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人談完話福哥兒就去了瞿家,他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瞿先生。清舒擇吩咐了大管家去各家報喜訊,然後就與窈窈兩人迴了衙門。


    窈窈抱著清舒的胳膊問道:“娘,我前兩日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啊?殿試的時候,爭取讓哥再往前挪幾名。”


    殿試的排名一般不會動太多,除非是寫的文章特別出彩,不然想進前三基本不可能。


    清舒笑著說道:“等你爹迴來,我會與他好好商議,不過這種事隻是碰運氣不能將希望都寄在上麵。”


    窈窈點了下頭。


    到了衙門就忙開了,一直到下差時都沒見著雲禎。她問了下同僚:“大皇子今日沒來衙門嗎?”


    同僚詫異道:“符大人不知道嗎?清縣出了個特大的殺人案兇手沒抓著,大皇子跟著段郎中去了清縣查案。”


    段郎中也是個查案高壽,深受王子崧的器重。


    “什麽時候的事?”


    “今日一早就去了。”


    窈窈鬱悶了。上次她腳沒受傷就故意說遺憾她不能出外差,現在她沒事就不叫自己,這個王老頭大大的壞。


    不過這種壞心情在看到一大桌自己喜歡的飯菜後就閑散了。窈窈說道:“娘,要是天天吃得這般豐盛就好了。”


    話一落符景烯從裏屋走了出來,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這有何難,你想吃什麽吩咐廚房做就是了,咱家也不差這點菜錢。”


    窈窈也就隨口一說,聞言笑著道:“不了。這麽大一桌子菜我也吃不了多少,而且天天這樣吃沒幾天就膩了。”


    坐下來見清舒舉起筷子,窈窈說道:“娘,哥不在家嗎?”


    若是一家人都在家裏,就迴等人到齊才會動筷子。當然,兩孩子都會提前到不會讓父母等。


    “他晚飯留在瞿先生家裏吃,要晚些才迴來。”


    吃過晚飯,窈窈忍不住問起了瞿甜甜的事。沒辦法,瞿甜甜都二十了還沒嫁人,現在連瞿先生都著急了。


    清舒說道:“你舅婆前兩日與我提了個人,那人是你舅公本家的侄孫叫祁祁瀚藝,他今年二十三歲是秀才功名。他妻子四年前病逝,留下一個五歲的兒子。”


    瞿甜甜已經鬆口願意嫁人,但她不要孩子的態度非常堅決,不要孩子那隻能往鰥夫且有孩子裏找了。沒成過親的,就算對方願意清舒跟瞿家老兩口也不敢答應。


    之前清舒自己尋摸了兩個,小瑜也幫著找了兩個,不是老兩口不滿意就是甜甜自己不樂意。


    “在平洲啊?那也太遠了。”


    符景烯覺得這不是個問題:“要是相中了就留在京城,就怕瞿先生與老太太看不上。”


    之前的四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可都沒看中,現在這個失敗的概率也很大。不過瞿先生這些年幫襯他們良多,哪怕瞿甜甜的事麻煩一些,夫妻兩人也想幫老兩口去了這一塊心病。


    窈窈說道:“舅婆既開口,那應該是比較靠譜的。”


    要是沒得了舅公的同意,舅婆是不會跟她娘提這事的,所以品性方麵肯定是沒問題的。


    清舒點頭道:“祁瀚藝是家中老二,不得父母喜歡一成親就給分出來了。考中秀才以後就自己在家開了私塾,一邊賺錢養家一邊備考。你姨婆說他性子很好,私塾裏的學生都很喜歡他。”


    符景烯說道:“這樣的性子可不適合給孩子啟蒙。”


    五六歲的孩子正是貪玩的時候,所以先生必須嚴厲才能震懾得住他們,性子太溫和孩子不怕就不會認真學。


    清舒聞言笑著說道:“我老師性子也溫和,福兒跟窈窈他們可都是老師給啟蒙的。”


    “這不是一碼事。”


    清舒沒跟他爭執,說道:“甜甜性子軟和,該給她找個性子溫和的。若是急躁的或者霸道的,成親後就得被欺負了。”


    這點符景烯是認同的。


    窈窈問道:“這麽說,這個祁瀚藝很有希望了?”


    清舒笑著說道:“祁瀚藝是讀書人,這點滿足了瞿先生的要求。你舅婆說他長得挺不錯也知禮,甜甜應該能相中。”


    符景烯說道:“能定下來再好不過了。”


    從及笄到現在都六年了一直早說這個事,以致每次瞿先生提到這個孫女都歎氣,他看著都不忍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清舒與符景烯說了押題的事:“這幾天我都在想這個事,可一點思緒都沒有。”


    符景烯笑著問道:“你跟皇後娘娘也相識二十多年,你覺得她會出殿試的題嗎?”


    清舒說道:“皇上要身體沒問題,她肯定不管這事。可皇上現在這個情況易安肯定不會讓他勞神的,她不出題誰來出題?”


    殿試的題目,不可能讓臣子代替的。


    “還有太子呢!皇上身體越來越差,他一直不放心太子,這是是個鍛煉太子的機會。”


    清舒卻是搖頭道:“不會。阿祺還小性子還沒完全定下來,殿試不是兒戲,皇上提議易安也不會答應的。”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談完這事,清舒問道:“我聽聞朝中有官員上書說裁減一半的水軍,這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皇後留折不發。”


    清舒有些奇怪地問道:“皇後為何會折著不發?水軍已經從十八萬裁到了十三萬了,再裁的話沿海一帶安全又無法保障了。一旦海賊肆虐,不僅沿海一帶的百姓要受苦,遠洋貿易也會受影響。”


    符景烯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想看看下麵的官員的反應,也許她另有想法。”


    隨著掌權的時間越長易安的心思也越來越深,符景烯有時候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麽。不過猜不透他也不費神,反正易安不像皇帝那般多疑,他幹好分內之事就好。


    清舒問道:“那麽多拿著俸祿不幹事的官員卻沒一個人上書說要清除楚這部分人,整日喊著裁軍。邊城以及地方軍已經裁了二十萬,水軍也裁了五萬,再裁到時候邊疆有事誰來打仗?”


    說到這裏,清舒靈光一閃問道:“景烯,你說易安會不會出這道題?”


    符景烯說道:“朝中任何問題都有可能是殿試的題目。”


    清舒怕第二天忘記,趕緊起身將這個事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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