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又下起了雪,晶瑩的雪花像輕盈的玉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清舒站在走廊上,朝著福州的方向說道:“今天過年,也不知道景烯在哪過呢?”


    紅姑笑著說道:“不去軍營過年,那就會去祁家過年。”


    清舒搖頭道:“不會的,景烯不會去祁家過年的,若是沒去軍營可能就在總兵府自個過年了。”


    紅姑說道:“一個人過年多孤單,應該是去軍營了。”


    清舒笑了下。


    用早飯的時候,福哥兒與清舒說道:“娘,今天咱們是不是要包餃子?要的話,我來擀餃子皮。”


    “好,等會你幫娘擀餃子皮。你想吃什麽味的,娘讓人準備食材。”


    福哥兒的口味與符景烯差不多:“做羊肉餃子跟蝦餃吧!嗯,還要做個三鮮餃子,舅舅喜歡吃。”


    福哥兒跟博遠兩人的感情很好。


    “那咱們就做這三種餡的。”


    除夕夜餃子是必不可少的食物,所以昨晚阿蠻就發了麵。大冬天的也不怕壞,準備了很多。


    做餃子的時候清舒將博遠跟鬱歡以及夢蘭都叫了過來,一群人圍在堂屋熱鬧得不行。


    清舒笑著說道:“桔梗,你去將趙娘子叫來。”


    千麵狐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在忙乎。清舒在弄羊肉餡,福哥兒跟夢蘭擀餃子皮,博遠跟鬱歡還有窈窈包餃子。


    窈窈額頭上、鼻尖上都是麵粉,但她並不在意仍非常認真地包著蝦餃。


    博遠見她總將餃子戳破,很認真地說道:“窈窈,你得輕輕地捏,餃子皮薄一用力就戳破了。”


    窈窈將戳破了幾個洞的餃子皮扔給博遠,又拿過一個好的來包。博遠也不惱,捏好以後繼續弄。


    “挺熱鬧的。”


    清舒抬頭看著她,笑著說道:“要不要幫忙?”


    “我沒包過餃子。”


    清舒笑著說道:“沒包過就學,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夢蘭,你教趙姑姑包餃子。”


    這東西並不難千麵狐認真看了下就會了,不僅如此,她還將餃子捏成麥穗跟元寶、以及月牙等各種形狀。


    這一手贏得所有孩子的讚揚,福哥兒甚至都不相信她是第一次包餃子:“趙姑姑,你以前是不是學過?”


    千麵狐笑著說道:“我是第一次包餃子。”


    清舒看著她包的餃子,問道:“雪娘,我覺得你在廚藝上很有天賦,有沒有興趣跟阿蠻學下廚藝。”


    千麵狐才不願意學廚藝,輕輕佛了下自己的臉說道:“廚房煙熏火燎的,會讓我的臉跟手變粗糙的。”


    福哥兒大驚,問道:“你說做飯會讓人變醜?”


    “是啊,怎麽了?”


    福哥兒忙轉向清舒說道:“娘,以後你別下廚做飯了,不然你的臉跟手變得粗糙就不好看了。”


    清舒笑得不行,逗著他說道:“娘變醜了,你就不喜歡娘了嗎?”


    福哥兒立即大聲說道:“娘,不管您變成什麽樣子,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清舒笑得眉眼都彎了。


    千麵狐倒是有些訝異,笑著說道:“小子,這麽點大就會說甜言蜜語,長大以後不知道要俘虜多少姑娘的心了。”


    清舒聽到這話,立即說道:“若是敢在外沾花惹草,我打斷他的腿。”


    福哥兒一臉無辜。


    千麵狐覺得就這家教,福哥兒這輩子與風流才子無緣了。


    有千麵狐的幫忙,他們將阿蠻和的麵全都用完了。


    清舒這邊在熱熱鬧鬧地在包餃子,符景烯那兒卻冷冷清清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老八見他還在處理軍務,說道:“老爺,今年是大年三十,咱休息一天行不?”


    符景烯頭也不抬地說道:“我不困。”


    老八無奈地說道:“我不是讓你睡覺,我是讓你休息下。忙碌了一年今明兩天也該歇歇了吧!”


    符景烯哪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處理軍務也是看書睡覺,現在睡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看書還不若處理軍務呢!


    見他還要再說,符景烯都有些不耐煩了:“你不這麽恬躁,我還能早些處理完這些公務。”


    被嫌礙事的老八隻能退下去了,一直到午飯做好了他才重新出現在符景烯的書房內。


    站起來伸了下腰,符景烯就大跨步地去了飯廳。


    還沒等他坐下,就有護衛過來迴稟道:“大人,羅大人迴來了。”


    符景烯出去迎人。


    看到他健步如飛,符景烯就知道這次沒受傷了:“我還以為你要再晚些時候迴來呢!”


    “肯定要趕迴來過年了。”


    當初追殺他的人基本都被他弄死了,然後接到符景烯的信說知道千麵狐沒死他就迴來了。


    符景烯笑著說道:“我正準備吃飯,你要沒吃去洗把臉一起吃!”


    “有沒有酒?今年大年三十,咱們好好喝一杯。”


    符景烯笑著說道:“你該知道我現在不能喝酒的,要喝酒等迴京,到時候陪你喝一天都沒關係。”


    “小酌兩杯有什麽關係。在任上的將領誰不喝酒,沒誰跟你一樣。”


    這激將法對符景烯沒用,他笑著說道:“喝兩口有什麽意思,要不就喝個痛快,要不就不喝。”


    其實他酒量很好屬於千杯不醉那一類人,隻是清舒不願他喝酒說喝酒傷身。所以平日裏除非推脫不過,不然他不會喝酒的。當然,原因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告訴別人。


    吃過午飯,符景烯才問道:“這一趟可還順利?”


    羅勇毅雲淡風輕地說道:“當初追殺我的四個人,有一個出了意外成了殘廢就沒動手,剩下的三個都死了。”


    打探消息可是飛魚衛的看家本領。將這些人的生活軌跡以及喜好都打探清楚再設定一套周密的計劃,誰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符景烯點了下頭說道:“他們殘餘的勢力都被我肅清了,如今你的仇也報了,可以迴京交差了。”


    交完差,羅勇毅就正式退出養老了。


    他一直盼望這天的到來,可眼看就要實現了心中又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我十四歲進的飛魚衛,在裏麵呆了四十年了,現在要離開真是舍不得。”


    可以說,這輩子都奉獻給了飛魚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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