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騁的話正好擊中的之望的傷處,他有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哥哥一向冷靜理智,麵對感情也是一樣。


    他剛才的表述,與其說是表明了自己的婚姻觀,不如是在點醒之望——你的困擾並不在於愛情中的另一方,而在於之望自己那道根本就不明確的底線。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就像沒有器皿如何能接住流轉即逝的雨水?


    之望隱隱記起自己第一次戀愛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哥哥一樣的想法,可是不知什麽時候他早就忘記了底線這件事,一次一次沉淪在不同女人懷抱裏。


    許多事情一但有一道裂縫,就再也沒有機會堅不可摧,而且很快就會破碎成瓦礫,甚至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之望胸口有陣陣鈍痛,他好像記起了自己初戀時的樣子,以及像哥哥那樣坦然又勇敢的想對一個女孩負責的樣子。可惜時間太久了,他雖然極力迴想,透過長長的記憶走廊再看時已經模糊,隻有放手時的疼還那麽清晰,像是一個從沒有愈合的傷口,依然鮮血淋漓……


    “怎麽,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了?”長久沒有聽到弟弟的迴答,冰之騁終於先開了口。


    之望迴過神來,故意岔開話題:“哥,既然這是你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我也不就說什麽了。隻想再問一句,結婚典禮什麽時候舉行,我提前準備好伴郎的禮服……”


    “不用了。”冰之騁冷冷的打斷他:“鑒於你對於我結婚這件事一開始就不看好,我決定不讓你當伴郎了!”


    “什麽!?”之望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我不過是打電話和你隨意聊了幾句,你不至於這麽吧?再說了,除了我,帝都你還能請到比我還帥,身高和你不搭的伴郎嗎?”


    冰之騁幾乎想都沒有想:“當然請得到!”


    “哥,你可不能這麽傷害我!我沒有愛情,總不能連家裏人也嫌棄我吧?”之望幾乎是在哀求了,聽得出來他當不成親哥哥的伴郎心裏十分失望。


    冰之騁這裏卻好像沒有半點迴旋的餘地:“本來你當伴郎是鐵定的了。可是你剛才說的話,讓我不得不做出及時調整。新婚也要講究吉利,你這樣一開始就看衰我們的,當然成不了伴郎!”


    之望在電話那頭嘴巴張得大大的:“哥,我沒有聽錯吧!你……你怎麽也講究起這些沒有科學根據的民俗起來?難道是小嫂子要求你的?”


    “別把事情老往小悠身上扯!她根本沒有意見了,這些全部我的想法。”冰之騁握著電話,聲線不知不覺中變得舒緩:“有了她,許多之前不在意的,不重視的事情都不能像以前那樣一帶而過……不過說這個你也不懂……”


    之望嗤笑著:“好,我不懂,我就知道現在你連說話都透著戀愛的酸臭味!”


    冰之騁揚了揚眉:“行啦,沒事就掛了吧!”


    之望在掛電話之前,不服氣的追加了一句:“哥,你不讓我當伴郎,不就是惦記著還有穆格隆嗎?不過他可不好請,你別鬧到最後還要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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