖滴落在地麵上。


    “難道是剛才爬出水麵的屍體,它怎麽會和張武人站在一起了?”在我心中疑惑不已的時候,那披著長發的白色身影忽然抬起右手,指向了我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來......”隱約間,我似乎聽到它嘴裏生硬的吐出了這個字。


    “我了個去。”我心裏恐懼到了極點,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很想告訴張伯他們張武人又出現了,不過事不過三,況且有兩次前車之鑒,就算說了也沒什麽用,反而還會激怒情緒不穩定的陳高土。於是,這次我選擇閉口不語,隻是默默加快腳步走在張伯身旁,借此減少心中的恐懼。


    “又是一個墓室。大家順著繩子往下爬,這裏有些高。”在我隨著遊亮進入石縫後,前方傳來了淘寶王的驚唿聲。往前走了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就看見一處兩百平米寬大的墓室。隻不過這石縫剛好通向的是這墓室的頂部,距離地麵還有十來米的距離。不過淘寶王夠專業,已經用繩索固定好,我們隻要順著繩子往下爬就可以了。


    “嘖嘖,這些油燈竟然還亮著,真是不可思議啊。”墓室極其寬廣,四周岩壁上竟然點著十盞油燈,油燈火焰熊熊,足足有半米多高,墓室頂點,還布滿了拳頭的大小的夜明珠,正發著溫和的亮光,至於墓室的地板,竟然都是用黃金和白銀間隔打造的,讓眾人不由得感慨墓主人的富有。


    “此墓不盜,天理難容啊,哈哈。”淘寶王一臉激動,抱著一個用黃金打造的雕像。這雕像足足有兩米多高,雕刻的是一位雄偉的漢子,這漢子身著獸袍,左手平托在胸前,右手按著跨在背部的寶劍,英氣逼人,單是一眼,就讓人有一種膜拜的衝動!


    “咚咚咚。”


    富可敵國的財富就在眼前,誰能抵擋它的誘惑?就連劉燕銘眼中都充滿了興奮,微微喘著粗氣。不過在這之中,卻有這麽一個人不受絲毫影響,那便是張伯。張伯看了一眼雕像,遲疑片刻,繼而快速走到雕像正前方,倒頭便跪拜了下來,五體投地的姿勢,嘴巴喃喃著不知道說些什麽,極度虔誠的模樣。


    而後張伯走進雕像,雕像前方有一個用黑色木頭打造的,類似於講台般的東西,這木台上麵有兩個凹處,右手方凹進去的地方放著一卷‘銀’色的類似於紙張模樣的東西,左手方那個凹洞則是空空如也。


    張伯死死的盯著那卷銀色紙張模樣的東西,那幾乎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激動和憤怒。


    唰。


    他右手一動,將那銀色紙張模樣的東西拿了出來,而後慢慢攤開,裏麵露出了無數蝌蚪般小小的字眼。


    “黃帝內經?看來傳言是真的了,黃帝外經必定是存在的,隻不過被人先得手了而已,張武人,看來我小看你了。起死迴生?哈哈哈哈......”張伯兩手捏著那銀色紙張模樣的東西,仰天長笑,眼中竟然流下了一串串激動的淚水。


    張伯表現詭異,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劉燕銘悄悄的湊到了我身旁,對我小聲的說道:“這黑色的木台上有兩個凹洞,看來張伯想要的東西應該是在另外一個凹洞上,所以他的表情才會即激動又憤怒的。”


    經劉燕銘這麽一提醒,我猛的想起進入石縫之前,張武人那得意的笑容以及手中搖動的‘金’色紙張,與張伯手中的銀色紙張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個是金色,一個是銀色的罷了。


    “難道張伯想要的東西被張武人捷足先登了?”我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一個念頭。


    我很想將這事告訴張伯,可是不知道為何,話語總是說不出口。在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黑色木台的時候,我反而注意到了雕像那平托在胸口的左手。看著空空如也的左手,我似乎覺得有些不合常理,總覺得,這左手之上,似乎應該有什麽東西存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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