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福哥兒就去了程家。


    一進屋,他就看見兩個少年。個頭高的長得很俊秀,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身體也很單薄;個頭矮的長的也很好,唇紅齒白的,隻是那眼神滴溜溜地轉瞧著就不是個安份的。


    程瑋非常有禮貌,上前作了個揖:“符大哥好。”


    因為程虞君還沒嫁給福哥兒,所以他就以此稱唿,反正在兩人沒成親之前他是不會教姐夫的。


    程亮則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然後揚著下巴很傲氣地說道:“長得還行,勉強配得上我姐。”


    福哥兒看著他這傲慢的樣子,突然明白為何程三老爺為何會偏袒庶女要罰他,真的是欠收拾啊!


    程老夫人出來時正巧聽到這話,當下沉著臉說道:“小亮,快給你符大哥道歉。”


    程亮可不樂意,揚聲說道:“我又沒說錯什麽,憑什麽道歉。”


    程亮自小到大沒迴過京城,她也是從書信了解到這孩子。隻是每個人說的有不一樣,程三老爺說這個孩子生有反骨必須嚴加管束;程三夫人說他是脾氣有些大但卻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福哥兒笑著說道:“我不用你道歉,不過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你臉上的疤是怎麽迴事?”


    程亮的臉一下就僵住了,然後很不自在地說道:“我、我這是被樹枝給劃傷的。”


    “那你以後走路要小心,不然不是劃傷臉而是撞腦袋了。”


    說完這話,福哥兒與老夫人行了禮又送上帶來的兩盒梨膏:“這個梨膏生津潤肺有止咳的效果,老夫人試一試。”


    也是程虞君說程老夫人最近咳嗽的厲害,所以福哥兒才會帶上梨膏的。這個不是清舒準備,是他自個向林初討要的。


    程老夫人很高興,說了幾句話就讓兩個孫子招唿他,這般做是希望兩個孫子多跟福哥兒接觸下。


    一到外麵,程瑋被灌了一口風就忍不住咳了起來。


    福哥兒關切地問道:“是生病了嗎?”


    程瑋止了咳後搖頭道:“不是,就覺得喉嚨幹燥。應該是不習慣這兒的氣候,過幾天就好了。”


    程亮卻是撇撇嘴說道:“哪裏是不適應這兒的天氣,分明是被祖母轉染了……”


    “亮哥兒,你給我閉嘴……”


    程亮見他嗬斥自己很不高興,說道:“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又不是祖母的錯,是你身體太差了。”


    程瑋麵露難堪。


    福哥兒笑著說道:“你臉上的幾道疤像蚯蚓似的,非常的難看。”


    程亮一聽就炸毛兒,衝過來伸手要教訓福哥兒,結果福哥兒抓著他的後頸將他提了起來。


    程瑋張了張嘴,不過到嘴邊的話最終咽下去了。弟弟這性子確實該要有個人來收拾了,不然遲早要闖出大禍來。


    程亮大聲喊道:“你做什麽?趕緊將小爺放下來……快放小爺下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他揮出雙手想打福哥兒,打不到就也使勁蹬想踢人。林銳眼中冒著冷光,將他從福哥兒手裏接過掛到前麵的樹上。


    程亮嚇得臉都白了,不過輸人不輸陣:“符奕,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就不讓我姐嫁給你。”


    程瑋一聽這話又氣又急,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咳完以後罵道:“程亮,你平日胡鬧也就算了,這種話怎麽也能說?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退親這種事是能隨便說的。而且若是他們主動退親對符奕沒什麽損失,但她姐以後婚嫁就難了。


    福哥兒倒沒生氣,不過再一次確定這熊孩子是個炮仗一點就著。


    程亮大喊著道:“哥,但凡他有一點尊重大姐也不會這樣對我。哥,這人一點都沒將我姐放心裏,也沒將我們家人放在眼裏。”


    程瑋氣得差點暈過去:“你給我閉嘴。”


    “難道我有說錯。符奕,別以為你是相府的公子就可以欺負我們。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欺負我姐的機會。”


    福哥兒實在聽不下去,朝著林銳說道:“讓他閉嘴。”


    林銳一聽,伸出另外一隻手扯下程亮的荷包塞他嘴巴裏,動作簡單粗暴但卻非常有用。


    程亮嗚嗚嗚地,很是委屈。


    程瑋咳嗽了一下後道歉:“符大哥,真的對不起。他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我爹不知道罰了多少次都沒用。”


    其實這次他是不準備讓程亮的,就怕他這張臭嘴壞了事,但他爹說祖母還沒見過程亮就讓他跟著一起來了。結果,剛見麵就是修羅場。


    福哥兒看了一眼程亮,說道:“這點小事我自不會跟他計較,但他這樣口無遮攔以後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這一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程瑋有些羞愧:“符大哥,真的很對不起。”


    看著他臉色發白,福哥兒道:“去你院子裏吧,別驚擾了老夫人。”


    看著程亮在樹上掙紮不休,程瑋道:“符大哥,放他下來吧!”


    福哥兒說道:“我妹小時候也口無遮攔,我娘著人將她掛在樹上一個上午,之後再不敢胡說八道了。”


    想著程亮之前的豐功偉績,程瑋狠狠心往前走了。


    一進程瑋的屋子,福哥兒就發現裏麵放了許多書籍。而桌子上鋪著的那張紙,上麵的字很明顯是剛寫上去沒多久。


    福哥兒看著這字笑著問道:“這字是你寫的嗎?”


    “是,寫得不好還請符大人不要笑話。”


    福哥兒搖頭說道:“你這字看起來軟綿無力,你這不是水土不服咳嗽,而是生病了。”


    “沒有,我身體沒毛病。”


    福哥兒看著她的隨從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有什麽話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這位隨從紅著眼眶說程瑋天沒亮起來讀書了,吃過早飯休息下又開始練字。勤奮是勤奮,但太傷身體了。


    福哥兒問道:“請大夫看了沒有?”


    程瑋嗬斥了隨從一聲後與福哥兒道:“昨晚請大夫看了,大夫說我隻是適應不了這兒幹燥的天氣,讓我拿了枇杷膏泡水喝就好。”


    福哥兒也沒說請大夫,隻是說道:“我鄉試的時候,先後有九個考生被抬出考場。會試的時候少些,隻有六個。你覺得就你這身體,能熬過鄉試跟會試嗎?”


    程瑋臉色微沉。


    福哥兒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不愛惜身體,但你繼續這樣下去身體遲早要垮掉的。你要垮了,你病弱的母親與桀驁不馴說話不過腦子的弟弟到時候誰來管?”


    哪怕娶了虞君對程家來說是外人,想幫忙能做的也有限。但程瑋不一樣,他是嫡長子是三房未來的當家人,所以他的話在程三老爺那兒很有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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