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經業看到這幅畫的時候非常是驚豔,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這真的是大姐畫的?”


    青鸞不高興了,語氣不善地說道:“你什麽意思,是懷疑我說假話騙你,還是覺得我姐沒這個能力嗎?”


    譚經業笑著解釋道:“不是,我一直都以為姐姐隻擅畫花草樹木,沒想到人物畫也畫得這般傳神。”


    主要是清舒以前沒畫過人物畫。其實清舒以前也畫過兩個孩子,隻是譚經業不知道而已。


    青鸞冷哼一聲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姐的畫藝並不比夏嵐的差。”


    不過頓了下,她還是補充了一句:“畫其他人估計不行,但家人是可以的。經業,你說我們也讓姐畫一張怎麽樣?”


    譚經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了,以一種玩笑般的口吻說道:“畫畫這麽辛苦,若是讓姐夫知道我們讓姐姐受累,姐夫怕是饒不了我們。”


    青鸞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休息了一天清舒也守候在床前,與顧老夫人聊些青山女學以及朝堂上的事,好的壞的都講。


    許多事別說顧老夫人,就是青鸞都不知道。在知道她幾次遇險後,青鸞很是懊惱。趁著顧老夫人睡覺的空檔,她說道:“姐,這些年你經曆了那麽多危險的事,可我卻一無所知。”


    她還以為清舒真的官運順暢,卻原來是用命換來的。


    清舒搖頭說道:“告訴你也隻是徒增擔心,又何必說。你有什麽不好的事也可以跟外婆說,讓她知道我們過得並沒她所想的那般好,也許她能轉變想法。”


    青鸞想了下,說道:“除了譚家的事,也沒什麽不順心的。”


    他這輩子受過最大的苦就是生孩子了,其他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像清舒,有悲有喜有驚有險活得太精彩了。


    想到之前與譚經業之間的談話,青鸞突然說道:“姐,我是不是特別沒有出息啊?姐你都是三品的侍郎大人,我卻在家帶孩子。”


    “你現在父母恩愛,兒女乖巧聽話,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至於說譚家對清舒來說壓根不是問題,也隻青鸞覺得是天大的事。不過有些事讓她煩心也好,人活得太安逸容易喪事鬥誌跟警惕心。


    當日晚上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清舒與青鸞看到她時非常的驚訝,異口同聲說道:“姨婆,你怎麽來了?”


    祁老夫人說道:“我不放心你外婆,就過來看看。”


    祁向笛本不欲讓她迴來的,隻是祁老夫人說她要見顧老夫人最後一麵。顧嫻死了,她知道顧老夫人熬不了多久了。


    青鸞說道:“姨婆,外婆這兩天情緒好多了。”


    這兩日顧老夫人臉上還有了笑意,讓青鸞懸著的心落了迴去。


    清舒卻沒這麽樂觀,她輕聲說道:“姨婆,還請你幫我們好好開解下外婆,讓她放寬心。”


    顧老夫人這兩日心情確實不錯,隻是她聊的都是顧嫻小時候的事情。這對清舒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好。”


    顧老夫人看到祁老夫人很高興,笑眯眯地說道:“姐姐,你來了。”


    這幅模樣好像早就猜測到祁老夫人會過來似的,清舒看了以後心情瞬間不好了。


    祁老夫人坐下以後,就讓清舒他們都出去:“我跟你外婆許久沒見了,要說會話,你們先出去吧!”


    除了貼身照顧的兩個丫鬟,其他人都出去了。


    出了門,青鸞小聲問道:“姐,姨婆能勸通外婆吧?”


    “不知道。”


    迴到院子裏清舒收到了京城來的信,足有八封信。最先拆開的是符景烯的,看完信清舒心情頓時不好了。後金蠻子已經與草原其他的部落結了盟,聚集了三十萬大軍,邊城很快會再起戰火。


    易安的信沒說這些事,隻讓她保重好身體早些迴京。倒是小瑜的信說了許多,特別提了沐晨童試跟府試已經過了,就差院試了,若是過了的話就是秀才一枚了。


    原本清舒也準備福哥兒今年也下場,隻是顧嫻意外身亡打亂了這個計劃。不過福哥兒是外孫不需要守孝的,今年錯過了明年就可以下場。


    沒一會青鸞就過來了,她瞧著清舒臉色不好心裏一慌問道:“姐,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京城沒出事,是桐城那邊要打仗了。你姐夫走無法來太豐縣,信裏特意叮囑讓我跟外婆道歉。”


    “正事要緊,外婆不會怪罪的。”


    青鸞坐下以後不由嘀咕道:“這些人為什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總喜歡打打殺殺呢?”


    “沒你想得那麽簡單。草原是靠天吃飯,若是碰到天災牧民沒有足夠的食物活不下去。若是風調雨順人口劇增,他們也沒有足夠的食物養活那麽多人。所以,為了生存他們隻能來搶。”


    青鸞呃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那他們也挺可憐的。”


    看她一副信了的模樣,清舒無奈地說道:“我說的隻是普通的牧民,那些部落首領是想占領我們中原,掠奪我們的金銀珠寶跟糧食等各種資源,再讓我們給他們當牛做馬的。”


    這些事情離青鸞太遠,她聽得頭疼。


    清舒起身道:“外婆應該與姨婆聊完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姐妹兩人一進屋子,就看見兩幅畫掛在床邊。祁老夫人將清舒拉到自己身邊,說道:“清舒,你這兩幅畫畫得真好。”


    不管是顧老夫人還是顧嫻,都與年輕時一般無二。不過也隻有極為親近的人才能畫出這樣的畫來,畫師是做不到的。


    清舒有些遺憾地說道:“本來還想多畫幾張,畫不出來。”


    她本來還想再給顧老夫人畫幾張,可是怎麽都找不到感覺了,這兩幅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祁老夫人笑著說道:“這畫又不是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能畫出這麽兩幅已經很厲害了。”


    第一幅畫呈現出了顧嫻對孩子的愛;第二幅畫將顧嫻失憶後的嬌憨與天真以及顧老夫人對孩子的寵溺完整地表現出來。


    顧老夫人說道:“清舒,若是可以也給你姨婆畫一張畫像。你舅舅尋了許多的畫師給她作畫,她都不滿意。”


    祁老夫人一臉嫌棄地說道:“那些畫將我畫得滿臉都是褶子,我才不要呢!”


    畫師隻能畫她現在的模樣,可她不想兒孫以後就記住她是一個醜老太太,所以對於那些畫都不滿意。


    清舒沒有拒絕,隻是說道:“我隻能畫姨婆五十歲時的模樣,再年輕的我也畫不出來了。”


    年輕時的祁老夫人她沒見過,這種自畫像是不能憑想象的。


    “不嫌棄不嫌棄,隻要你畫的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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