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等了小半天見皇帝想得眉頭都皺起來了,不由問道:“你別覺得清舒是危言聳聽。若是將來那些番人各方麵都遠超於我們,到時候百姓生計艱難嚴重的話甚至會造成天下動亂的。”


    皇帝搖頭道:“二妹的擔心很在理。前些年那些海賊之所以猖狂,不僅是因為我們水軍戰鬥力不行,還因為武器裝備也差。可如今我們有了水上飛龍就再不用懼怕他們了。所以,二妹提議挖掘人才提高各行各業的技能我肯定會采納的。”


    其實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過這涉及到了改革,所以就將這事暫時放著。


    易安不明白了,問道:“既二妹提議沒問題,那你怎麽還皺眉頭?”


    皇上笑著說道:“我已經決定將飛魚衛劃分為四個部門,一個專門打探情報、一個負責監管百官、一個負責刑獄以及抓捕案件,一個負責訓練新人以及研製藥物。”


    易安驚了一下,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清舒進飛魚衛吧?”


    皇帝點頭道:“我本打算讓她監管百官的。二妹一向痛恨貪官汙吏行事又非常有原則,她的性子非常適合這個位置。”


    “讓她監督百官確實不錯,隻是她對飛魚衛很反感應該不會答應的。”


    皇帝笑著說道:“她反感的不是飛魚衛,而是之前飛魚衛的行事作風。而經過一些列的改製,她這個位置也隻是監督百官,發現了貪官汙吏查實了罪證上報由朝廷處置。”


    “她又不會查案,怕是做不高了。”


    皇帝覺得這個不是問題,說道:“你不是說他將咱們的《大明律令》背得滾瓜爛熟了,要任了這個位置正好派上用場。至於查案,到時候調幾個會查案的副手給她就行。”


    關鍵是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必須公正無私並且經得起誘惑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而清舒就是這種人。


    聽他這麽一分析,易安也覺得這個差事不錯:“若如此她肯定會接受。隻是這也是好事,為何你覺得為難了?”


    皇帝說道:“我在猶豫是繼續讓她留在戶部任職還是調往飛魚衛。”


    “這話怎麽說?”


    皇帝看向易安道:“難道你沒發現二妹在經濟上非常敏銳嗎?一般人看到價格這麽便宜的緞子隻想著多買一些,有些見識的也隻會想到是手藝外泄必須加強這方麵的管理。極少數人會像二妹那般,通過一匹緞子就發現潛在的危機。”


    “然後呢?”


    皇帝說道:“我覺得她留在戶部可能會給我創造驚喜。”


    見易安一頭霧水的樣子,皇帝說道:“她為什麽要讓符景烯將那織女找迴來呢?是因為她發現了那織女在原有的手藝上進行改進,她想將人找迴來讓其將這技術傳授給其他人。等我們的人學會了這門技術就能大量生產這樣的緞子,然後再傾銷出去賺迴大筆的錢。”


    易安笑了,說道:“我都沒想到這點。”


    “那是因為你在這一塊沒她敏銳。”


    “你怎麽知道她這般做?”


    皇帝笑著說道:“她若不是這個打算為何要讓符景烯將那織女找迴來?在經濟方麵二妹真的非常敏銳,很少人比得上。”


    易安算明白他的糾結了,說道:“找個公正清明能堅守原則的官員不是難事,但要找個跟清舒這樣對經濟如此敏銳的卻很難。”


    所以,這事壓根沒什麽糾結的。


    皇帝也沒立即拍板,說道:“這事容我再考慮考慮。”


    迴京的第三天清舒帶著窈窈去了國公府一趟。國公爺在上個月迴了京,然後就天天往兵器製造部跑。不過清舒提前派人到鄔家說了,所以他這日也留在府裏等清舒。


    進了堂屋,清舒拉著窈窈給鎮國公夫婦行禮。


    鄔夫人非常喜歡窈窈,見了就朝她招手道:“來,到外祖母這兒來。”


    窈窈看了清舒,見她點頭這才由著鄔夫人抱她。


    鎮國公朝著清舒點頭道:“清舒,這兩年你做得很好,我們都為你感到驕傲。”


    這個誇讚重如泰山。


    清舒鼻子有些酸酸的,不過她很快收斂了情緒笑著說道:“多謝幹爹誇讚,女兒做的這點事微不足道。”


    “位置不高,但卻為天下女子做了表率。當初鄔家老祖宗在軍中博了一番前程,所以軍中後來也出現了不少的女將。你如今成了女官,相信將來朝中的女官會越來越多。”


    隻要打破了慣例,後麵的人再走這條路就要順暢很多。


    清舒點頭道:“希望能如幹爹所說的那樣。”


    鎮國公嗯了一聲後又道問:“景烯在福州怎麽樣?可有說什麽時候能剿滅那些海賊。”


    鄔夫人嗔怪道:“你當海賊是那麽容易剿滅的?大海寬闊無垠,而且有許多的島嶼,他們一躲都不知道去哪找了。”


    “隻要有心總能剿滅的。”


    清舒搖頭道:“軍中的事我不懂,而且許多是機密他也不好跟我說。”


    “作戰計劃都是機密,自不能告訴你。”


    鄔夫人好笑道:“你既說機密不能告訴其他人,那怎麽又問清楚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國公爺對於拆台的鄔夫人很無奈。


    清舒讓紅姑將窈窈抱出去,鄔夫人一見就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遂也將屋子裏的丫鬟婆子支出去。


    鎮國公問道:“可是景烯有什麽事?”


    “不是。我沒騙幹爹幹娘,景烯在福州一切都安好。”


    鄔夫人想著清舒昨日進宮,心頭一動問道:“這麽說是易安的事了?她又被張太後欺負了?”


    鎮國公麵露無奈。


    清舒笑著說道:“不是。幹爹幹娘,你們又要有外孫了。”


    鎮國公聽了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鄔夫人也笑了,隻是語氣卻有些責怪:“這孩子也真是的,前幾天進宮都不告訴我們。懷孕是喜事,不知道幹嘛總要瞞著我們。”


    清舒笑著說道:“不是故意要瞞你們,而是前日才確診。她本是想等坐穩了胎再告訴你們省得讓你們擔心,是我給勸住的。”


    鎮國公點頭說道:“易安的顧慮是對的,夫人,咱們就當不知道這事吧!”


    鄔夫人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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