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到禦書房外,還沒跟守在外頭的太監說話,就聽到丁公公在裏頭大聲地喊人。


    墨雪聞言跑了進去,然後就看見皇帝暈倒在龍椅上,她三魂嚇走了兩魂:“丁西,皇上怎麽了這是?”


    丁公公焦慮地說道:“皇上剛才想起身,不想站起來後就暈過去了。墨雪姑姑,皇上肯定是這兩天沒睡覺累倒的。”


    墨雪道:“等太醫來了看了再說。”


    易安跟清舒等了許久都沒見墨雪迴來,她不由叫了墨色進來道:“派個人去看看,墨雪怎麽還沒迴來?”


    就算皇帝不來,墨雪也應該迴個信,別是出事了。


    清舒笑著說道:“應該是皇上事情沒處理完,墨雪想等皇上一起過來。不會有事的,易安您別擔心。”


    易安心裏擔心,嘴上卻說道:“我當初三天三夜沒合眼都沒事,他不過是兩天沒睡能出什麽事。”


    話一落,墨雪就跑進來道:“太後娘娘,不好,皇上暈倒了。”


    易安霍地站起來疾步去了禦書房,到後麵都是用跑的了。清舒也不放心,緊跟其後。


    兩人到禦書房的時候,張禦醫已經到了。


    給皇帝把完脈後,張禦醫說道:“皇上這是日夜操勞給累病的,我先開道方子。不過皇上當下最要緊的是好好休息,不能再受累了。”


    易安臉色微變,問道:“你是說皇上病了?”


    她以為皇上是勞累過度睡下了。要知道當年她三天三夜沒合眼,那是倒床上就睡,睡了一天一夜。


    張禦醫恭聲說道:“太後娘娘,皇上有些發燒。”


    易安伸手摸了下皇帝的額頭,果然有點燙:“墨雪,趕緊拿了方子跟著太醫去抓藥。”


    然後又將衛方叫了來,將皇帝抬養心殿中。擰了熱毛巾給他敷在額頭上,守在旁邊哭著著與清舒道:“這麽大了還一點都不省心。”


    “太後娘娘,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老話說的都沒錯。別說皇上現在才十八,哪怕道八十八你還得操心。”


    說了兩句話,清舒就讓禦膳房端了飯菜過來。易安沒什麽胃口,清舒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咱們一起守著皇上吧!”


    易安也不想讓清舒跟著挨餓,哪怕沒什麽胃口還是跟著一起吃,吃完後還是守在床邊。這期間麗昭儀跟張淑媛以及陳美人來探望,都被易安給打發走了。至於皇後跟程容華,一個臥床養胎一個還病著也顧不上了。


    傍晚的時候皇帝就醒了,醒來睜開眼就看見易安正坐在床邊批閱奏折。這一幕他其實很熟悉,當初先皇身體不好易安就常在床邊批閱奏折。


    他起身靠在床頭,迷糊地問道:“母後,你怎麽在這兒啊?”


    易安看他神情就知道還沒清醒,說道:“你在禦書房暈倒了,太醫說你操勞過度累病的。皇兒,你現在還有哪兒難受?”


    皇帝摸著頭說道:“母後,我頭重重的,好難受。”


    易安一聽趕緊叫了張禦醫來:“皇上說他頭疼,趕緊看看怎麽迴事?”


    張禦醫檢查了一遍,再給他把了脈,然後說頭疼是由病情引起的。吃兩天藥,再好好休息兩日就不會有了。


    皇帝一聽就急了,表示自己不能休息。萬一有緊急的事情,而他沒及時批閱將事耽擱會造成無法挽迴的後果。


    易安聽到他的話很欣慰,說道:“雖然你年輕但也不能逞強,聽太醫的這幾天好好休息。朝堂上的事有我,你不用擔心。”


    皇帝從不是個逞強的人,聽到這話神色一鬆,說道:“母後,這幾天就辛苦你了。”


    見他並不抵住,易安還是很欣慰的:“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不然的話哪怕你病著母後也要罰你。“


    “母後放心,以後不會了。”


    墨雪端了一碗紅棗燕窩粥來。易安接過來試了下溫度,發現溫度正合適就問了皇帝:“是我喂還是你自己吃?”


    皇帝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吃。


    將粥吃完,皇帝一臉愧疚地說道:“母後,對不起,我不該質疑你。你處事一向公道,絕不會因為皇後是你兒媳婦就偏袒她的。”


    易安說道:“皇兒,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是皇帝,不管是誰的話你都不可輕信,要在心裏衡量忖度再做出判斷。”


    “兒臣知道。”


    易安嗯了一聲道:“程容華的事你也不用太難過。雖然她欺騙了你,但她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不然不會嫁進皇宮。”


    皇帝很驚訝,說道:“母後,你不是不喜歡程容華嗎?”


    既不喜歡,怎麽又幫她說好話。


    易安說道:“我對皇後好,是因為她是你的嫡妻。至於程容華,在我心中與麗昭儀他們是一樣的,不喜歡也不討厭。皇兒,母後不希望你因為此事傷心。”


    皇帝很是羞愧地說道:“母後,對不起。”


    易安搖搖頭說道:“傻孩子,這事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是我兒子,我就希望你好好的。”


    皇帝不由想起他父皇的話。這天底下其他女人都有可能騙他,唯獨他母後不會:“母後放心,我會好好的。”


    等皇帝吃完藥睡下後,易安就去了禦書房批閱折子。朝堂上的事她了如指掌,處理這些事也是熟練的很。到亥時末她先去了養心殿,看皇帝還在睡才迴了慈寧宮休息。


    第二天本是十日一次的早朝,易安也沒取消直接去了。她就坐在龍椅旁邊,並沒放簾子這類東西遮擋。


    看著朝臣神色各異,易安道:“皇上累得病了,太醫說要好好休息,這幾日我暫代朝政。”


    這話一落整個宮殿安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不過符景烯神色很平靜,率先走出來迴稟事情。


    早朝一完,易安就起身離開了。而朝臣出了宮殿,三五人湊在一起說話。郭藹直接問了符景烯:“符相,皇上的病嚴不嚴重?”


    符景烯平靜地說道:“就普通的風寒,吃兩天藥就能好,隻是前段時間皇上操勞過渡張禦醫說最好是休息三五日。”


    聽到是普通的風寒,郭藹頓時放心了。主要是皇宮之內很平靜並沒什麽異動,不然符景烯這話也打消不了他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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