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計劃二十天到永陽,但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拉肚子耽擱了三天,所以中秋節前兩日才到。


    在進城之前千年狐與清舒說道:“飛魚衛本部整頓後渾水摸魚無所作為的都被清除了,但地方上衛所內的那些人是良莠不齊。”


    清舒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們送上去的信息有可能是假的。”


    “假的不至於,除非是跟官員勾結不然不會弄虛作假,我是擔心他們送的資料是錯的。”


    清舒明白了,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先暗中打探消息,確定他們資料沒問題再去衛所。”


    千麵狐就是這個意思。


    清舒想了下說道:“這樣,咱們裝成路過永陽,隻是隨行的人生病了所以需要在永陽城內養幾天病。”


    聽到要住進客棧,千麵狐有些猶豫道:“客棧人多嘴雜而且容易被人注意到,咱們還是租個僻靜的宅院。”


    清舒搖頭說道:“就住幾天特意去租個宅院才更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就住客棧吧,到時候咱們易個容也沒人發現。”


    卻不想永陽城最大的客棧有單獨的院落,當然價格也很美麗。那院落有一扇門,一行人不用通過大門可直接從側門自由進出而。為了方便行事,貴點清舒也忍了。


    住下以後,千麵狐笑著說道:“像這樣出公差的經費是有規定的,夫人,你已經嚴重超支了,除非是立下大功不然超過的部分自己解決。”


    這些清舒都知道,不過她很奇怪地問道:“飛魚衛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麽經費卡得那麽緊。”


    “以前太浪費了,變革以後這些就管得就比較嚴了。不過我覺得這是好事,飛魚衛內以後能少些蛀蟲。”


    清舒覺得,蛀蟲什麽時候都少不了。


    這日就在客棧休息,不過千麵狐沒閑著出去一趟采購了不少東西迴來。等第二天吃過早飯,千年狐就給清舒易容。


    蔣方飛看到從屋子裏走出一個男子出來神色大變。就見這男子二十三四雖的樣子,穿著一件米色的織錦長袍,下著同色的軟底靴子,五官白皙容顏清雋。手執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抽出佩劍,蔣方飛二話不說就刺了過去。


    “你做什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蔣方飛大驚,立即收了劍招再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跪在地上告罪。


    差一點,差一點就刺到了夫人,想到這裏他額頭的汗滴滴地往下落。


    清舒倒沒生氣,隻是笑著說道:“雖然我換了一身裝束,但你跟我二十年怎麽就一點都認不出來呢?”


    蔣方飛搖頭說道:“夫人,你現在跟原本判若兩人,屬下認不出來。”


    清舒剛才也照了鏡子,雖然看起來不一樣但眼睛與臉型還是沒變,認真看也是能認出來的。不過蔣方飛也不可能認真去看,所以造成了這個誤會。


    “我跟阿千要出去一趟,你隨我們一起吧!”


    “好。”


    清舒帶著千麵狐與蔣方飛去了茶館,本來是想要個包廂可惜沒有了,所以三個人就坐在大廳裏。


    這家茶館是用陽城內最好的,所以消費不低,能來這兒喝茶的都是有錢且舍得的主。


    天氣熱,坐下清舒就掏出折扇扇風,


    有個拿著把一把牡丹折扇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清舒激動地走了過來:“兄台,能不能搭個座。”


    清舒點了下頭,說道:“可以。”


    那男子聽到這沙啞粗糙的聲音暗道可惜,長得這麽好看說話聲卻這麽難聽,太暴殄天物了。


    “兄弟,你這折扇很好看,不知道是從哪買的?”


    見清舒看向他,男子趕緊自我介紹起來了:“我叫朱慶,是永陽城朱家的人。我這人也沒其他喜好,就喜歡收藏折扇。兄台這把折扇的樣式以及工藝是我以前沒見過的,不知道能否讓我看一看。”


    這把折扇是清舒帶在路上用的,扇骨出自內務府匠人之手,至於扇上的山水卻是清舒自己畫的。


    清舒將折子遞給他,卻不想著朱慶看了如獲至寶:“兄台,不知道能否割愛?多少兩銀子都可以。”


    “不賣……”


    朱慶看著清舒的穿著也知道他不差錢,當下有些遺憾地將扇子還給了她清舒。然後見清舒將扇子隨意到桌邊很是心疼,他不由多了一句嘴:“這位兄台,桌子上有油漬,扇子沾了洗不淨的。”


    聽到這話清舒明白這人是真的很愛扇子了,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準備賣扇子。


    朱慶看她這般不愛惜扇子,不由說道:“這位兄台,若是可以還希望能割愛。”


    他的隨從見了也幫著求情:“這位爺,還希望你能將這把扇子賣給我家少爺,不然我家少爺迴去又要茶不思飯不香了。”


    呃,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喜歡上誰家的姑娘害上了相思病。


    清舒說道:“相逢即有緣,朱公子請坐吧!”


    這聲音真不是一般的難聽,不過為著這般漂亮的扇子他忍著難受坐了下來:“不知道兄台姓什麽?”


    “林……”


    “原來是林兄,幸會幸會。”


    看著清舒熟稔地與朱慶攀談了起來,蔣方飛有些恍惚,自家夫人什麽時候這般善談了。


    兩人聊得很投緣,掌櫃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說道:“這位爺,樓上現在有一個包廂不知道你要是不要?”


    “要。”


    朱慶也跟著進了包廂,不過他的眼睛一直跟著清舒手中的折扇移動,這癡迷的模樣讓清舒好笑不已。不知道這人看自個媳婦是否也這般癡迷。


    坐下以後,清舒問道:“我剛才在樓下聽到隔壁那桌說過些日子就處決還有什麽死得太冤,這是這麽一迴事?”


    朱慶看著他,目露警惕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隻是有些奇怪,若是朱公子覺得不妥那就算了。”


    朱慶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沒什麽妥不妥當的,這案子整個永陽城的人都知道了。唉,要怪就怪這個秦三懷倒黴了。”


    這案子其實並不複雜,就是一群書生參加一個詩會。詩會辦得倒是很順利,隻是午飯後參加詩會的書生出現嘔吐抽搐的現象,後經捕快檢查時卻又沒發現飯菜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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