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去海關衙門,衙門的官員從上到下都出來迎她。也是如此辦差的時候非常順利,因為不管他們提什麽要求對方都立即答應,不僅如此還非常的配合。


    海關衙門的官員配合,這差事辦起來就很順。五天以後,清舒就讓洪員外郎跟淩員外郎教導衙門內幾位財務人員新式做賬方式,她則將精力都放在之前製定的規章製度以及征稅方式等方麵。


    這日傍晚迴到家,清舒與符景烯說道:“海運衙門那些規章製度很絨被鑽了空子,必須重新製定。”


    符景烯點頭說道:“你將這些問題以及解決方法都寫在折子上,我幫你遞上去。”


    “我隻是個五品官員,還沒資格遞折子到禦前。還是按照規矩來,等我迴京將這些問題都迴稟楊侍郎說。至於新的規章製度還得眾人一起來製定,我一個人的想法肯定不夠嚴謹。”


    符景烯也不幹涉她,說道;“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直接與我說,咱們是夫妻,不用那般客氣。”


    清舒笑著說道:“我什麽時候跟你客氣啊!對了,我看了下海運衙門這十年的賬務,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清舒說道:“許多的問題。其中一個就是征收方式很單一,隻對從外進來的貨物征稅,出口的貨物不征稅。”


    符景烯有些訝異,問道:“這賣出去的商品要征稅,要遇個什麽意外豈不就讓他們賠得更大了嗎?這樣商家誰還願意做這個生意。”


    “意外什麽時候都有,他們不會因此就不會做海運生意了。”


    符景烯不讚同她這個想法:“可是出也征稅進也征稅,這就增加了商戶的成本了,對於長遠的發展是不利的。”


    清舒點頭道:“這個我也考慮過了。買進的貨比賣出的貨要高,等貨物運迴來,到時候可以將征收的那部分稅金減去。”


    符景烯明白了,說道:“這樣是好,就是過程太繁複,按照你這樣做海運衙門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


    清舒沒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還有,我覺得不能再按照一個籠統的總數來征稅,必須按照貨物的種類來征收。比如寶石、香料、鍾表昂貴的東西征的稅得比其他普通東西要高。”


    符景烯笑著說道:“一般他們進的也都是寶石跟香料等昂貴的物件,普通的東西買來也沒人要。”


    清舒搖頭道:“我看過一單,上麵寫的是進了一船的木材,價格報得很低征的稅也很少。可若是普通的木材,他們會從外頭買嗎?”


    所以這木材肯定不是山上隨處可見的,很可能是貴重的物件。再有清舒覺得現在隻進昂貴的物件,但將來也許會進許多普通的貨物。


    符景烯知道她的想法不由笑著說道:“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咱們隻解決眼下的問題。”


    清舒說道:“我會將這些問題都匯報上去。”


    吃過晚飯夫妻兩人在花園散步,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符景烯道:“清舒,今日元副將請我們一家過兩日去他家吃飯,你看去不去?”


    清舒知道符景烯能在福州那麽快站穩腳跟這位元副將出了很大的力,所以這個麵子肯定要給。


    清舒說道:“你也知道白日我要在衙門當差,所以中午肯定沒時間,要吃飯也隻能在晚上了。”


    符景烯不在意地說道:“可以請一日假,我相信賈大人不會有意見的。若你不願請假,那定在晚上也不行。”


    清舒不想搞特殊,她說道:“那就定在後日晚上吧!我那日早些迴來,與你一起去元府。”


    符景烯點了下頭說道:“清舒,你這都來了十天怎麽這位瞿先生還沒有到啊?”


    清舒失笑:“怎麽,才帶十天就嫌了?”


    符景烯笑著說道:“嫌什麽。他每日在軍營玩得不知道多開心,我是怕他玩野了收不了心。而且我這兩個月有時間,但中秋後就沒空了。”


    “放心吧!我與瞿先生說了大概七月下旬要返迴京城,你也忙沒時間帶孩子。他答應我,在我離開福州之前肯定會到的。不過到時候你要多放一些人手在孩子身邊,以免有人打他主意。”


    符景烯並沒有因為將那群人抓住就掉以輕心,他嗯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我會派人保護好福哥兒的。清舒,你跟窈窈也要小心。”


    “我跟窈窈你不用擔心,她平日都在家裏出門都是我或者老師帶著。”


    說起窈窈,符景烯有些內疚:“我走的時候她才一歲,現在走到他估計都不會理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等你明年迴京以後跟她相處一段時間就好了。”清舒笑著說道:“這丫頭特別好吃,讓她在宮裏呆三個月肯定要胖成個球,迴去以後還得慣著她。”


    “孩子胖點好看別給她減肥了,等以後抽條自然就瘦下來了。”


    清舒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像我是後娘不心疼她。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太胖了都不好,我也不會刻意給她減肥,隻是不讓她吃糕點跟甜食了。”


    符景烯可是知道窈窈特別喜歡吃糕點跟甜食,笑眯眯地說道:“你不讓她吃,小心她跟你急了。”


    “別說急就是哭都沒用,不約束好她以後管不到了。”


    他不在京城管教孩子的重任都落在清舒身上,所以對於清舒教導孩子他不會幹涉。


    “清舒,關兄給我寫信說想請我們幫晨哥兒尋個老師。這事我已經寫信給蘭循,請他幫忙打聽下。”


    聽到關振起這名字,清舒臉色就下來了。


    符景烯一瞧就知道不對了,故意開玩笑地說道:“怎麽這麽一副神情,關兄得罪你了?”


    “他沒得罪我,隻是嫌小瑜醜了起了別的心思。”


    符景烯蹙著眉頭說道:“怎麽會?他對孝和郡主一直都很好,而且以前跟我說過不會納妾的,我看得出他當時說這話是發自內心。”


    他覺得關振起最大的問題是在處理家事上太過優柔寡斷,所以才會導致婆媳關係那麽緊張。若聽他的勸利落地解決這事也不會鬧成後麵那樣子。除此之外,他覺得其他都還好。


    “我也相信他當時說的是真心話,可人是會變的。他如今當了官有年輕貌美的女人投懷送抱,而小瑜因為生孩子身材臃腫容貌大變,兩者一比想不起心思都難。”


    符景烯問道:“是孝和郡主寫信給你說的?”


    清舒麵有慍色地說道:“不是,去年到蘇州出公差我去了海州一趟。當時小瑜的狀態非常差,不僅人胖了一圈神色也非常憔悴與之前胖若兩人,而關振起不僅不陪在身邊還借口公務繁忙連後宅都不進。”


    符景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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