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上床以後,清舒與他說道:“我以後要改掉作息時間,每天亥時初上床睡覺。”


    “為何?”


    清舒說道:“你是沒見著向笛舅舅,五十七歲了滿頭黑發麵色紅潤,看起來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這與你改變作息時間有什麽關係?”


    清舒解釋道:“向笛舅舅說他以前在任上經常忙到很晚才睡,所以身體時不時出點毛病。後來迴家守孝每天亥時初睡卯時起床,早晨堅持打五禽戲,然後那些毛病就沒有了。”


    “太醫很久之前就說過早睡早起對身體不好,是你自己不聽。”


    以前覺得晚些睡也不影響,但現在上了年歲卻感覺體力大不如前了,所以作息也得改變了。


    清舒說道:“除了作息時間改了,以後每日我還得堅持吃阿膠。向笛舅舅說,他就是日日堅持吃阿膠所以到現在都沒白頭發。”


    “阿膠吃了對身體好,你日日吃是好事。”


    “你也得吃。”


    符景烯可不願吃這玩意,說道:“那味道我受不了,你自己吃就行。”


    清舒樂嗬嗬地說道:“等咱們六十歲我滿頭烏發你卻一頭銀絲,走在一起估計別人會以為是父女了。”


    符景烯很自信地說道:“放心,哪怕我到時候一頭銀發,那也是一個仙風道骨的帥老頭。”


    清舒笑得不行。


    話是這般說,但符景烯也不想六十白頭:“阿膠就算了那味道我真受不了,但可以吃黑芝麻跟何首烏,吃這樣也能養頭發的。”


    “那這些東西我以後輪著給你吃。”


    “好。”


    有說了會話,夫妻兩人就睡下了。


    因為睡得早第二天清舒跟著符景烯一起起床,一邊穿衣服清舒一邊說道:“看來以後確實得早睡,早晨起來精神頭特別好。”


    “要說到做到才好。”


    接下來的兩日清舒都是早睡早起,然後處理庶務以及堅持練半個時辰字,閑暇了就去花園裏轉轉。


    看著花園裏的梅花開得正盛,她親自折了兩隻交給桔梗:“插在床頭的瓷瓶裏。”


    千麵狐笑著說道:“夫人,這兩枝梅花還得修剪下才好看。”


    “等迴去就修剪。”


    說完看著麵前的兩株梅樹覺得惋惜,梅樹太少了都不敢多折,要折得太勤到時候樹得禿了。


    折完沒話清舒繼續在花園裏走,千麵狐笑著問道:“夫人,這兩日怎麽這般的閑情雅致。”


    哪怕是在太豐縣守孝的時候清舒不是作畫就是看書,她勸了好多次都不聽。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麽想通的突然就放鬆下來了。


    清舒說道:“感覺最近一段時間將自己崩得太緊了,得適當放鬆放鬆,不然真擔心哪一日就倒下了。”


    千麵狐笑著說道:“夫人知道就好。”


    晚上,吃過飯清舒與兄妹兩人說道:“再有半個月放假了,你們能不能幫娘料理下府邸裏的事務。”


    臘月十五文華堂放假,瞿先生這邊也不再上課了。


    窈窈看著她不說話。


    福哥兒說道:“娘,府邸裏的事我都不懂。”


    清舒說道:“不懂學就是了。不僅的田產鋪子跟生意你要學,就是內院的庶務你也要了解,省得以後被糊弄。”


    “我聽娘的。”


    窈窈卻不願意,嘟著嘴說道:“娘,我那麽多功課要做,還得練字吹笛子,哪還有時間打理庶務啊?”


    庶務在太豐縣跟著學了青鸞學了,但她並不喜歡那些瑣碎的事。


    清舒說道:“上午幫著處理庶務,下午或者晚上做功課練字。”


    窈窈撇撇嘴道:“一個上午哪處理得晚府中的事情?”


    “娘在你這個年歲的時候每天隻花一刻多鍾就將家裏的料理好了,現在府上人多但一個時辰也足以將事情處理完。”


    窈窈知道自己逃不過了,問道:“娘,我幫著料理庶務有什麽好處?”


    福哥兒不讚同地看著窈窈,隻是清舒在也沒說她。


    清舒說道:“做好了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窈窈想也不想就知道:“娘,我缺錢,給我銀子就好。”


    清舒點頭說道:“做得好的話每人一百兩,另外再送一件禮物。”


    窈窈這才應下。


    兄妹兩人迴院的時候,福哥兒說道:“窈窈,我們幫娘分憂怎麽還能要好處呢?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窈窈苦著臉說道:“哥,我也不想但我太窮了。上次逛街我看到一隻漂亮的青花筆筒都沒錢買。再者管事他們都有月錢,我幫著管家為什麽不能拿錢啊?”


    自清舒不許她用福哥兒的錢,窈窈就開始捉襟見肘了。


    福哥兒說道:“你不說娘也會給的。”


    窈窈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要不說,娘隻會送禮物給我們不會給工錢的。哥,你這麽老實以後肯定會被人欺負。”


    福哥兒笑了,說道:“除了你還有誰能欺負得了我。”


    姐妹兩人的談話很快傳到清舒耳中,她忍不住笑著道:“這兩孩子性子要中和一下該多好。”


    紅姑卻覺得這樣挺好:“姑娘家精些好不容易被欺負,男孩子憨一點會讓人覺得踏實可靠。”


    聽到她說福哥兒憨清舒忍不住笑了起來,怕兒子太實誠被人騙景烯可沒少下功夫,所以想騙福哥兒可不容易。


    因為以前都是亥時末睡覺,現在提前一個時辰睡也是需要個過程的。清舒躺在床上睡不著,與紅姑說道:“前兩個月你與我說銀根相中了個姑娘,怎麽沒後續了?”


    紅姑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娘嫌銀根的身份,說要娶她就得成為良籍,我知道後就沒同意。”


    “她應該是不想後代子孫都是賤籍,這個可以理解。這事你隻要跟我說一聲就行為何要拒絕。”


    紅姑說道:“現在嫌銀根是奴籍,放出去要賺不到錢又嫌他沒本事窩囊,這樣的女人我可不敢讓她進門。”


    自家夫人是個性子寬厚的可老爺不是,若木根敢為了個女人放籍以後別想沾符府半點的光。沒了符府,想在外站穩腳跟哪那麽容易。再者還沒過門就提這樣不合理的要求,這樣的兒媳婦她可不敢要。


    清舒道:“銀根也同意了?”


    “嗯,同意了。”


    在符府大小也是個管事,走出去外頭的人也都尊稱一聲爺。若是脫離了符府誰還認識他,孰輕孰重銀根還是拎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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