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時分,花園仿若鋪上了一層金色。


    清舒牽著窈窈的手來到池子邊上,看著滿池的蓮蓬笑問道:“你想吃哪個,娘給你摘。”


    因為花園小所以池子也不大,站在邊上就能摘到蓮蓬。


    指了一個最大的,窈窈脆生生地說道:“娘,我要那個。”


    摘下來,窈窈道:“娘,你剝給我吃。‘


    清舒刮了下他的鼻子,笑罵道:“好,娘剝給你吃,不過你也要學一下等會剝給哥哥吃。”


    “好。”


    剝了皮再將蓮芯去了,然後清舒將蓮子放到窈窈嘴裏。


    窈窈吃完後樂嗬嗬地說道:“娘,好好吃。”


    就在這個時候,桔梗過來說道:“夫人,三老爺跟三老太太過來了,說想見你。”


    頓了下,桔梗又道;“三老太太眼睛紅腫,應該是哭了很久才有。”


    清舒蹙了下眉頭:“隻三叔跟三嬸,還是樂瑋也跟來了?”


    “瑋少爺也來了。”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你請了三叔到小花廳,另外與他說讓樂瑋帶了三嬸迴去。”


    她並不想見張氏,有些事並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消除的。


    “是,夫人。”


    張氏聽到清舒要她迴去,抓著林承誌的胳膊道:“她為什麽不見我,是在記恨之前的事?”


    林承誌說道:“不管什麽原因既她說讓你迴去,你就迴去吧!”


    惹得清舒不高興撒手不管,樂文真的就再不迴書院念書了。


    樂瑋也說道:“娘,阿文是二姐養大的,不可能真的不管他。娘,咱們迴家等消息。”


    張氏這次卻特別執拗,表示一定要見到清舒不然就不迴去。


    清舒聽到迴稟,笑了下說道:“既她要見,就讓她也去小花廳吧!”


    不想見張氏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因為她很清楚張氏這次過來是道歉的,不是出自真心的道歉她不想聽。不過執意要見,那就見。


    張氏在小花廳等候,聽到腳步聲不由轉過頭去。就見清舒穿著素麵杭綢褙子,梳著一個流雲髻,發髻上戴著一直八寶琉璃金步搖,耳上綴著綠寶石耳墜,氣度雍容沉靜。


    走到上首坐下,清舒看著林承誌問道:“三叔,你現在身體怎麽樣?”


    林承誌見她還這般關心自己,心中萬分愧疚:“我的身體已經痊愈了,已經沒有妨礙了。”


    “好了就行。三叔,這次你們過來有什麽事嗎?”


    林承誌一臉羞愧地說道:“你三嬸之前做了糊塗事,這次我特意帶她來道歉的。”


    清舒笑了下,沒說話。


    張氏站起來道:“清舒,之前是三嬸糊塗,你三叔的事跟如蝶的事我不該怪你。”


    清舒笑了下,輕聲說道;“三叔被人下藥的事你就是怪我,我能理解,所以也沒有生氣。可如蝶的事我就想不明白了,害死她的是萬翰采跟萬家的人你為何會恨我?”


    張氏紅著眼眶說道:“我沒恨你,我隻是恨老天爺沒長眼睛,讓她年紀輕輕就沒了命。如今留下兩個孩子該怎麽辦呢?”


    清舒說道:“若是三嬸執意要見我就為說這些話,那現在說完了可以迴去了。”


    張氏見她神色淡然,咬咬牙說道:“你說得很對,我確實怨你,為什麽你明明可以幫她卻袖手旁觀。不過我更恨我自己,是我沒能力保護好她不然她就不會被萬家人害死。”


    樂瑋失聲道:“娘……”


    清舒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容,隻是那話卻不好聽了:“萬翰采跟林如蝶,一個品行惡劣齷齪下作,一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這樣的人我為何要幫?不僅不會幫,哪怕萬翰采考中進士我也不會讓他入官場。因為這樣的人一旦當官必定禍害百姓。”


    女兒被這般汙蔑,張氏滿腔的怒火:“你憑什麽這般說如蝶?”


    清舒反問道:“難道我有說錯嗎?為一點蚊頭小利可以不念父母養育之恩不顧兄弟手足之情,甚至還能眼睜睜看著女兒成為聾子。你說,這樣的人有哪裏值得相幫的?”


    “對親生父母以及女兒尚且如此,我要幫她豈不是還得擔心哪一日沒滿足她的要求掉轉頭捅我一刀。”


    張氏嘴巴張了好多次,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清舒說道:“其實你會怨我,我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如蝶這性子與你以及你們張家人一脈相承。”


    他三叔為什麽把持家裏的錢財不讓張氏碰,隻每個月給她一二兩的月錢。照理鋪子都是靠她撐起來,她管錢財天經地義。可有張家這群吸血鬼在要讓張氏管錢,哪怕賺了金山銀山都得搬空。


    張氏握緊拳頭一臉奴役地說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沒資格侮辱我們張家。”


    清舒嗤笑一聲:“三叔、樂瑋,你們說我有侮辱張家嗎?”


    樂瑋狀著膽子說道:“娘,二姐沒說錯,張家的人就是厚顏無恥貪得無厭。”


    張氏的脊梁一下就彎了。


    林承誌難受地說道:“清舒,是我沒教好如蝶沒管束好你三嬸。清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們對不起你。隻是這些都跟文哥兒無關,不能因為這些事讓文哥兒這輩子都毀了。”


    文哥兒是他這輩子的希望,為了他的前程放棄老家的家業不遠萬裏來到京城。若是他不繼續念書,那父子兩人這些年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了。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麽多的事壓再身上讓他有些不堪重負,所以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清舒說道:“你們迴去後叫文哥兒過來,我與他說。”


    林承誌擦了眼淚道:“清舒,謝謝你。”


    張氏神色也緩和了一些,不過她這口氣鬆得太快了。


    清舒看向她說道:“既三嬸這般厭惡我以後就請你別再上門了,省得你心裏堵得慌我也不舒坦。”


    張氏垂著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再來的。”


    “這樣最好了,不然來了卻進不了門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哪怕被人非議,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林承誌很快帶著張氏離開了。


    迴去的路上,張氏突然說道:“當家的,我們迴老家去。”


    林承誌沉默了下說道:“你想迴去我不攔著,不過我跟樂瑋是不會迴去的。”


    樂瑋有些著急:“爹,娘迴去那鋪子怎麽辦?”


    不等張氏開口,林承誌萬分疲憊地說道:“鋪子關了就是。我們這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不成?”


    以前之所以對張氏一再忍讓是因為鋪子都是靠她。可現在她想明白了,沒錢可以想辦法賺,可若是傷了幾個孩子的心那多少錢都補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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