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符景烯,問道:“還有什麽都給我交代清楚,朕可不希望下次又聽到有人到衙門告你。”


    符景烯搖頭說道:“沒有了。”


    皇帝嗯了一聲,擺擺手說道:“出去吧!”


    符景烯磕了三個頭就出去了。因為跪得太久起身的時候還踉蹌了下,看著他這狼狽的模樣皇帝心頭的惱意也消散了不少。


    隨後他傳召了王子崧,詢問了他的意思。王子崧認定是劉黑子誣告,所以覺得這個案子沒必要審下去。


    符郝朝又不是被暗殺被毒死,他是被女人掏空身體沒的。而劉黑子的話也漏洞百出,再審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與人力。


    見完王子崧後,皇帝問了元寶:“符景烯呢?”


    “迴家了,說不能讓夫人擔心。”


    還真寵妻如命呢!


    清舒聽到皇帝召見了符景烯急得不行,不過在沒見到符景烯之前她也不敢貿然進宮求助。


    就在她按耐不住想出門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她疾步走了出去,看到符景烯後急忙問道:“事情怎麽樣了?”


    “去書房說。”


    進了書房,符景烯道:“花娘以及在飛魚衛殺了三個人的事,我都跟皇上說了。”


    殺人這個其實沒什麽,畢竟那三人都是該死之人且他也是奉命行事。可花娘這個事,他現在也不知道皇帝怎麽想。


    清舒問道:“花娘的事為何跟皇上說?”


    符景烯說道:“這事不能瞞著皇帝,據實以告還能換一句情有可原,若找理由欺瞞皇上後患無窮。”


    失去皇帝的信任,這輩子都別想再進一步了。


    “情有可原?你跟皇上怎麽說的?”


    將剛才禦書房的事簡單轉述了一遍,說完後符景烯道:“甄氏欠著我外祖父外祖母以及我娘三條人命,我要對付她皇上能理解的。”


    原來是說對付甄氏,清舒懸著的心放下了:“皇上怎麽說?”


    符景烯笑著說道:“皇上說你人傻錢多,我當年也是這般想的。”


    皇上都跟他調笑,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清舒神色緩和下來,問道:“景烯,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還在查,不過肯定就鄭躍進與宋秉均這兩人了。”


    宋秉昀與鄭躍進都瞧不上他,覺得他都是靠諂媚手段進的內閣,隻是因為他深得皇帝寵信麵上倒也客客氣氣。而這也是皇帝樂於看到的,若是內閣的幾位大臣擰成一股繩他該寢食難安了。


    清舒沒再說了。現在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等查出幕後之人以後尋到機會一定還迴去。


    想了下,清舒說道:“劉黑子會怎樣?”


    符景烯神色淡淡地說道:“告官的不是他,他隻是酒後失言而已,打一頓板子就是了。閔二穀汙蔑朝廷命官,杖斃。”


    清舒看向符景烯,問道:“我之前很擔心他會將你在飛魚衛內做過的事都說出來,沒想到他隻說了花娘的事。”


    若將景烯在飛魚衛內暗殺過幾人的事說了,他可能無法繼續為官了。


    “他不敢的。”


    清舒看著他。


    符景烯說道:“飛魚衛內有家規,膽敢背叛自己人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放過。到時候不僅他死,他的兩個兒子也得死。”


    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冷意。


    清舒心頭一跳,問道:“事發之前你去見過他了?”


    符景烯搖頭道:“沒有,老二去見了他,警告他不能將飛魚衛的事說出去不然將他千刀萬剮再將他兩個崽扔亂葬崗喂狗。”


    “對方是威脅他還是許了什麽好處?”


    符景烯冷著臉說道:“對方給他兩個兒子喂了毒藥,若不照著他們說的做兩個孩子就要毒發身亡。而若照著他們說的做,不僅兩個孩子會平安無事,還會給他們五千兩兩銀子。”


    清舒歎了一口氣。


    符景烯說道:“若是他被威脅以後就找了老二將這事告知他,我也能原諒他……”


    結果他不僅沒主動說,在老二找上門還矢口否認,還是老二動了手他才將這些事說出來。


    雖然當年他與劉黑子斷絕關係,但老二老三他們暗中還是會關照劉黑子的,不然的話就憑著那蠢蛋怎麽可能找到好差事過著衣食不愁的日子。


    清舒氣惱不已,說道:“你事先有準備怎麽不告訴我?”


    符景烯抱著她,有些內疚地說道:“不是故意要瞞你,而是若告訴你皇上會察覺到不對的。”


    “花娘的事始終是個隱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事情曝出來也好,以後也不怕有人再拿這件事攻擊我了。”


    有了這次的事以後,劉黑子的話也沒人相信了。


    清舒嗯了一聲道:“他接二連三背叛你,你也別再惦記那點情分了,以後是好是歹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雖然符景烯嘴上說斷絕關係,但清舒知道若沒他的默認下麵的人也不敢照佛劉黑子的。隻是清舒覺得這樣的白眼狼不值得對他好。


    符景烯淡淡地說道:“這次的事以後,我與他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清舒點了下頭。


    易安也很關心符景烯的案子,等皇帝中午迴坤寧宮用午膳時她就問了:“我聽聞你與符景烯在禦書房內談了許多,他怎麽說?”


    “他承認了,那女子確實是他安排到符郝朝身邊。”


    易安說道:“他安排那女子到符郝朝身邊,應該是為了對付甄氏。”


    “你怎麽知道?二妹跟你說的。”


    易安搖頭說道:“沒有,二妹這些天都在家養病隻言片語都沒往我這兒送,這些都是我猜的。”


    皇帝蹙著眉頭說道:“他安排那個女子到符郝朝身邊不僅僅是為了對付甄氏,他還想要符郝朝死。”


    易安冷哼了一聲道:“不管是符郝朝還是甄氏,這兩人都死有餘辜。”


    “不管如何符郝朝總是他親爹。”


    易安最不屑的就是這句話了:“畜牲不配當人父母。符郝朝貪戀美色哄騙晏家的人也就算了,竟還任由甄氏害得晏家家破人亡。對兩個兒子也漠不關心,符景楠差點淪為**,符景烯也被折磨得數次沒命。若換成是我,我肯定直接將這兩人剁了。”


    當然,用這種迂迴的方式不會將自己搭進去。


    頓了下,易安又道:“當初老祖宗都將律法改了,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可以不孝。若符景烯親手殺死了符郝朝,哪怕事出有因也是罪無可赦。可現在不過是送了個美人,若這樣都要降罪於他天下還有公道在嗎?”


    皇上說道:“這事確實治不上他的罪,隻是首輔的人選不能定他了。”


    對於符景烯以前的遭遇他也很同情。若不是符景烯命大他早就被折磨死了,所以他要報複甄氏也能理解。


    易安訝異,說道:“你竟屬意符景烯?”


    “開始是有這個想法,不過現在看他來還是需要磨一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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