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知道岑昶迴去以後心都提了起來,等符景烯一迴到主院她就趕緊問道:“你怎麽讓岑昶迴去了,這孩子哪裏不妥當了?”


    她是覺得岑昶挺好的,而且家裏氛圍也好挺適合鬱歡的,若是符景烯不說出個讓她信服的理由她可不依。


    “沒什麽不妥當。我跟他說同意了這門親事,他就著急忙慌地迴去說得盡快接他爹娘來京。”


    頓了下,符景烯笑著說道:“有些傻愣愣的,學識也不高,不過有一顆赤誠之心。鬱歡精得很,配個傻點的正好。”


    其實以鬱歡的條件可以找個條件更好的,隻是她以後要一直從事火器研究這行就肯定很忙,岑昶沒什麽事業心也願意以她為主這就難能可貴的。


    女子找夫婿,家世樣貌才情都是其次,關鍵是要適合。譚經業就挺適合青鸞的,所以現在過得挺好。


    清舒笑罵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他哪裏不妥當以為又要告吹了。”


    重新相看她倒沒什麽關係,就怕鬱歡傷心。好不容易遇見個合乎心意的卻成不了,落下陰影了以後可能真就不嫁人了。


    “從這裏到盛京來迴半個月左右,半個月後應該就能定親,等定了親我將他安排到親兵營裏。”


    清舒不由看著他,疑惑地說道:“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


    鬱歡在符府長大,符景烯對她肯定有一定的感情,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給岑昶安排差事的。


    符景烯笑著說道:“兵器製造部不是要搬遷嗎?皇上跟皇後要從親兵營了挑選人手去保護他們。他們隻要定了親,岑昶就能入選的。”


    所以不是他走後門,而是作為鬱歡未婚夫有優先權。


    清舒蹙緊了眉頭。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吧?”


    清舒說道:“岑昶的底細咱們還沒查過,是不是得派人去他老家跟桐城徹查下,這樣也能安心。”


    之前沒去查是她信得過小瑜與英國公世子。但想著他以後作為鬱歡的丈夫能享受許多的便利,清舒覺得還是去查下比較好。


    “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傻了?”


    清舒有些訝異,說道:“你去查過了?”


    不過她覺得不可能,若符景烯派人去查肯定會與她說的。


    符景烯搖頭說道:“沒有。清舒,火器乃是國之重器,能造出它們的人你覺得皇上跟皇後能不密切關注?既他們沒有反對,那就表明岑昶沒問題了。”


    清舒還真沒往這方麵去想。主要是她一直覺得鬱歡還小,需要自己的保護


    符景烯有些無奈,說道:“鬱歡在火器製造上的天賦,皇上跟皇後怎能不重視她?除明麵上的護衛,暗中還有影衛保護她。”


    這事清舒真不知道,輕聲說道:“這些鬱歡都沒跟我提過。”


    “告訴你,除了讓你擔心並沒其他用。”


    清舒說道:“那以後還是別讓鬱歡總迴家了,太不安全了。等我有時間,我再去看望她吧!”


    “鬱歡估計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才不願告訴你。我知道你擔心孩子,但你也得為孩子著想。你事情那麽多要還跑來跑去的孩子不得內疚了。”


    不管是鬱歡還是聶胤幾個孩子都養得很好,不僅孝順還很體貼。


    清舒不想在這上麵糾結,說道:“這事以後再說吧!好了,我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鬱歡。”


    鬱歡正忐忑想去找清舒打探消息,看到她時也顧不上許多了:“老師,師公是不是沒瞧上岑昶?”


    “你怎麽知道?”


    鬱歡難過得不行,說道:“老師,岑昶他哪裏不妥當了?”


    本來還想逗兩句,看她這模樣清舒也不舍得了:“他挺好的,你師公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


    夫妻一體,符景烯也能代表她。


    鬱歡愣住了,轉而急急地說道:“同意了這門親事?那為何岑昶還那麽快就走了呢?”


    將原因說了下,說完後清舒笑道:“等他爹娘到京城,他們就會請媒婆上門提親了。”


    鬱歡長出了一口氣。嚇死她了,還以為岑昶有什麽不妥當這婚事告吹了呢!好在隻是虛驚一場。


    清舒看她這模樣不由好笑道:“要你師公不同意你就放棄了?”


    “是,我相信老師跟師公不同意肯定有足夠的理由。”


    見她這般信任自己,清舒還是很欣慰的。


    下午青鸞過來了,將一封信交給清舒:“姐,這是經業送來的,夾在給我的書信裏。”


    她帶著初初在符家住了半個月,本是準備在符家過年的但初初不樂意,符府是好但卻沒自家舒坦。所以,臘月二十四還是迴家了。


    清舒一聽趕緊接過來拆開,看完以後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


    青鸞看她臉色就知道了,說道:“姐,經業查到指使孫曼的人了?”


    這事清舒並沒瞞著她。雖青鸞平日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隻要涉及到譚經業跟孩子她就變得特別的機敏了。


    清舒點了下頭說道:“查到了,指使孫曼的是菏澤林山書院的山長澹珩沂。經業在信裏說這澹珩沂不僅是當地有名的大儒,更是出身菏澤最有名望的澹家。”


    像這樣的大儒,門生故吏很多影響力很大的。


    青鸞點頭說道:“對,我在菏澤也聽說過此人。隻是我聽說他禮賢下士憐惜弱小,經常資助貧困學子,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幕後主使人。”


    “這個澹珩沂今年多大了?”


    “六十有八了。”


    清舒也覺得奇怪,若有這個心早些年就該行動了不至於等到現在。想到這裏,清舒蹙著眉頭問道:“他這幾年有出現什麽變故嗎?”


    一個人不可能偽善三四十年,突然變了性子怕是受了什麽刺激或者被人所引誘。


    這個青鸞還真知道:“澹珩沂膝下隻一個兒子,不過這個兒子自幼體弱靠藥養著。澹珩沂給他娶了一房媳婦,婚後六年才生了個兒子。他孫子身體健康,澹珩沂將希望都傾注在了孫子身上。可不知道怎麽迴事,他孫子不僅不喜歡念書脾氣還很大,一生氣就打罵身邊的人。十八歲時娶了一房媳婦,新媳婦挨了三次打以後受不了就與他和離歸家了。”


    “其實新媳婦家也不同意和離,但新媳婦說不答應就遞狀紙到衙門,讓衙門判。”


    “然後呢?”


    青鸞想了下說道:“他孫子自覺和離後丟人就迴鄉下避風頭,卻不想他去山上遊玩時被毒蛇咬了毒發身亡。澹珩沂的兒子得了這消息,受不住這個打擊也跟著去了。”


    “那他的前孫媳婦呢?”


    青鸞搖頭說道:“這個我沒關注,經業信上沒寫嗎?”


    清舒道:“沒有。他以前是按察司的僉事,辦案喜歡講證據,沒憑沒據的事他不會說的。”


    不過聽了青鸞的一席話,她大致也知道澹珩沂心境大變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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