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一大早就收到了太豐縣蘇先生的來信以及賬本。


    蘇先生真的非常的盡職,每個月都會將女學的情況以及各項開支寄到京城來。雖驛站會丟信件,但大部分的都能收到。


    看完信件跟賬本,清舒就出了書房。


    誰想剛出房門就看見符景烯,她走上前問道:“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可是要出公差?”


    不是出公差的話,不可能上午就迴來的。


    符景烯牽著她的手,語氣輕柔地說道:“我們進屋說。”


    清舒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好事了。


    兩人進了書房,符景烯這才開口說道:“清舒,皇上想讓我去福建?”


    清舒皺著眉頭說道:“讓你去查那神秘的組織?連羅勇毅都查不出什麽來,你去又什麽用?”


    “皇上想任我為福建總兵。”


    說完這話,他緊緊盯著清舒。


    清舒不由笑了,說道:“景烯,你在說什麽傻話,皇上怎麽可能任你為福建總兵啊!”


    符景烯很認真地說道:“不開玩笑,是真的。”


    清舒收了臉上的笑容,冷著臉說道:“讓你一個拿筆杆子的去統領五萬水軍,皇上這是想做昏君嗎?”


    完全是亂彈琴。


    符景烯說道:“我過去主要是穩定局勢,打仗的事自有兩位副將。”


    “別人賣命你得軍功?”


    “清舒,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搶別人功勞的人?”


    見她不說話,符景烯說道:“我過去主要兩個任務,一是穩定局麵,二是將那神秘組織查出來。等這兩個任務完成後我就迴京。”


    簡單來說他就是個過渡,並不是要紮根在福州。


    清舒聽完這話就明白過來,問道:“你這是想去?”


    符景烯點頭說道:“是,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等我從福建迴來,就可以直接任戶部尚書了。”


    “可是很危險。”


    符景烯說道:“他們在暗我們在明,確實很危險。但我既知道他們的底細就不會著了算計。”


    清舒覺得這話不對了,問道:“你知道那些人的底細?”


    符景烯沒瞞著她,說道:“皇上今日與我說那些人是前朝的餘孽。不過現在隻知道這些,那個組織非常的嚴密,不好查。”


    “前朝的餘孽,燕王的後人?”


    周氏皇族的後人聽說都被燕王殺光了沒留下後代,倒是燕王的幾個兒子得以避居海外了。


    符景烯點頭。


    清舒沉著臉說道:“他們想做什麽,想光複燕國?這都過去一百多年了還不死心?”


    再者當初燕王並沒有統一天下,反而因為他的叛亂天下四分五裂,導致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當然,就算沒有燕王,周皇昏庸無能也會亡國。


    符景烯說道:“等抓到他們自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你答應過我再不涉險了,這才多久?”


    “對不起,我要食言了。”


    清舒問道:“我若是不讓你去呢,你也要去嗎?”


    “你若是不讓我去那我就不去。”符景烯說道:“看在皇後娘娘的麵子上,皇上也不會逼迫我去的。”


    清舒沉默了好久後問道:“若是皇上不開口,你會主動請纓嗎?”


    “不會。若不是剛才皇上與我說,我從沒想過這個事。”


    他沒帶過兵沒任何的經驗哪敢毛遂自薦,這要出了差池後果得全由他來承擔。到時候他獲罪不要緊,還得連累清舒跟兩個孩子。可現在不一樣,是皇帝要他去的,就是沒做好責任也在皇帝。


    清舒問道:“你就這麽想當這個尚書?”


    符景烯想也不想說道:“我不僅想戶部尚書,我還想當首輔,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護好你跟孩子們。”


    “我能保護好自己跟孩子們。”


    符景烯沉默了下說道:“我們已經與鄔家綁在一起了,他們這艘船要沉了我們一家人也逃不過。”


    清舒心頭一凜,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一直都擔心皇帝將來會變心會對皇後不利。若是我當了首輔,皇上要對皇後跟鄔家動手,我就可以聯合鄔家扶持她的兒子上位。”


    當然,前提得鄔易安生出兒子來,沒兒子他可不去冒險。


    “你、你……”


    清舒感動得眼眶一下紅了。


    符景烯將她抱在懷裏,說道:“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若將來失敗了,咱們也學燕家避居海外。”


    話都說到這份上清舒哪還會攔著他去,若沒娶她以景烯的性子是絕不會跟鄔家有任何牽扯的。


    符景烯柔聲說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最多三年我就迴來。”


    清舒擦了下眼淚說道:“等三年後迴來窈窈都不認識你。”


    “那你可以像當初那樣多畫一些我的畫像給窈窈看,這樣她就不會不認得我了。”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什麽時候走?”


    “等我進宮迴複了皇上聖旨就會下達,最晚後日早晨啟程。”


    清舒很舍不得。


    符景烯笑著說道:“等我將那些人找出來後,你可帶了孩子來與福州與我團聚。”


    “明年福哥兒就要上學了,哪有時間去福州。”


    “可以讓福兒去那兒念書。”


    符景烯說道:“到時候你也可在福州辦一個分院。至於京城的女學可以交給信得過的人,有皇後娘娘盯著她們也不敢做鬼。”


    清舒沒同意但也沒拒絕,隻是說道:“等你將那些人找出來再說,在他們沒被抓之前我是不會帶了兩個孩子去福州的。”


    “這個自然,我怎麽能讓你跟兩個孩子冒險。”


    紅姑在外說道:“老爺、太太,午飯已經好了。”


    上桌以後,符景烯看著桌子上的菜道:“清舒,家裏還有多少肉醬啊?這次去福州我得多帶一些肉醬去,那兒的飯菜我是真不習慣。”


    清舒聞言說道:“以往三五個月就迴來了,這次要在那呆幾年你可以找個會做京菜或者江南菜的廚子。”


    符景烯以前是吃飽就行,可這些年被清舒養刁了嘴:“不去福州找,不安全,要找的話就在京城找好了帶去。”


    “隻兩天時間,我去哪尋摸到合適的廚子。”清舒說道:“等我找好了派人送去福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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