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給張瞎子,上了一柱香。又燒了一些紙錢,也不敢迴到小院裏睡覺。


    反正張瞎子的靈堂,也需要人守靈。所以,幹脆就找了把椅子,做在上麵給張瞎子守起靈來。


    此時的我悲哀的發現,也許我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要在靈堂裏,而不是在洞房裏度過新婚之夜的新郎了。


    不過阿諾,倒也沒有迴去睡。而是跟著我一起,守在了靈堂裏。


    小院裏,還在不斷的發出一聲聲叮叮當當聲音,很顯然,那些來參加喜宴的鬼怪,還沒有走。


    說實話,我不是阿諾在的話,恐怕我早就被這些,叮叮當當的聲音,給嚇的半死了。


    雖然說,阿諾也是鬼。但是不知道為何,此時的阿諾,竟然給我一絲十分安心的感覺。


    有了她陪在我的身邊,我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隻是,也許是我這幾天,太折騰了。


    又經過幾次大的驚嚇,幾次大的起落。同時又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愛人的打擊。


    我終於受不了了,就在這椅子上,睡了過去。


    我在睡夢中,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夢見小麗,渾身是血的來找我,讓我原諒她。


    夢見張瞎子,被困在一個地方,正在承受這非人的折磨,苦苦地哀求著,我快點卻救他。


    還做了很多的夢,但是都忘記了。唯一最後的那個夢,卻讓我十分的害怕。


    我夢見十三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帶著一個蝙蝠麵具的男子,抬著一口巨大的棺材。


    向著我走來,那大棺材有些像是我在公主墳裏,見到的大金棺材。


    隻是比起那大金棺材來說,這口棺材卻顯得十分的詭異。棺材上麵,刻著一隻帶著鬼臉麵具的人。


    那人的一雙眼睛,紅的發光。像極了昨天夜裏,那些將我撞倒的蝙蝠。


    此時那一雙紅的發光的眼睛,正帶著一臉怨毒,死死的盯著我。


    像是要把我給,吞下去一樣。


    這個夢應該很長,而那些抬著大棺材的人們,也不斷的向著我走來。


    我看到那巨大的棺材向著我走來,不能的就想要,躲開去。


    卻發現,我無論怎麽樣,我的腳步也走不動,好像是身上有壓著千斤重一般。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棺材,我的心中十分的著急。但是卻動也不動了,叫也叫不來。


    最後眼睜睜的看著,那口巨大的棺材,撞向了我。我驚恐的大叫一聲:“啊!”


    然後醒了過來,在我醒來的最後一刻,我記得那巨大的棺材,撞向了我之後,竟然變小了然後鑽進了我心口位置。


    聽到我啊的一聲,阿諾走過來,對著我問道:“怎麽了張郎?”


    “沒事,我做噩夢了!”


    不知道為何,阿諾明明是個女鬼,但是的她隨便的一句話,竟然讓我害怕的心,安靜了下來。


    我想起那巨大的棺材,向著我的胸口撞了過來。下意識的的用手一摸,發現我的胸口,竟然有著一個硬塊。


    我趕緊拉開了胸口的衣服一看,當我看到胸口的時候,差點沒有被嚇死。


    因為在我胸口位置,一大片的黑紫色。就好像是中了一種巨毒一般。


    已經變得十分堅硬,用手摸上去,就像是摸得是一塊粗糙的石頭一樣。


    如果隻是中毒的症狀,我還不會害怕。畢竟生死有命,我在失去了親人愛人的時候,活不活著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願望。


    隻是那塊黑紫色的樣子,卻讓我驚嚇不以。


    因為我看見的是一隻帶走鬼麵具的蝙蝠,正長著一張血盆大口,咬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而那個人影,怎麽看,都怎麽像我。


    阿諾也看見了這塊紫色的傷,對著我說:“你昨天進來找我的時候,是不是被一隻蝙蝠給咬過?”


    我想起昨天,確實在墓道裏,被那些蝙蝠釘了一下。但是當時並沒有感到絲毫疼痛,而且到現在,這塊傷口,也隻是變硬,變成了紫色而已。


    除了摸起來,像是粗燥的石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覺,更加沒有半分疼痛。


    隻是我還是把,我進入墓道的時的情景,告訴了阿諾。


    阿諾一聽就哭了起來,對著我說:“都是我害了你,我本來以為,那些詛咒,經過這些年來,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了。”


    “卻沒有想到,卻仍然這麽厲害。如今你接連被十三隻鬼血蝙蝠咬了,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恐怕你隻能活十三天了!”


    我聽到她說,我隻能活十三天了。心想,其實也沒有什麽。反正我活著也沒有意思,雖然說有個阿諾陪著我。


    但是我總不能,就這樣跟個女鬼生活一輩子。


    所以,還不如死的痛塊些。


    看著阿諾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對著她說:“死就死吧,反正也沒有什麽留念的了。我也不怪你,隻求你在我死之前的這幾天裏,不要離開我。讓我死的不是那麽孤單!”


    卻哪裏知道,阿諾聽了之後,卻哭的更兇了。


    最後哭了好一陣之後,才對著我說道:“其實我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不死!”


    “就是這一切實在是太兇險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魂飛魄散。”


    雖然說,我心中對活下去,沒有多大的希望。但是俗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所以,還是對著阿諾問了起來:“說吧!反正也是死,魂飛不魂飛,魄散不魄散,又有什麽關係?”


    阿諾想了想,從她的那身紅色喜服裏,拿出了那卷羊皮卷。


    對著我說道:“這張羊皮卷上,記載著當年的鬼族的一個秘術《陰陽鬼決》,這部鬼決,一定要兩個人才能修煉。”


    “而且還必須要一個人,一個鬼才能修煉。這一人一鬼,也必須要相愛過一世的人,心靈相通,才能夠修煉!”


    我聽到陰陽鬼決的時候,仿佛聽張瞎子的信裏,也說過什麽陰陽決。


    說是我還沒有,在練成這陰陽決的時候,不能夠再會這村子了。


    難道,他又早就算好了我有此一劫?


    既然是這樣,我也認了。反正張瞎子讓我做的事,我就做給他看。


    死不死的,魂飛魄散的,我都不計較了。就算是幫張瞎子完成個心願。也算是給他敬孝了。


    所以我從阿諾的手中,搶過了那羊皮卷說:“反正不練也要死,我就練好了!”


    隻是我那著羊皮卷的時候,才發現上麵都是些彎彎曲曲的符文。


    就像是一個個蝌蚪而已,我根本就不認識。就連幾副圖,也是一個骷髏架子,骨頭上麵同樣有著不少這樣的符文。


    見到我一臉的無奈,阿諾輕輕的笑了一聲:“你還是前世那般,毛毛躁躁的。這是鬼族的文字,你一個大活人,怎麽能夠認識?”


    說著,將我手中的羊皮卷,拿了過去。指著一個一個的符文,給我講了起來。


    我本來讀書也不多,對於文字也隻是可以讀書看報而已。就連英語考試,我也隻能夠打個二三十分。


    就不要說,這種已經跨越了種族的外語了。


    阿諾廢了半夜的時間,也沒有教會我幾個字。


    反倒讓我的腦袋,漲的厲害。頭越來越沉,竟然在阿諾的講解中,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了。


    昨天的時候,還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給張瞎子燒幾張紙錢。


    畢竟張瞎子是這村子裏,唯一的懂點道術的人。平時也沒少幫助大家。


    還有就是,不斷的給我送新婚紅包的。可是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來。


    我看了看空蕩蕩的靈堂裏,任何人都沒有。就連那女鬼阿諾,也不見了。


    一股孤苦的感覺,再次湧上了我的心頭。走到了後院中,才發現院子裏的酒席,已經被人給收拾了。


    至於是誰收拾的,我卻不知道。


    用手摸了摸那心口位置,發現那塊傷口,越來越硬了。


    而且麵積,也大了不少。


    想到十三天過後,我就要離開人世。雖然說不怎麽在乎,但是還是有些煩惱。


    至於阿諾說的,可以修煉陰陽鬼決,躲過這一死。


    我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因為我昨天晚上,連十多個字符,都沒有記住。


    那篇陰陽鬼決,卻有著上千個字符,要我在這十三天裏,記住那麽多。


    根本幾不可能,而且阿諾也不見了。看來是在我身上看到不希望,已經徹底放棄我,離開了這裏。


    想到這裏,幹脆找了一瓶昨天晚上,沒有喝完的酒。猛地灌了起來,想要一醉解千愁。


    可是當我喝了一瓶之後,卻感覺自己並沒有醉意。就好像這酒喝下去之後,一點的感覺都沒有。


    而且我感覺我到心口的位置,竟然有著什麽東西在動。


    當我再次拉開心口的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那鬼臉蝙蝠在的嘴巴,在不斷的蠕動著。


    而它的嘴邊,還流著一滴酒。原來我喝下去的酒,竟然跑到了這家夥的嘴裏。


    更加怪異的是,這酒明明是從我的喉嚨裏,流了下去。


    本來是應該進入胃裏才是,卻又怎麽從我的心口流進了這家夥的嘴裏。難道這家夥,已經將我的胃,給打穿了嗎?


    我越想越是心寒,心中一狠。


    “老子灌死你個逼!”一想到我喝點酒,求個醉。都被這家夥,把我喝下去的給偷喝了。


    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狠狠的向著那傷口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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