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殺人”


    陳氏的尖叫聲將傅敬澤從呆愣之中迴過神來,他看到許蘭還在打陳氏趕緊上前阻止。


    許蘭對傅敬澤也有氣,若不是他將這兩人留在京城又哪會有今日之禍。以前顧忌著傅苒不管她也不好多嘴,所以就忍著了。可現在傅苒發怒了她自也不願再給傅敬澤麵子,繼續揍陳氏。


    傅敬澤沒辦法,隻能抓著陳氏的手說道:“大嫂,有話咱好好說,別再打了。”


    趁著傅敬澤抓著許蘭的手,陳氏伸手想抓許蘭的臉。不過可惜,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墜兒給抓住了。


    墜兒一用力,陳氏發出一陣慘叫聲。


    周邊的鄰居聽到這麽大的動靜都不由跑了進來,看著屋裏的模樣不由說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打人?”


    傅苒朝著許蘭說道:“你告訴他們,為何我們要打人?”


    許蘭朝著兩人呸了了一聲,然後指著傅敬澤說道:“這兩人十八年前將他過繼給我姑母。這些年我姑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成人,供他讀書還給他尋了名師。前年考中進士當了官,又被先皇賜婚要尚主,這兩人知道以後就跑到京城要他養著。”


    “我姑母心善,說親生父母也該奉養,所以哪怕他將自己的月錢拿去給親生父母用也沒吱聲。誰想著兩人貪心不足,挑撥我小叔與姑母的關係還覬覦我姑母的財產。今日跑到我家中想要將我祖父跟姑母趕出去好霸占家產,我夫君反駁了兩句就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全身的傷。我祖父迴來知道此事氣得都病倒了,我姑母氣急之下這才上門找說法。”


    傅敬澤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問道:“祖父知道這事了?”


    許氏沒搭理他。


    傅苒看著傅老根與陳氏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這樣鬧其實不是為我的財產,而是想讓我跟敬澤心生嫌隙好哄著他迴去。”


    說到這裏,傅苒嗤笑一聲說道:“你們想將他要迴去也行,將我這些年在他身上的花費都還迴來。”


    許氏臉色一變正想說話,不過看著傅苒的臉色到嘴邊的話都給吞迴去了。


    傅敬澤駭的臉都白了,趕緊表明態度:“娘,我是你的兒子,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傅苒還是沒搭理他,朝著躺在地上的兩人說道:“他五歲過繼到我膝下到二十一歲中進士,我養了他十六年。這兩年他的俸祿我讓讓他自己收著,並沒要他一文錢。現在我們就來算下這十六年的花銷,他每個月月錢二兩,吃穿用度每年我隻算五十兩,筆墨紙硯束脩每年算一百兩,拜師禮以及每年給先生送禮合起來算一千兩,交際應酬我就給算兩千兩。”


    頓了下,傅苒說道:“合起來五千七百八十四兩銀子。零頭我都給你抹去,你就給我五千八百兩銀子。”


    “隻要你們將這銀子給我,我就將他除繼讓他迴到你們家。”


    擠進來的這些街坊鄰居聽到這個數額都驚呆了。


    其中有個膽子比較大的,高聲問道:“按照你們這麽說,這位爺是未來的駙馬爺了?”


    許氏大聲說道:“對,我三弟跟欣悅公主乃是先皇賜婚,隻等公主孝滿後就完婚。”


    白凡卻是皺著眉頭說道:“主子,咱們給姑爺謀奪差事打點就花費不少,另外還有搭進去的人情。”


    許氏加了一句:“賜婚的聖旨下達以後,你為他置辦的聘禮花的都不止這個數了。”


    陳氏這個時候大聲叫嚷道:“不可能,哪有那麽多的銀子。”


    傅敬澤紅著眼眶朝著陳氏吼道:“娘在我身上花費的比她說的翻了一倍不止,另外這些年她在我身上傾注了許多的心血這些是銀錢無法衡量的。”


    說完,他朝著傅苒的方向跪下後說道:“娘,我不會迴他們家去的,這輩子我就是你的兒子。”


    傅苒說道:“你要真在乎我這個娘,就不該留他們在京城。”


    “你小時候將我給的月錢攢下來給他們,你看我可有反對?你當差以後每年送銀錢給他們用我可有說一句?”


    “我是看在他們是你親爹親娘的份上才諸多忍讓。可你看看他們現在這幅嘴臉,我要再忍下去說不準哪日我跟你祖父就被掃出門睡大街了。”


    傅敬澤後悔不已,說道:“娘,你放心,這事我會解決好的。”


    傅苒剛才之所以那般說,是她篤定傅敬澤不會迴去的。這麽多年的情份並不是傅老根跟陳氏挑撥得了的。隻是她不願意再忍下去了,不然的話萬一哪一日老爺子被氣著了可真就追悔莫及了。


    她沒接傅敬澤的話,而是看向傅老根夫妻兩人:“你們若下次再敢上門鬧事,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說完,傅苒就帶著許氏三人迴去了。


    傅敬澤看著兩個躺在床上的傅老根跟陳氏,眼中露出憎恨之色。不過為名聲著想,他還是讓隨從去請了大夫。


    墜兒下手比較狠,傅老根傷得比較重躺在床上都起不來。而陳氏的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什麽妨礙。


    等大夫走後,將傅敬澤看向兩人說道:“你們真想要毀了我才滿意?”


    陳氏淚眼漣漣地說道:“阿木啊,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不然怎麽說出那樣的話來?阿木,我跟你爹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


    傅敬澤嗤笑一聲說道:“別再說這話惡心我了,大姐當初在夫家被欺負的時候你們為何不出頭?現在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不過是因為我現在當官了要尚主了,你們覺得跟著我可以得享榮華富貴。”


    他雖然賣了自己的私藏給陳氏治病,但那也是不想落人話柄,說他發達了就不管親娘的死活。要說他對夫妻兩人有什麽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傅老根猛烈地咳嗽,咳完以後說道:“阿木,你是我跟你娘的兒子,你奉養我們天經地義。”


    傅敬澤這次也是火了,說道:“你說的很對,兒子奉養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若是不奉養,官府還會打板子。我這就寫信迴去給族老,讓傅阿金來伺候供養你們。”


    陳氏瞧著不對,抓著傅敬澤的胳膊說道:“阿木,阿木你別生氣,我跟你爹也是為你好。”


    傅敬澤一把將她甩開,冷著臉說道:“你們的好我可消受不起,等明年開春就給我迴平洲去,若是你們不迴去別想從我這兒拿一個銅板。”


    說完,他看向兩人道:“若是你們敢去翰林院鬧事,我就送傅阿金跟傅阿土蹲一輩子的大獄。等將來你們死了,連個摔盆的都沒有。”


    傅老根跟趁勢兩人露出驚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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