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時福哥兒興致勃勃,可走了五天就膩了。每天都是白天坐在馬車趕路,因為路顛簸走得也比較急在馬車內不能看書寫字更不能下棋,所以他不是睡就是睡。至於外麵的風景,除了樹就是人沒啥看頭。


    半趴在車窗口,福哥兒問道:“娘,什麽時候才能到啊?”


    “咱們才剛出門沒多久,還得二十多天才到呢!”


    福哥兒想著二十多天都這樣白天晚上的趕路就有些愁悶:“娘,咱們還要在這馬車內呆二十多天啊?”


    “不想呆了?”


    福哥兒嗯了一聲說道:“娘,能不能讓蔣伯伯帶我騎馬啊?”


    一直關在馬車內真的很悶啊!


    清舒笑著說道:“你以為騎馬是很好玩的事?”


    好不好玩福哥兒不知道,反正不用困在馬車內。要一直在馬車內睡覺,等到福州他覺得自己都要睡傻了。


    清舒叫住了蔣方飛,讓他帶著福哥兒:“他想騎馬,你帶著他吧!”


    這次戶部一共派了四個人去福州,除清舒以及毛書吏以外,另外兩人分別是安徽以及遼寧清吏司的員外郎。所以這次也出門是兩輛馬車,清舒與福哥兒一輛,兩位員外郎一輛馬車。至於毛書吏,跟著蔣方飛他們一樣騎馬。


    蔣方飛自然沒有二話,將福哥兒抱上了自己的馬車。


    坐在馬上迎著風吹別提多愜意了,福哥兒大聲地說道:“娘,等我迴京以後要學騎馬。”


    清舒一口應下。


    跟著蔣方飛騎了一個時辰的馬,清舒就要他迴馬車。見他不迴清舒也沒逼他,隻是說道:“到時候跟我喊疼啊!”


    福哥兒覺得舒服得不得了,壓根沒將清舒這話聽進去:“娘,騎馬能有什麽疼的。”


    清舒但笑不語。


    當日晚上還沒覺得什麽,到第二天福哥兒起床下馬車時就發現不對了。忍著疼洗漱完,他又爬迴了馬車上。


    清舒推開馬車,笑著說道:“粥熬好了,下來吃早飯。”


    福哥兒想著清舒之前說的話,又下了馬車。


    瞧著他神色不對,紅姑關切地問道:“少爺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福哥兒搖頭道:“我沒事。”


    紅姑不由看向清舒,見她仿若沒聽到自己的話一般也就沒再問了。


    咬了一口硬得跟石頭似的饅頭,福哥兒嚼了特別費勁,吞下去後說道:“娘,這饅頭也太難吃了。”


    “出門在外就是這樣,你忍耐一二吧!”


    因為趕時間,除非是正好晚上不然路過縣鎮也直接過去不會停留。當然,清舒會派李錢或者其他護衛去買一天的吃食。因為他們騎馬速度快,這樣也不會耽擱行程。不過對於福哥兒跟另外三位官員來說就比較痛苦了。


    福哥兒喝了一口粥後問道:“娘,是不是你之前外出公幹都是這樣,吃這麽差還露宿野外。”


    清舒笑著說道:“那是因為我們要趕時間,為了不浪費時間不能住客棧做飯。要有時間咱們就可宿在農家或者客棧,然後早晚自己做飯了。”


    “那按照我們這樣的行程還要多久能到福州啊?”


    “順利的話二十天左右就能到。不過路上會碰到許多的意外情況,如刮大風會影響速度,下大雨我們不能走。”


    “要生病了呢?”


    清舒笑了下說道:“生病了肯定得著大夫看病了,等病好了幾下趕路。”


    福哥兒說道:“娘,下次出門你還是坐船吧!走陸路太辛苦了。”


    清舒笑了下說道:“傻孩子,不管做什麽都很辛苦。農人種田不僅要辛勤勞作還得看老天爺的臉色,風調雨順就豐收若是碰到旱澇所有辛苦就化為烏有了。讀書人要寒窗苦讀十幾載,習武得冬練三伏夏練三九。”


    “娘,那做什麽不辛苦呢?”


    “混吃等死不辛苦,不過這個也最危險。”


    “為什麽?”


    清舒解釋道:“若是依靠父母,父母沒了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到時候飯都吃不上;若是靠繼承家產的話,容易被謀財害命。”


    福哥兒點頭道:“就如爹說的沒本事到哪都會被欺負。若是學好了本事然後在家混吃混喝,就不會出現你娘說的這種情況了。”


    還真會舉一反三呢!


    清舒點頭道:“所以你得先學好本事,這樣就不怕將來會餓死或者被人欺負了。”


    吃完早飯母子兩人上了馬車。


    清舒看著他坐下來時那痛苦的模樣,笑著說道:“還不錯,忍了一個早晨沒吭聲。”


    “娘……”


    清舒打開包裹從裏麵取了一瓶藥油出來,然後朝著福哥兒說道:“將褲子脫了……”


    福哥兒漲紅著臉說道:“娘,我自己來……”


    不管清舒怎麽說他都死活不脫褲子,清舒好笑不已,將藥油遞給他以後就下了馬車。


    福哥兒剛脫了外褲就聽到腳步聲,趕緊又將褲子提上去了,不過因為疼痛動作有些遲緩。


    等門推開看見是蔣方飛,福哥兒才暗鬆了一口氣後問道:“蔣伯伯,你怎麽來了?”


    “夫人讓我給你擦藥油。”


    福哥兒有些羞澀地說道:“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你大腿內側因為騎馬太久肯定淤青了,擦上藥油按摩了效果會更好。你自己沒弄過我教你,等你學會了以後就自己按。”


    “好。”


    褲子褪下後,蔣方飛看著福哥兒兩條大腿內側都紅腫了:“怎麽腫成這樣了?”


    “昨日不疼的,今早起來就疼。”


    蔣方飛也沒多說什麽,男子漢大丈夫受點皮肉之苦不算什麽:“這兩天你都不要騎馬了,不然會紅腫得更厲害。”


    福哥兒點了下頭問道:“蔣伯伯,你以前騎馬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剛開始都這樣的,等習慣就好了。”


    福哥兒明白過來為何清舒昨日會說那樣的話,原來這都是他娘的親身生經曆了。


    等清舒上了馬車,福哥兒說道:“娘,你的騎術是誰教的?”


    “是鎮國公府別莊上的師傅教的,皇後娘娘也指導過我。你爹騎術很好,等到了福州讓他教你。”


    福哥兒高興地問道:“娘,我不僅要爹教我騎術,還要他教我劍法跟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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