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留在符家過夜,晚上叫了清舒過去陪她說話。


    屋裏剩下兩個人時,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說了窈窈什麽,怎麽這孩子突然就改了口風?”


    清舒將楊佳凝的事說了:“她知道楊姑娘也很優秀以後以後有了緊迫感,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


    “那你也別總拿她跟楊佳凝比,每個孩子都不一樣的。”


    清舒笑著說道:“不用我來比,她自己就會跟楊佳凝較勁的。老師不用擔心她,這孩子沒你想得那般脆弱的。”


    傅苒嗯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與清舒說道:“住在慈寧宮的那位白姑娘不簡單,哄得張太後將她當親孫女一般待,我聽下頭的宮女說皇上有意納她為妃。我跟皇後娘娘提了這事,可皇後娘娘讓我不要瞎想。有道是空穴不來風,清舒你勸勸皇後娘娘吧!”


    清舒搖頭說道:“老師,這事皇後娘娘心中有數你別操心了。你啊,幫著皇後娘娘照顧好二皇子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就好。”


    二皇子滿了四歲也要送到上書房去念書的,可這小子不是個坐得住的,上課一點都不認真總開小差。先生將他手都打腫都沒讓他屈服,甚至還捉弄起了幾位老大人。


    易安覺得這樣不行就讓他繼續跟著傅苒學習,雖然學習時間不長但更喲效率,就這樣四皇子到現在還跟著傅苒念書呢!


    傅苒點頭道:“上次我陪著二皇子在禦花園玩,那位白姑娘趁著我去如廁時拿了個新鮮玩具引二皇子跟她玩。那女人,心機深的很。”


    “竟想攻略雲祺,還真是有手段呢!”


    傅苒說道:“是啊,關鍵她行事進退有度讓人挑不出錯來。就前兩日她沒走穩跌落在皇上懷中,皇上都以為是一場意外。”


    什麽意外,怎麽就不落在太監或者覲見太後的命婦臣子懷中,就偏偏落在皇帝懷中。


    越說傅苒越擔心:“這幾年我瞧著皇上與皇後感情深厚,以為能一直這樣下去,現在看來懸了。唉,清舒,你真得好好勸勸皇後娘娘別太相信皇上了。這男人的誓言啊,最是靠不住的東西。”


    她很擔心皇帝真納白氏女為妃易安會受不了,現在大著肚子可容不得一點閃失。


    清舒說道:“老師放心,皇後娘娘不會如了那些人的願。當年那些金人蠻子都要不了她的命,這些鬼魅伎倆更不可能了。”


    傅苒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啊,沒事多進宮陪皇後娘娘說說話,你的話她多多少少會聽進去一些。”


    不像她的話皇後娘娘根本就不信,也是愁人啊!


    “我會的。”


    傅苒想起之前她與自己說的:“你從雲南迴來就說會調離飛魚衛,這都快四個月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合適的缺隻能等了,不過景烯與皇上求了情在調離飛魚衛之前不會出公差了。”


    至於調入新的衙門會不會經常出公差,這個隻能到時看情況了。


    “有消息了我就告訴你。”


    等傅苒歇下以後清舒才迴去,進屋就看見躺在床上的符景烯:“怎麽迴來都不讓人來告知我一聲?”


    符景烯笑著收到:“傅先生難得迴來一趟你肯定要陪她聊聊,我讓人去叫你你也不會迴來的。”


    見他這般體貼,清舒很高興。


    床上靠著符景烯,清舒說道:“老師剛才與我說皇宮現在已經有傳聞皇上有意納白氏女為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符景烯消息靈通,這事早有耳聞了:“不過是傳聞你還當真了。你放心,皇上現在不會納妃的。”


    “為什麽?”


    符景烯自然不會將真實的原因告訴她,畢竟這些也是他的猜測,所以他就編了個理由:“皇後娘娘現在懷著身孕呢!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皇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皇後添堵了。”


    “也就是說皇上真相中那白飄飄了。”


    符景烯沉默了下說道:“相沒相中白氏我不知道,但是未來還長,將來發生什麽誰也不敢保證。”


    他一直都不相信皇帝會隻守皇後娘娘一個女人,因為那太難了。從古至今,這些帝王中也隻太祖皇帝隻始賢皇後一個女人。但那也是因為始賢皇後不僅執掌大權,肚子也爭氣,太宗皇帝小小年歲就掌了權,另外三個兒子也都很能幹。若沒這兩樣,始賢皇後的結局可能就不一樣了。


    清舒沒說話了,良久後才道:“睡吧!”


    符景烯摟著她,輕聲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隻要皇後不鑽了牛角尖坐穩中宮之位,有鎮國公與我輔佐,太子殿下將來必定能繼承大統的。”


    成為皇後隻是開始,做了太後才是後宮真正的女主人。易安要做了太後才真正地沒有後顧之憂,隻是那一日誰知道要猴年馬月。


    清舒也知道自己擔心也沒用,說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勸皇後讓她放寬心的。對了,這都七八天了怎麽調令還沒下來?是不是有什麽變故。”


    符景烯笑著說道:“放心吧,皇上金口玉言,已經答應就不會改變,這兩日調令應該就會下來了。”


    前幾年一直忙得不行,這段時間突然鬆懈下來清舒都有些不習慣。


    第二日吏部的調令就下來了,段博揚將她叫過去將文書交給她:“你與厲湧交接下,交接完就去工部那邊上任。”


    清舒俯身說道:“段統領,這幾年多謝你的關照。”


    她接的差事從簡單到難,對她既是一種考驗也是曆練。在飛魚衛的四年不說脫胎換骨那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段博揚笑著說道:“我若是不關照你,符大人可饒不了我。”


    去年從雲南迴京,符景烯雖沒跟他切磋手藝但卻比拚了酒量。那一晚他足足被灌了一壇酒,吐得他要死不活的,隻要一想就覺得符景烯不是個人。


    清舒笑著說道:“他也就嘴上說說,其實他將你跟衛大人當兄弟一般待的。”


    段博揚笑著說道:“我知道的。”


    他們這些跟著皇上從潛邸出來的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感情自然要比旁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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