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婉琪一定要救莊堅,見符景楠不答應跪下哀求他。符景楠是個心軟的,看他這樣隻得無奈地去找祁向笛。


    如今他已經是白身知府衙門是進不去了,再者因為莊堅的事知府都被申斥了一頓,這會知府大人正覺晦氣哪還會見他。


    祁向笛聽到他過來忍不住蹙了下眉頭:“讓他進來吧!”


    看著他神色憔悴,祁向笛很是無奈。符景楠剛到福州他還提點過幾次,後來這孩子就很少稍門了。


    符景楠也沒說求情的話,隻是問道:“伯父,我小舅子莊堅被關在監牢,不知道官府會怎麽判?”


    聽到這話祁向笛說道:“你小舅子本是誤傷人命,隻要你們與包員外好好道個歉再給予賠償這事就完了。偏你們要以勢壓人,還打著你哥的旗號要求知府放人。”


    符景楠羞愧不已。


    看他這樣祁向笛也沒有再指責,隻是說道:“你小舅子這事如今鬧得這般大,再想私底下和解是不可能的。”


    就算包員外郎原諒他們,知府也不可能再放了莊堅了。莊家人就是典型的突然得勢,然後飄得連自個是誰都不知道了。


    “那會怎樣?”


    祁向笛說道:“你小舅子是誤傷並不是故意殺人,按律重打二十大板再關五到十年了。”


    “這麽說不用償命嗎?”


    那包員外一直叫嚷著要莊堅償命,所以莊家的人才急上火了。


    祁向笛搖頭說道:“不用償命。若是他在獄中能好好表現,將來還能提前放出來。”


    隻要不是死刑,等這風尖浪口過了到時候再疏通關係將人弄出來,苦主不追究也不會有人再去管這事的。隻是莊氏與莊家人拎不清,而符景楠也是個糊塗的,這些話他就不說了。


    莊老爹跟莊老娘得了這個消息,不想兒子在牢中受苦求符景楠救莊堅。


    符景楠表示愛莫能助,被逼急了不由說道:“我大哥為這事都上了請罪折子,被皇上怒斥發了俸祿丟盡了顏麵,我這官也丟了,你們還想怎麽樣?是不是得將我這條命搭上去才罷休。”


    他對莊家父母非常不滿。本來他們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結果他們三人一來就不得安寧。


    因為已經罷官符景楠要迴京,但是莊婉琪放心不下父母以及在獄中的兄弟,就想要留在福州。


    當然,不迴京並不僅僅如此,她還不敢迴去麵對符景烯與清舒以及段大娘這個難纏的婆婆。可惜,這次符景楠不聽她的了。


    符景楠看著她說道:“你要留下照顧嶽父嶽母我不攔著,但我是一定要迴京的。”


    給大哥捅了這麽大的簍子總要當麵道歉,而且離京快五年了也該迴去看看父母了。


    “要迴你迴,在阿堅沒出來之前我是絕不會迴去的。”


    說完還表示兩個孩子也得留下,交給符景楠她不放心。說是不放心,其實就是拿兩個孩子逼迫符景楠妥協。


    符景楠性子溫和,平日裏夫妻相處能讓就讓能退就退。若是起爭執,莊婉琪一生氣他就妥協了。可惜這一次符景楠沒退讓,他很生氣地說道:“你要留下可以,但兩個孩子必須跟我迴京。嶽父嶽母那般寵溺孩子,我擔心兩個孩子以後會變得跟你弟弟一樣。”


    莊婉琪見硬得不行就來軟的,放下身段哀求他,可惜還是無法讓改變主意。無奈之下,她隻能將自己弄病了。


    符景楠是個很心軟的人,見她生病也無法丟下不管隻能留了下來。不過等她病一好景楠就去買了四張船票,然後收拾行李。


    莊婉琪哭得不行,說道:“相公,你真的就忍心丟下我不管嗎?”


    符景楠說道:“你不放心嶽父嶽母,我們可以留兩個兩照顧他們。爹娘還在京城,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哥嫂不用他操心,但爹娘身體不好。以前是差事在身不能離開福州沒辦法,現在官丟了自要迴京照顧他們了。


    莊婉琪放心不下父母但也舍不得孩子,求了符景楠許久見她不鬆口最後以死相逼,符景楠無奈之下才鬆口留下二寶。


    在離開福州的前一天,符景楠去跟祁家走了一趟。祁向笛沒在,祁老夫人也去了寺廟上香,他隻見到了祁夫人宗氏。


    宗氏聽到他要迴京也不意外,畢竟辭官了再留在福州也沒意思:“我這兒給清舒準備了不少東西,你能不能幫我帶迴去下。”


    “好。”


    宗氏聽到他們是坐船迴去,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兩個孩子都還小你們要多準備一些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發燒的、止咳的、風寒的、止瀉的等等,一口氣說了十二樣,還體貼地告訴他哪個藥鋪的藥丸最好。


    宗氏說道:“我等會給你擬個單子,你們男人都心粗,這事還是讓你媳婦去置辦。”


    符景楠說道:“我嶽父嶽母身體不好婉琪放心不下要留下照顧他們,這次就不跟我一起迴去了。”


    宗夫人蹙著眉頭說道:“你一個人兩個孩子能行嗎?”


    聽到說二寶留下跟著莊婉琪,宗氏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不過最終她什麽都沒說。她與景楠莊氏關係也不親近,這種家務事就不多言了。不過到晚上她就跟祁向笛念叨起這事了。


    宗氏說道:“這小寶今年也四歲了也該啟蒙了,留孩子在福州做什麽?帶迴京城他沒門路可以去找景烯啊!嫡親的侄子難道景烯還會不管。”


    要她說莊婉琪就是昏了頭。她留在福州照顧自個爹娘,萬一符景楠在京找過一個到時候哭都沒地找去了。


    祁向笛不覺得這是個事,說道:“放心吧,景烯知道這事以後肯定會派人來接孩子迴去的。”


    景烯自己隻得福哥兒一個子嗣,培養好了符小寶以後也能成為福哥兒的助力了。


    宗氏說道:“你說這莊氏怎麽想的?景楠大好的前程就被她這麽給毀了,不僅不內疚還要丟下父子兩人不管要留在福州。”


    祁向笛搖頭說道:“問題在符景楠身上,他約束不了莊氏才致使她犯下這樣的大錯。”


    宗氏不明白了,說道:“清舒眼光一向不錯,你說當初清舒怎麽就給符景楠相看這麽個媳婦啊?”


    祁向笛說道:“小金當時可是姓段延續的是段家血脈,莊氏長得好又念過書當時配符景楠綽綽有餘了。”


    說完,他搖了搖頭說道:“符景楠的性子不適合官場,我一直都擔心他會給景烯與清舒惹禍,這次罷官我覺得是一件好事。”


    至少消除了隱患。


    宗氏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沒再繼續說了。


    過了兩日符景楠就走了,莊婉琪看著大船馳離岸邊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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