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聖雅並沒有感到很吃驚,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二十年,我並沒有白過。剛才我聽你們叫我婭茜,我想這個名字就是我現在的身份吧。我還以為是一場夢,原來都是真的。”

    此刻的陽光分外耀眼,虛弱的聖雅也變得精神百倍。可就在這萬裏晴空的天氣裏,竟然飄起來鵝毛般的白雪,幽幽的落下。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潔白透明。落在草地上,並沒有因為溫暖而融化。

    聖雅的表情嚴肅起來,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來。如此絕色的美景,卻絲毫沒有打動在場的每個人,反而都不由自主緊張起來。很明顯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白色軍團馬上就要到了。白菌人進軍太陽係的龐大計劃才剛剛開始。時間不多了,我沒有時間解釋這二十年。”聖雅上前給聖德一個大大的擁抱,“小星,這次我再也不會一個人走了。”聖雅說出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的同時,聖德的眼淚已激動地忍不住滾落下來。他緊緊地抱著聖雅,深怕她再次消失。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聖德和聖雅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麽了,他們已經到了心照不宣的程度。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更加明亮。這種刺眼的明亮,並不是陽光造成的。大家抬頭看去,隻見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但是,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四周已經站滿了全身雪白的白菌人,也就是聖雅所說的白色軍團。

    “米妮婭,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說話的正是聖雅的父親米修羅。米妮婭是聖雅身為白菌人的真正名字。

    “你一個人在這裏,受苦了。”雨璿也就是聖雅的母親關心道。

    “我很好。”聖雅迴答,“這幾位是我的朋友。”聖雅的話外之音就是不要傷害他們。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說,這幾位都是這個星係的重要人物吧。”米修羅真正關心的是最後說的那句。

    “當然啦,他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們白菌人是最講良心的,擔心什麽。”雨璿說。

    “但我們也是有仇必報的。馴獸人太囂張了,竟然派人暗殺你。”米修羅氣憤道,“這樣陰險的種族活在這世上,隻能是禍害。”

    “這隻是一場誤會。您不要聽信我父親的話,他一直對諾亞城裏的人存有偏見。”聖雅忙解釋道,“現在誤會都解除了,我希望您不要插手這事。”

    “我的孩子,你太善良了。這個星係是一個邪惡的星係。你對他們的仁慈,隻會增加他們的氣勢。”米修羅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這讓聖雅很是為難。

    “你們迴去吧。”聖雅對著聖德、聖傑還有伽樂說,“這場戰爭傷亡慘重,你們不忙嗎?”大家都明白聖雅的言外之意。可是,誰有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不要在關鍵時刻,自己一個人,好嗎?”伽樂的話,深深打動了聖雅的心。她知道伽樂的意思,就是伽樂說這話,才讓聖雅更加慚愧。那次靈星之旅,她答應過伽樂會迴來。可是,一去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年了。

    “我知道,任何時候,我都不是一個人,對嗎?”聖雅眼睛裏閃著淚光。

    此刻,整個大地都變成雪白,放眼望去,眼睛都有刺痛感。雖然,這種不知名的白色物質並不像雪花一樣,會融化或是會結冰,並且也不冰冷。

    “不用多久,這裏就將是我們新的家園了。”米修羅對聖雅說。

    “不!”聖雅強烈的語氣使米修羅為之一怔,“您不可以這麽做。地球不是白菌人的,它是屬於人類的。這樣做和精靈有什麽區別!”

    “孩子,我知道,你前生是地球人,所以對地球人有感情。但是,你是怎麽死的?你忘了嗎?”雨璿說。

    “對不起!我並沒有死,也沒有所謂的前生,所以,我也沒有忘記。我重新複活,目的隻有一個……”聖雅停頓了下來,她的眼神從之前哀傷突然變得很銳利,她一字一句道,“成為白菌人,阻止你們的侵略。”

    大家都震驚了,甚至都還明白不過來,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然而,米修羅聽了聖雅的話,差點暈倒。幸好,雨璿及時扶住。

    “你…你…你真的是…是被夢姬附身的聖雅?”米修羅害怕的不是聖雅,而是被這個妖精所附身的聖雅。一般人也許不知道這裏麵的差別,但是每個白菌人都知道,妖精是唯一能夠傷害他們的生靈,這種傷害可以到了毀滅性的地步。

    “我是聖雅,但不是被附身的聖雅。夢姬從來就沒有控製過我,我們隻是做交易。這一直是我擅長的,不是嗎?”聖雅似乎在安慰受到驚嚇的米修羅,“重生的我,雖然還是聖雅,但是,我的身體是屬於白菌人的。所以我也是米妮婭。無論怎樣,我是不會傷害您的。”

    此時,三個男人——聖德、聖傑、伽樂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聖雅。米修羅和聖雅的對話一時讓他們迷失了方向。米修羅並沒有動怒的意思,剛才的吃驚了緩過了神,他反而變得高興許多。

    “米妮婭,你想救人類。但是命運是注定的,你無法改變,即使你預料到這個結局,但最終還是這個結局,隻是過程變了。我們還是來到了地球,並且播撒了我們的白菌,結局已定。”米修羅看向聖雅身邊的三個男人,“他們是你的朋友,現在誰也救不了他們了。”

    “你們走吧,米妮婭無法跟你們迴去了。”聖雅冰冷的語氣和這雪白的天地化為一體。

    “你會迴來的,這裏的生靈活不了多久的。我們迴去了,你自己保重!”米修羅說著,帶著白色軍團瞬間不見了,隻留下他們4個人。

    很久,時間停滯了還是過的太快,總之,天空又變成了灰白色,大地雪白,與天空相輝映。

    “天黑了,迴去吧。”說話的是伽樂。此時,聖雅已經精疲力竭地癱坐在地上,全身發抖,抖得很厲害。

    “小雅……”聖德不祥之感越加強烈。聖雅竭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抽搐,用盡全力站了起來。

    “你們迴去之後,就明白什麽是白色恐怖……”聖雅鎮定了一下接著說,“不過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我給你們時間考慮。不過你們考慮的每分每秒都會有你們的子民在死去。如果你們考慮好決定與人類共同對付病魔的話,就再來這裏見我。”

    “什麽白色恐怖?什麽病魔?我們都聽不懂。”伽樂問道。

    “如果…你們中…有人提早倒下的話,可以派一個代表過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你們保重,我先走了。”聖雅不等他們三個迴答,就瞬間消失了。

    “我們快迴去。”聖傑已經明白聖雅那些話的嚴重性。三個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一起迴去了。

    黑色籠罩著這個城市,先前的“白色雪花”已經消失不見,卻感覺從來沒有離開過。聖傑、聖德和伽樂到了諾亞城就停下來步行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一片狼藉,隨處都可聽見痛苦的呻吟聲,鬼哭狼嚎般。這裏已經不再是天堂般無比美麗的諾亞城,而是人間地獄。他們知道,這場戰爭雖然空前慘烈,但是絕對不會造成像現在這樣無法想象的局麵。他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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