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符府。


    清舒問道:“老師,事情可解決了?”


    傅苒將事情簡單說了下,說完後道:“開春以後就送那兩糟心玩意迴平洲,以後他們也不敢再來京了。”


    頓了下,傅苒又將字畫鋪子準備給傅翰明的是說了。


    清舒笑著說道:“老師,這事你應該先跟我商量下啊?”


    傅苒一聽就知道不妥,不然清舒不會說這樣的話:“可覺得哪有問題。”


    清舒點頭說道:“老師,你身體健朗再活二十年都沒問題。你讓人家等二十年,你覺得他們會沒想法嗎?而且他們一家隻翰明哥一人賺錢,每個月二十兩銀子的工錢根本不夠用。現在住在你那兒吃穿以及孩子念書的費用不用他們管,等師公百年後他們搬出去,難道你拿錢補貼他們?”


    “話已經說出口,不好再改了。”


    清舒笑著說道:“也不是沒辦法,你可以先分給他股這樣每年能分到錢。這樣他幹著也有勁,嫂子也不會有異議。”


    “那你覺得給多少合適?”


    清舒說道:“給三到四成的股吧!翰明哥跟嫂子都是明理的人,你給他們股,住在一起的話他們也會將大頭交到公中的。”


    傅翰明每個月二十兩工錢,他每個月交了十五兩到公中。雖相對一家人的花用這點錢遠遠不夠,但有這份心意清舒就覺得足夠了。


    傅苒想了下說道:“那明年給他三成股吧!”


    這次給敬澤置辦聘禮將她的底都快掏空了,等大婚還得辦酒席這又是一大筆的開支。所以,她現在是不可能將字畫鋪都給傅翰明的。不然的話,她以後手頭就沒錢了。


    有清舒在她後半輩子衣食不愁。隻是她喜歡買書籍跟字畫,這個不好跟清舒要了。再者帶孩子出去玩,買個玩的吃的總得手頭有錢才好。


    清舒點了下頭說道:“老師,你手頭若是緊與我說。”


    傅苒笑著說道:“我有鋪子田莊的,要你的錢做什麽?你啊,還是將錢用在正事上。”


    頓了下,傅苒問道:“皇後可有請欽天監算日子?”


    清舒笑著搖頭說道:“沒有。皇後娘娘說,這事還是等出了正月再請欽天監算日子。不然的話,太後娘娘知道又要責怪她了。”


    “皇後娘娘性子那麽好,她怎麽就瞧不上呢!”


    清舒說道:“她與關夫人一樣,想要個事事都聽她話的兒媳婦。可惜,這事她做不了準。”


    “什麽都聽她的話?那不是人,是木偶了。”


    這話算說到點上了,有些婆婆就希望兒媳婦像個木偶由著她們擺布,不過這隻是她們的一廂情願罷了。再者,真像個木有由她們擺布又會嫌棄對方沒用了。


    紅姑走進來說道:“太太,馬車備好了。”


    “你要去哪裏?”


    清舒說道:“我要去女學看看。”


    這兩天突然變得很冷,特別是昨晚越發的冷了。她晚上練完字迴房,就那麽幾步路冷得打了幾個哆嗦。因為兩個孩子臥房是鋪了地暖,所以倒不擔心凍著孩子。可是女學沒有地暖,隻她給女學生準備的被褥以及棉衣棉褲怕是不夠了。


    傅苒點了下頭問道:“鬱歡呢?”


    “一大早就跟著苗叔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清舒披上了厚厚的白虎皮大氅,不然的話她也扛不住。連她這樣不怕冷的人都穿得跟粽子似的,其他人更不要說了。


    到了青山女學,清舒就去了學生的屋舍查看。


    被褥都是新置的也很厚,但晚上寒風刺骨清舒覺得這點被褥不夠。清舒問了蘇培:“學生可有說晚上睡著冷?”


    費嬤嬤將蘇培推出來,讓她來迴答這個問題。


    蘇培鼓起勇氣說道:“有。前日有學生與我說睡一晚手腳還是冰涼的,所以我昨晚讓她們兩個睡在一起,這樣就暖和多了。”


    清舒說道:“現在這麽冷的天,兩個人睡一塊也暖和不到哪裏去。”


    蘇培沒吭聲了。


    “從今日開始每個房間晚上放兩盆炭火。我已經著人去購置木炭,晚些就迴送來。”


    蘇培沉默了下說道:“一屋子放上兩盆炭火,那得不少錢。”


    清舒說道:“若是燒了炭火大家還覺得冷就得燒火坑了,那更費錢。”


    當初也考慮到了天氣寒冷孩子身體受不住的問題,隻是前兩年天氣都還沒這般冷。這些學生經過訓練,也沒那麽怕冷了。隻是今年比往年冷,連清舒都撐不住更不要說他們了。


    玉霞在旁說道:“山長,一個屋放兩盆炭火確實很費錢。要不這樣,讓二十個人住一屋,這樣也能節省一些費用。”


    這個建議清舒覺得很好:“燒炭火門窗不能緊閉,得留縫隙。不然的話,對身體不好。”


    “是,山長。”


    午飯清舒是在女學的食堂吃的,她來學堂的時間不定且她每次來都要去食堂吃飯。所以管事跟廚子都不敢懈怠,不然的話都沒臉。


    用過午飯,清舒就迴去。


    進城沒多久馬車突然停了,紅姑問道:“怎麽迴事?”


    建木說道:“太太,前方有屍首,得讓他們先過。”


    一般碰到別人發喪都會停下等他們過的,不然會讓人覺得跟死人搶路不吉利。


    清舒沒聽到哀嚎聲以及嗩呐聲,不由推開馬車的窗戶。正好一輛板車從他們旁邊過,而馬車上放著三具小孩子的屍體。


    清舒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推開馬車下來。凜冽的風吹在身上,讓清舒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拉屍體的老衙役被叫住原本不高興,可看到穿著虎皮大氅的清舒趕緊福了一禮:“這位太太,不知道叫住小老二有何事?”


    清舒指著板車上凍僵的三具屍體問道:“這三個孩子是怎麽迴事?”


    老者趕緊解釋道:“這三個是乞兒,昨晚太冷他們被凍死了。”


    這三具屍體中午才被人發現報官,然後他被就指使將人拉出去埋掉。


    “在哪凍死的?”


    “是在北街的一個破宅子內。”


    清舒朝著紅姑說道:“給他一片金葉子。”


    紅姑將一片一兩重的金葉子遞給老衙役。


    老衙役不敢接這銀子。


    清舒說道:“這不是給你的。你拿這錢去買三口棺木裝殮了三個孩子,再買一些紙錢燒給他們。”


    老衙役跪在地上說道:“太太慈悲,小的代這三個孩子謝太太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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