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有七個創可貼嗎?”這本來十分充滿稚氣的話,在這極靜的工業園內,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


    讓我的渾身,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滴答!滴答!”


    一滴滴鮮血,不斷的從我頭頂滴下來。剛好不好的落在我的腳背上。


    這鮮血,殷紅殷紅的。還沒有凝固,應該是才流出不久才是。


    隻是落在我的腳背上,卻有著徹骨一般的寒冷。這股寒冷,順著我的腳背,雙腿然後蔓延到全身。


    冷!實在是冷啊!


    我有種快要被凍僵了的感覺。


    恐懼充滿了我的心,但是我卻知道,我不能夠這樣。因為阿諾不見了,我要找到她。


    我第一次覺得,除了張瞎子以外,我對一個人這麽的依賴。


    我已經離不開她了,所以我必須堅強起來。


    拿出那瓶老白幹來,往嘴巴裏灌了幾口。酒精讓我的全身,有了一絲溫度。


    “老子莫得。草泥馬的小鬼貨!”俗話說的好,鬼都怕惡人!


    幸好的是,這句話還能發出聲音。讓我的心中,有了一絲的安全感。


    不是我不同情這苦命的小家夥,而是我心中實在是太恐懼了,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子,以爆粗口來減輕我心中的恐懼。


    “啊……”一聲極端高分貝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響起。將我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那聲音,怎麽聽都不想是人的聲音。倒是有些像,用鈍刀子刮玻璃般,發出的刺耳至極的聲音。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發出了聲音?”那聲音終於正常了些,聽他的話,我應該是發出了聲音,將他的法給破了。


    所以,他才會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聲。


    我順著那聲音抬起了頭,一個腦袋特別的大的東西,就懸浮在我的頭頂。之所以說東西,是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他的樣子。


    一顆比成人還大上兩倍的大大腦袋,一張嘴巴就從左耳朵邊,一道彎彎曲曲的弧線,經過下吧連到了右耳朵邊。


    然後後麵,用很粗的黑線,一針針的縫起來的。那縫痕醜陋的,讓人一看簡直給人醜哭了的感覺。


    耳朵很小,鼻子很小,眼睛也很小。好像所有的五官,都是被大嘴巴給擠沒了一樣。


    這還不算,他的頭上還插著七根生滿了鏽跡的土鐵釘,很粗很粗那種。


    上麵沾滿了血跡,此時的他倒立著懸浮在我的頭頂上。一滴滴的鮮血,就是從他頭上流出,順著鐵釘流下來,滴在我的腳上的。


    我一看哪裏不知道,這家夥是鬼。都說是人死後,會頭重腳輕。


    不過這家夥,好像是有些過分了。一顆腦袋大了一倍不止,他不倒著飄忽在我的頭頂,那才奇怪呢?


    那家夥見到我看向了他,再次對著我說:“哥哥,你有七個創可貼嗎?我的頭好痛啊!我的頭……真的好痛……啊啊……”


    他聲音,越到後麵就越是斷斷續續。明明就在我的頭頂上,聽在耳朵裏,卻像是一會遠,一會近。


    就像是被風吹著的,漂浮不定。


    我再次開啟了鬼眼,發現這家夥籠罩在一層朦朦朧朧的紅色怨氣之中,渾身已經高度腐爛。一屍水和屍油已經浸透了,身上滿是血跡的衣服。


    一條條惡心的蛆蟲,正在他髒的各種顏色的衣服上,鑽進鑽出。


    看他的樣子,雖然說沒有死多久,但是已經進化成了,紅色的厲鬼。


    小孩子的怨氣本來就重,如今又肯定被人一番炮製,煉製成了小鬼。


    “草,這麽醜!還出來嚇人!”


    看到這裏,胃中一陣翻騰,終於忍不住嘔了出來。帶著酒精味道的隔夜飯,向著這家夥噴了過去。


    隨著我的隔夜飯還有,我憤怒的拳頭。一拳過後,我的手中已經握緊了破邪刃。


    雖然說,這家夥渾身散發出一層紅色的怨氣。但是我卻知道,我必須要勇氣,跟他戰鬥。


    “咚”的一聲傳來,我感覺像是打在了一堵牆上一般。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竟然將我彈出了好遠。


    摔出了好遠,我被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痛!一股鑽心的痛。我想,要不是屁股上肉多的話,恐怕我的骨頭都已經斷裂了。


    我剛要站起來,卻發現我的肩膀上,被人死死的壓住了。無論我如何使勁,我也站不起來。


    我向著頭頂上看去,發現那家夥正張著一張大嘴。倒立著,將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那張大嘴巴裏,長著一排排,參差不齊的牙齒。


    對,就是一排排,不是人類的那種一排牙齒。而是足足四五排的樣子。將舌頭完全給擠成了一條細小的蚯蚓般大小。


    正在那一排排牙齒是,不斷的掃動著。


    一滴滴也不知道是屍水,還是哈喇子,正一滴滴的滴在老子的臉上。


    惡心無比!


    這怪物的樣子,好像就是專門為了吃,才如此進化的。此時的他,看向我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看待,一盤超級美味一般。


    泥人都有三分火,老子一個一米八九的大個子,竟然被這小鬼貨這麽欺負。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恐懼了。反而是有種十分的憤怒:“小鬼貨,老子不發威,你真當老子是蟑螂了!”


    說完,我的豎眼一下子睜了開來。一隻一口足以將他吞的下的大狗,向著這家夥撲了過去。


    雖然說,二狗隻是一條青色怨鬼而已。但是它藏在我的眉心處,那小鬼貨怎麽也不會想到,我的眉心處,會突然衝出一隻大狗來。


    所以,隻是一下子而已。二狗將他的腦袋,給咬了大半下來。


    露出裏麵,滿是紅白相間的腦髓來,還在不斷的跳動著。


    小孩子怕大狗,也許是天性。這家夥雖然足足比二狗高了一個等級,但是還是十分的害怕。


    竟然鬆開了我,再次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乘著我們不注意,向著遠處拚了命的逃走。


    我可不能放過他,因為他是在阿諾不見之後,才出現的。


    我趕緊向著他追了過去,而二狗好像吃了他一半的腦袋,十分的美味一般。


    向著我搖著尾巴,一邊跟著我跑。一邊用它的大腦袋,在我的腿上蹭著。


    他剛剛吃了那惡心的家夥腦袋,渾身都散發出一個強烈的屍臭。


    我有些膈應,對著這家夥一腳給踢了過去。


    這家夥倒是識趣,夾著尾巴鑽進了眉心豎眼裏。


    那小鬼貨跑的並不快,我很快就將他給追上了。


    隻是他卻迴過了頭,對著我嘿嘿的笑著。我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就想要迴頭逃走。


    腳下一空,就向著下麵掉了下去。


    此時的我才發現,我已經不知不覺的,追著他,到了一棟樓房的樓頂。


    這是一棟,有著天井的四合院五層樓房。而他剛剛就漂浮砸那天井上麵。


    因為是鬼的原因,他當然可以懸浮在天井上。


    而我卻沒有任何的發現,向著他追了過去。這下倒好,我隻有向著五層樓的樓底掉去。


    五層樓雖然說,不是太高,也就二十米不到的樣子。但是對於我這種肉體凡胎來說,下去後就算是不被摔死,也會給摔個終身殘疾。


    “完了,老子現在可是真的完了。沒有想到,我小蟑螂,一進入江湖,會栽在一個小鬼手上。”


    就在我以為,我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二層的陽台上,一隻看似瘦弱的手,向著我抓了過來。


    “沃日瑪的,怎麽這重啊?”


    一個我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看,高高瘦瘦的小夥子。


    徐福子!此時的他,一下子他的聲音,簡直比我的親人還親。


    他竟然在我要被摔死的最後兩層樓處,將我一把給抓住了。


    我暫時不會死了,但是他也不好受。畢竟我是個,一米八幾,一百多斤的漢子。


    再加上我從五樓掉下的慣性,此時的他要承受的,最少也有個四五百斤的樣子。


    我聽到他手臂,都發出一聲咯吱聲響。看來應該是被拉的脫臼了。


    不過這家夥,還是一臉痛苦的不肯鬆手。


    就在這時,那可惡的小鬼,竟然再次懸浮在了我們的頭頂。


    正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徐福子。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就要向著徐福子咬去。


    徐福子這家夥,也是決絕。


    竟然沒有鬆手,一下子跳出了陽台,然後另一隻手上,一把桃木劍,向著那家夥給劈了過去。


    那小鬼一個不備,被徐福子的一劍給劈了個正著。又一次發出一聲慘叫,向著遠處逃去。


    而此時的我們,卻已經摔倒在了樓下。二樓離樓底,隻有七八米高,再加上我們的身高,其實隻有五六米高了。


    雖然我們摔下來,渾身都痛。但是幸好的是,卻沒有受任何的傷。


    倒是徐福子的一隻手,被拉脫臼了。吊在一邊,痛的呲牙咧嘴的,看樣子十分的痛苦。


    雖然說張瞎子沒有教過我什麽捉鬼算命之類的,但是這給人治療脫臼,還有鐵打損傷,還是教過一些。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這些東西,你以後會用的多。說不定就能救你一條命,所以好好的學著。


    現在倒是剛好用的上了,我走了過去。給徐福子一番按摩之後,然後拿起他的手臂,在他一聲聲輕點,輕點聲中。一拉一扯,就給他投好了手臂。


    此時的我,卻陷入一個十分為難的境地了,那就是這小鬼貨,竟然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他一逃走,我又哪裏去尋找,阿諾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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