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晴空姐姐,我在這裏……”


    露娜似乎站在不遠處,微笑的表情在明亮的光幻中,漸漸從模糊到清晰,她的笑容還是記憶中那般絢爛,甚至蓋過了四處的光亮。


    “娜娜!——”晴空不禁大喊出聲,並向她伸出手去,“快來到姐姐這裏,快來啊!你知道的,姐姐一直在找你,我一定要帶你迴去……”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姐姐到來。我知道,姐姐一定會來,一定會帶我迴去的……我等你……”


    “是的!這是我的承諾,娜娜,快來吧!”晴空開始不斷地唿喚,並努力的伸過手去,試圖抓住露娜的手臂或衣角。


    可是……露娜卻隻是站在那個她似乎怎麽也夠不到的位置,微笑著重複道:“姐姐,我等你……”


    -


    “晴空、晴空姐姐,醒醒!”


    諾蘭一臉擔心地推了又推晴空的身軀,從幾個時辰之前開始,她的嘴裏就不斷念叨著她的妹妹“娜娜”,不停地說著夢話。


    晴空終於在她的召喚下微動了眼瞼幾下,最終睜開了眼睛。


    -


    “我夢到了娜娜。”圍在烹火周邊,等著雷歐利亞燉好餐食時,晴空喃喃道。


    “我們都聽到了,你幾乎整個睡眠時間都在說著夢話。”虛默有些擔心地說,“我們都知道你擔心娜娜,但要學會放輕鬆啊。”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夢到她了,看來,我或許已經離她很近了。娜娜跟我說,她在等我……”


    聽到晴空說到這裏,諾蘭內心五味雜陳,她“呃呃”了半響,最終還是緩緩將先知艾爾夏告訴過她的過往故事——那一段發生在虹月城堡的悲劇,關於彩虹穀地的陷落,一五一十地講述給大家。當然,她雖猶豫,也還是告訴了晴空,自己向先知確認過的那個問題——


    【那麽,那時候待在虹月城堡的冒險者,難道……都死了嗎?】


    【沒錯,都死了。】先知那時非常肯定地說——【亞拉絲不知中了什麽魔道,受她影響,被她殺掉的人怪,無一複活。】……


    “什麽?……”晴空聽到這裏,臉色已大變。


    虛默安慰式地拍了拍晴空的肩膀,說道:“別傷心,在進入這個遊戲之前,不是獵人組織的人也提過此事,說露娜恐怕已經靈魂死亡了嗎?現在並沒有更糟,重要的是信念。”


    “你們可真是一幫單純的孩子,還相信什麽信念。”四個血鴉分散在四周聽著他們的談話,聽到這裏,冥貓忍不住嘲弄一句。


    “我信!我當然信。剛剛,我還看到娜娜的笑容,聽到她在召喚我去找她……”晴空說著握緊了雙拳。


    “那不過是個夢而已啊。”冥貓殘酷地打斷。


    “不!那不是夢!那是我和娜娜的羈絆,一切都是真的!”晴空不覺抬高了聲氣。


    冥貓無奈地撇了下嘴,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向外走去。


    -


    待她走到洞外,剛靠在山壁上深唿吸一下,灰蛇就悄無聲息了遊竄到她的身側,開口道:“無需跟這幾個冒險者製氣,我們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擔心,要做。”


    “我並沒有跟任何人製氣,隻是覺得這個由我們創造的世界,越來越真實得可怕,越來越不像個遊戲……你有沒有發現一些細節,比如關於睡眠的區域,貌似開始可以隨意地選擇了,如果陷入困倦,竟然可以任意在安全區域進入休息狀態……”


    “我當然發現了,傳說中的怪物在不斷的複活,出現在了他們本不可能出現的區域。那個想要控製一切的雷神,不知道究竟想要幹什麽。”灰蛇淡淡地歎了口氣,但很快轉而說,“不管他想要做什麽,我們都得阻止,這不就是我們進入這個遊戲的原因嗎?我一天都沒有忘記自己的信念,肩負著這遊戲中的十萬人性命,我們隻能拚盡全力——這,就是我們的聖戰啊。”


    “果然,灰蛇要是說起大道理來,真是跟黑羽有得一拚,聽得讓人心煩啊。”瘋犬不知何時已經竄到了四周,落下這句的同時,他和緋鷹一同走出了陰影。


    “你們是來道別的吧?”灰蛇早有預感,直問道。


    “沒錯,既然你和冥貓都在,虛默和諾蘭應該安全,他們就交給你們了。我和瘋犬該迴一趟惡血天涯,給奈特交代一下,領取新的任務了。在迴去之前,我們會先去一趟穀地的西北處的孵龍巢穴,因為我聽諾蘭說起了黑龍被孵化出來的過程,似乎是她陰差陽錯地進入了那片孵龍巢穴之地,如果信息無誤,那裏便是蜿龍出世的源頭,如果能將其搗毀,或許才能終結掉這片穀地的龍禍。”緋鷹說道。


    灰蛇淡淡地點點頭:“我和冥貓會將虛默和諾蘭帶到安全之處,他們兩個命運這麽特殊,看來是可造之材,奈特應該會想要好好培養。我會稍後跟黑羽發去信件,詢問如何處理他們兩人體內的聖石殘石。”


    瘋犬聽後立刻揮了揮手:“幹保姆這種事還是比較適合你和傻貓,我們這就走了,拜拜。”


    冥貓一聽不禁齒牙咧嘴,正欲反口說上兩句,瘋犬已經幾個蹦跳便失去了蹤跡,緋鷹緊追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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