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笛的辭呈遞上去,三天就下來了,然後就收拾東西準備迴平洲。他們走水路,到也不擔心天氣太冷凍著老夫人。


    在他們走的那日符景烯跟清舒都去送了。無他,祁老夫人八十多歲了,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到了送別亭,祁老夫人我這清舒的手道:“你年歲也不小了,以後不要那麽拚命要保重好身體。”


    這些年她是親眼看著清舒從一個需要她庇護的小姑娘,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過程之艱辛隻她自己知道了。不過她覺得,前半生辛苦後半生該享福了,不然也太累了。


    清舒點頭道:“我會的。”


    看著馬車漸漸遠去,清舒的眼眶濕潤了。


    符景烯取了手帕給她說道:“不用擔心,老夫人肯定能長命百歲的,等有時間你就迴去看她。”


    “除非是出公差,不然哪有時間去。”


    從京城去平洲來迴得一個月,她身處這個位置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是不可能迴去的。


    雖知道機會渺茫,但清舒還是點頭道:“有機會的,到時候咱們迴去給外祖父外祖母上柱香。”


    “好。”


    到了三月清舒就開始著手準備窈窈的婚禮了,這個時候方女吏跟全嬤嬤的作用就顯露出來了。清舒隻要將要求提出來兩人就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就連吹毛求疵的阿千都誇讚她們。


    阿千笑著與清舒道:“夫人,這兩個人真是找對了。她們才來兩個多月大奶奶就變了許多,她院子裏的人也都更規矩了。還有花媽媽與兩個人也相處融洽。”


    按理來說兩人是來搶花媽媽飯碗的,該被敵對才行,但兩人就是有本事與她打成一片。


    清舒笑著說道:“當初奪嫡時宮中兇險萬分,幾經動蕩,她們能在裏麵活到現在都是有真本事的。”


    明哲保身說起來容易,可實際上被比站隊更艱難。站隊了,投靠了一方還會得到一時的庇護;但中立的人,會被拉攏不成人嫉恨。


    阿千說道:“夫人,皇後娘娘這次選人是真用心了。”


    清舒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說道:“皇後娘娘對我一向都寬厚。”


    不像皇帝,用著他們的時候又萬分提防,在府裏安插了不少的人。當然,帝王多疑這樣做也不算錯,隻是同樣的也不可能得他全心擁戴了。


    阿千看她神色,不由多說了一句:“希望皇後娘娘可以一直這樣。”


    “會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福哥兒跟博遠過來了。兩人是在大門口碰到的,所以就一起來了主院。


    清舒看博遠臉色不好,問道:“怎麽了這是?”


    因為孩子多了開銷大了,博遠也努力賺錢了。去年又與樂文合開了一家包子鋪,兩個包子鋪子加個雜貨鋪,每年收息有差不多兩千兩銀子。正月的時候過來,他還與清舒說孩子多了要買個大些宅子。


    博遠沒吱聲。


    福哥兒有些無奈地說道:“娘,剛才我一直問舅舅,他就是不說。”


    清舒取了個靠枕靠在軟塌上,問道:“福哥兒是你嫡親的外甥,有什麽不能聽的。”


    福哥兒見他還是不說,遂說道:“娘,那我出去了。”


    清舒沒有答應,說道:“不過是你家那點糟心事。說吧,你媳婦這迴又做了什麽惹你不痛快了。”


    有她與符景烯在,京城之中那些有權勢的人家也不會欺負博遠,畢竟欺負他隻有壞處沒任何好處。


    博遠臉色難看地說道:“她說自己生不出兒子來要給我納個妾。我沒同意。她前兩日背著我自個去集市上買了個女人迴來,昨晚還故意灌醉我然後讓那個女人服侍我。”


    因為知道博遠清醒狀態下是不可能睡那個女人的,所以使了這個昏招。博遠今早醒來後氣得怒罵了淩霜霜一頓,然後摔門而出。


    福哥兒心道莫怪不讓我聽,原來她舅媽幹了這樣的事啊!


    清舒搖搖頭,淩霜霜為了要兒子都魔怔了:“你與我說這件事做什麽?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摻和。”


    博遠苦著臉說道:“姐,你幫我勸下她,沒有兒子以後就讓思思招婿不要再這麽折騰了。”


    納妾?就一個媳婦都搞得他心力憔悴,再來一個不得要他命。可惜他說了許多次淩霜霜都不聽,實在沒辦法隻能求助清舒。


    清舒沒有答應他的請求,說道:“她已經陷入了執念,除非是生下兒子才行,不然誰勸都沒有用。”


    連最後的一點期望都沒有了。


    博遠難受地說道:“姐,我真不想納妾。”


    清舒不在意地說道:“不想納將那女人送走就是了,若是覺得不好就給她尋個人家。”


    博遠說道:“她都已經委身給我了,再嫁給別人,別人也不樂意了。”


    清舒看著他,笑了下說道:“你剛不是說自己喝醉了,喝醉了能做什麽?若她不是清白之身,隻可能進來之前就有問題了。”


    會說這話也是她對博遠了解甚深,喝醉以後睡得跟豬似的。


    博遠驚訝不已道:“姐,你是說我沒碰她?”


    清舒說道:“碰沒碰問下家裏的婆子活這丫鬟就知道了。你也不要再順著她了,這次可以將你灌醉讓別的女人爬你的床,下次還不知道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博遠最聽清舒的話,聞言點頭道:“姐,我不會再縱著她了。姐,天色不早了我迴去了。”


    “留下吃飯吧!”


    “不用,孩子們還在等我呢!”


    等他出去以後,福哥兒搖著頭說道:“之前郭光年跟郭老夫人說他不納妾,結果郭老夫人給他媳婦施壓逼得她媳婦將人領迴了院子。舅母更不可思議,竟將舅舅灌醉然後想生米弄成熟飯。”


    “兩者有本質的區別。郭老夫人習慣管著郭光年,而且不納妾還犯了她的忌諱;你舅母是怕沒有兒子被人說閑話,以後擔心以後思思他們沒有娘家兄弟倚靠在夫家被欺負了也沒人管。”


    郭老夫人是掌控欲強,而淩霜霜則是被所環境所逼,不過不管哪一種都已經成了執念很難改變了。


    ps: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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