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的人提前得了消息,除躺在病床上起不來的太夫人,其他人包括老國公全都出來迎接。


    下了馬車,易安看到跪在最前頭的老國公爺疾步上前:“爹,你的傷都沒好出來做什麽啊?”


    老國公說道:“禮不可廢。”


    易安都有些後悔通知他們了,早知道就該自個悄悄來了:“三哥,你趕緊過來將爹扶迴去躺下。”


    等老國公重新躺下,易安蹙著眉頭說道:“爹,明日讓三哥送你去溫泉莊子,泡了溫泉你就不會那麽疼了。”


    英國公早早就跑去泡溫泉了,現在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


    “你祖母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能去溫泉莊子。”


    易安沒吱聲,祖母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宜挪動不然就是催命。


    老國公說道:“不用為我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個清楚不會有事的。倒是你,這才幾個月沒見瘦成這樣了。”


    雖然每天都吃滋補品但這段時間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易安瘦了差不多八斤,所以看到她的人都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日日燕窩人參地吃著。”


    說了幾句話,老國公就將她趕去看望太夫人。


    清舒準備跟著一起去,卻被老國公給叫住了:“清舒,你先留下,我有些事想問你。”


    清舒有些詫異,但還是留下了。


    等其他人都出去,老國公問道:“清舒,你與我說實話,易安的身體真沒問題嗎?”


    清舒笑著說道:“沒有。她就是前段時間太忙才瘦的。皇上隔一日就讓太醫給她請平安脈,身體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老國公才算安心。四個子女他最愧對的就是易安了,小時候將她留在京城陪伴母親與妻子。後來在戰場上又差點喪命,皇帝下了賜婚的聖旨為了鎮國公府以及邊城的將士他連一個不字都沒說。


    清舒說道:“幹爹,您與祖母都是皇後娘娘最掛心的人。不管是你還是祖母誰出事,她都受不了的。”


    太夫人是油盡燈枯沒辦法,再者病了這兩年易安也有了心裏準備。可老國公是舊傷作祟可以治,若他逞強有個三長兩短易安肯定受不了。


    老國公點點頭說道:“不用為我擔心,我的身體沒問題。”


    清舒很是無奈,真是要強,父女兩人這脾性真是一模一樣。


    老國公看著她的表情,神情倒是緩和了起來:“之前的事你做得很好。易安打小就是倔脾氣,也多虧了你能時常規勸她。”


    他指的是降罪鄔正嘯與仇全的事。當時知道這事他就將仇全罵了個狗頭淋血。殺三五百還無事,殺四萬多俘虜這是直接將把柄送到禦史手上了。


    清舒心頭一動,問道:“幹爹,就我所知你給皇後娘娘的信件裏從沒提過殺俘這件事。”


    老國公搖頭說道:“我若開口她一定會降罪正嘯與仇全,而這並不是我要的。”


    他是希望易安知道這件事的危害從而處罰兩人,而不是礙於因為他開了口才降罪兩人。


    清舒明白過來了。


    老國公說道:“清舒,你與景烯現在都身處高位,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初心扶持易安。”


    權利越大越容易滋生野心。隻有保持初心以後君臣才能一直和睦,一旦生了不該有的野心那就是你死我活的爭鬥了。他看得出清舒沒有野心,但符景烯卻不一樣。不僅有能力有手腕心也大,若是滋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受害的除了易安跟幾個外孫還有天下的黎民百姓。


    清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笑著說道:“景烯與我說等有人能接下他身上的重擔就告老,然後帶我去各處走走看看。”


    老國公輕輕地點了下頭。


    快開飯了符景烯還沒來,窈窈壓低聲音問道:“娘,怎麽爹還沒來?是不是今日不會來了?”


    清舒看了下門口,沒見著人影:“我告知了你爹,若是不來那應該是有事耽擱了。無妨,以後有的是機會。”


    窈窈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一直到晚飯吃完符景烯都沒露麵。清舒覺得很怪異,若是發生急需處理的事情應該將易安叫迴去,可現在宮中又沒來人。


    吃過晚飯易安又去看望了太夫人與老國公,然後迴宮了。走到大門口時,她再三叮囑鄔正嘯家裏有事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清舒與她同路,所以乘坐了同一輛馬車。


    易安問道:“清舒,你有沒有發現爹蒼老了很多?”


    清舒寬慰道:“老人家最怕生病,一病氣色就變差看起來特別老。不過你別擔心,讓太醫好好給他調理身體。”


    易安沉默了下說道:“清舒,張禦醫昨日晚上跟我說祖母可能這個月都熬不過去了。”


    清舒臉色微變,說道:“不是說過不完這個冬天,現在才入冬啊!”


    易安麵露苦澀,說道:“那隻是理想狀態下。其實祖母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了,現在就靠著藥吊著命。爹跟三哥他們都迴來,祖母這口氣也散了,熬不了幾天了。”


    清舒很是不解,問道:“祖母的身體這般差,你為何還要讓幹爹去溫泉莊子?”


    易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爹不會去溫泉莊子,這般說不過是為了安他的心。清舒,現在這麽冷的天守靈是很熬人的,爹的身體肯定受不住。”


    清舒想了下說道:“要幹爹到時候倔著不聽旁人的勸就給他吃安神的藥。就您現在的身份,哪怕他生氣也不會罵你。”


    易安不由看著她。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雖然安神的藥吃了有些不好,但也總比他到時候去守靈的強。”


    現在白天都比較冷了,更不要說晚上了。身體好的人接連數日守靈尚且吃不消,更不要說帶著傷的人了。要太夫人病逝老國公堅持守靈,輕則大病重則丟命。


    易安說道:“不是,我覺得你膽子很大竟然想著給爹下藥。”


    清舒莞爾,說道:“幹爹對你們嚴厲,你們自不敢用這種法子了,我卻不怕他。”


    吃藥有副作用但守靈很可能會要命,兩害取其輕了。當然,像張禦醫他們開的安神藥副作用並不大的。


    易安點點頭,除此之外也沒其他更好的法子阻擋老國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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