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兒這日跟翰林院兩位同僚請吃飯,到很晚才迴來,因為沾了一身的酒氣所以直接宿在了前院的書房。到第二天醒來才知道程虞君懷孕了,當下喜洗漱都顧不上直奔後院。


    看到程虞君在抄手遊廊走,他奔上去問道:“虞君,我聽駱威說你懷孕了?這是真的嗎?”


    程虞君臉上浮現出真切的笑容,說道:“是真的,快一個月了。”


    福哥兒低頭看著她的肚子,說道:“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花媽媽在一旁聽著直笑,說道:“大爺,現在月份還小所以看不出來。需等到三個多月才會顯懷。”


    福哥兒哦了一聲到:“原來是這樣啊!”


    主要是她看到的孕婦都是大著肚子的,而清舒也從沒跟他講過這些事,所以就以為懷孕肚子就大了。


    夫妻兩人進了屋,程虞君想著昨晚的事輕聲道:“夫君,娘昨日知道我懷孕後神色很平淡,你說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不高興?”


    程虞君說道:“娘想讓我滿了十八歲再生孩子,但我現在違背了她的話,所以她不高興了。”


    頓了下,她又道:“還有昨日初姐姐成親我沒去參加婚禮,娘知道後很生氣。夫君,我也不是故意的,走到半路我特別難受,去了醫館大夫說是滑脈。這懷孕的人又不能參加婚禮,所以我就迴家了。”


    福哥兒笑著說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娘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的。不過娘很看重初姐姐,你以後別再怠慢了。”


    程虞君神色一頓,原來不僅婆婆就連夫君都很看重林初。早知道如此她該提前將情況說清楚,而不是像現在被遷怒了。


    “這次是我錯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小兩口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頭丫鬟翠玉說紅姑過來了。紅姑這次來不是找福哥兒,而是請花媽媽去一趟主院。


    程虞君心頭有些不安,請了翠玉進來問道:“崔玉姐姐,不知道夫人找花麻麻們做什麽?”


    翠玉搖頭說道:“奴婢也不清楚。大奶奶,還請您能同意讓花媽媽跟我去一趟主院。”


    程虞君也沒有理由攔著媽媽過去。雖然清舒不管事,但這個家是她說了算,就連那般嚴厲的公爹都要聽她的。


    福哥兒看她蹙起眉頭,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你現在懷著身孕,娘叫花媽媽過去應該是叮囑一些注意事項。你啊,現在好好養著身體,其他什麽都不要想。”


    程虞君搖頭說道:“娘將庶務跟青山女學的事都收迴去了。可若什麽都不幹我會很無聊的。”


    “那你可以畫個畫吹個弟子彈下琴,這樣一天也就過去了。”


    程虞君現在已經沒有動筆的欲望了。看了福哥兒的畫,她覺得自己的畫不知所謂了,所以已經很久沒作畫了。


    “不了,我還是喜歡管著家裏的庶務。”


    福哥兒沒有多想,說道:“等你生了,娘肯定就將庶務交還給你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到時候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


    聽到這話程虞君心頭緊了進,問道:“若是生的姑娘呢?”


    福哥兒笑了,說道:“生個姑娘,那等她生下來後我就開始給她攢嫁妝,等到她出嫁的時候嫁妝攢得肯定不少。”


    聽到這話程虞君心頭一動,笑著問道:“爹娘是不是從妹妹出生就開始給她攢嫁妝了?”


    “是啊,爹在福州的時候搜集了幾樣稀罕物,這些年十二叔也尋摸了很多好東西送迴來。這些東西,都是給窈窈的嫁妝。”


    程虞君笑著說道:“爹娘真疼妹妹。”


    “他們也一樣疼我。”


    其實相對而言,符景烯對他更嚴厲一些。窈窈是姑娘加上會撒嬌,相對而言就偏疼了一些。


    花媽媽到了主院,在外頭等了好一會才召進屋。


    清舒靠在軟塌上,等她行了禮後問道:“我聽聞,大奶奶從出生起就是你在照顧。”


    像許媽媽,也是自小照顧她,所以這感情就格外不同。


    花媽媽垂著頭恭敬地說道:“迴夫人,大奶奶三個月大的時候吹了風生了一場病,老夫人嫌原先照顧的婆子不細心就換了我。”


    她沒說的是,原先照顧程虞君的是弓氏的陪嫁,將人換了等於是落了弓氏的臉麵。她無法反駁老夫人,就對她雞蛋裏挑骨頭。好在後來看她照顧孩子確實精心這才沒繼續為難。


    清舒點點頭,說道:“你自小照顧大奶奶,大奶奶也對你很信任將院子裏的事都托付給你。”


    程虞君接手符府的中饋沒出任何的差錯,花媽媽是出了大力的。


    花媽媽的心提起來,恭敬地說:“是,院子裏的事都是老奴在管著。若是哪做得不對,還求夫人指正。”


    清舒說道:“大奶奶身邊的丫鬟說林初是和離之身不吉利,住在我們府上會壞了我們的風水,這事你可知道?”


    花媽媽臉色微變,說道:“夫人,銀環這丫頭性子有些好強但行事還是有分寸的,絕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還說窈窈與阿禎沒有成親卻日日膩歪在一起,萬一弄出個孩子來到時候你們大奶奶也沒臉。”


    外頭如何非議她不在意,但府裏的人竟編排窈窈這個她就不能容了。


    花媽媽嚇得臉都變了,說道:“夫人,這絕對是有人栽贓陷害,銀環再不知事也不可能說這樣的話。”


    清舒神色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我沒查實會來找你說這些話?本來是要跟你大奶奶說,但她現在懷孕受不得刺激,所以才找你來。”


    她是信任芭蕉,但也不可能聽她的一麵之詞,所以就讓阿千暗中查了查。前日晚上她就知道芭蕉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想著程虞君第二天要去參加婚禮不想影響她心情才沒說。


    “那丫鬟是大奶奶的貼身丫鬟,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就衝銀環做的事她處置程虞君也不能說什麽,不過這事就得讓程虞君自己處理,這樣她才會接受教訓。連身邊的人都教不好,以後怎麽管好這諾達的符府。


    花媽媽知道,銀環留不得了。


    ps:程虞君沒有歪,隻是在符家將缺點都顯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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