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是被一陣哭聲給驚醒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譚經業抱著孩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愣了下青鸞才反應過來這是她的孩子:“經業,孩子怎麽了?”


    譚經業說道:“應該是餓了吧!”


    因為青鸞說要自己喂養,所以他們就沒有請乳娘。


    “給我。”


    見青鸞要喂奶,譚經業紅著臉出去了。走到院中,想了下去廚房找阿蠻:“太太醒了,你給她做點吃的吧!”


    阿蠻將放在鍋裏溫著的紅棗小米粥端出來遞給他,說道:“老爺,你端去給太太吃吧!”


    譚經業一愣,然後搖頭說道:“太太正在喂奶,你端進去吧!”


    阿蠻將紅棗粥放迴到鍋裏,笑了說道:“那我等會再端去吧,不然等二姑奶奶喂完奶這粥就涼了。”


    青鸞喂完奶,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姐姐之前說生孩子隻是第一步,喂奶起夜才是煎熬,看來還沒說錯。”


    阿蠻笑著說道:“女人都要經過這一遭的。不過二姑奶奶你還算好的,孩子七個時辰就出來了。大部人都要生一兩天孩子才會下來。”


    想起遭的罪青鸞就一陣後怕:“我以後再不要生,太痛了。”


    阿蠻也成親了,生了兩個孩子其中大的已經四歲了。她笑著說道:“現在說不生了,等過段時間不疼了就不會這麽說了。”


    “二姑奶奶,粥是溫的你快喝了吧!喝完以後躺下好好休息,這女人啊月子可一定要坐好,不然落下病根下半輩子不得安生。”


    喝完粥青鸞也沒什麽睡意,就問了阿蠻:“姐姐是什麽時候走的?”


    “給你收拾好了才迴去的。太太這次真是累著了,走的時候都是紅姑扶著出去的。”


    想著昨晚自己的表現,青鸞有些羞愧:“昨晚讓姐姐受累了。”


    阿蠻笑了下道:“二姑奶奶,前麵兩日吃一些好克化的食物,我會給你做包子饅頭湯麵,到第三日我再殺雞燉湯給你吃。”


    青鸞有些奇怪地問道:“不是生完就該吃雞補身體嗎?”


    阿蠻搖頭道:“剛生完孩子身體太虛,緩兩天吃比較好。再者,吃多了揉不好如廁。”


    她也是怕青鸞誤會,所以特意將這些需要事告訴她。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青鸞就道:“你照著姐姐那時候來就行。”


    第二天上午清舒又過來了。


    抱起孩子親了下額頭,清舒笑著說道:“你現在也是當娘的人了,以後行事可得穩重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青鸞應下後問道:“姐,我聽說孩子生下來越紅以後皮膚越白。一一生下來的時候挺紅的,你說她的皮膚以後會不會像你一樣好啊?”


    清舒笑著道:“放心,咱家依依肯定是個美人。”


    說到這裏,她問道:“依依是大名還是小名?”


    說起這個,青鸞又好氣又好笑:“小名,昨天不是正月初一嗎?經業就說小名幹脆叫初一,我拒絕以後他就說叫初初或者一一。沒辦法,我隻能選了一一。”


    這取名的能力也是讓人一言難盡了。


    “大名呢?”


    “大名還沒定。”


    清舒笑著說道:“窈窈的大名也沒定,你姐夫說要取一個好聽寓意也好且不能與人重了的名字,想了幾個月也沒想好。”


    青鸞聽就覺得自家姑娘的大名怕也有的磨了。


    正說著話,就聽到丫鬟說舅太太過來了。聽到這話,清舒立即起身將她迎了進來。


    看到孩子,封月華笑著道:“這孩子五官長得像經業,都說女兒像爹有福氣,青鸞你以後不用發愁了。”


    清舒覺得她氣色不是很好,隻是當著青鸞的麵也不好問。


    青鸞笑著道:“借舅母的吉言了。”


    封月華坐下後說道:“原本昨日上午就該過來看望你,隻是圓圓不舒服黏著我走不開半步。”


    青鸞笑著道:“舅母不要這般說,孩子為重。”


    封月華關切地問了前日生產的事,聽到青鸞後來力竭孩子生不出來,她不由感歎道:“生孩子對女人來說真就是一道鬼門關。闖不過去就沒命,闖過去了就跟曆了一次劫似的。”


    青鸞道:“是啊!我當時痛得都想死了,這樣就感覺不到痛了。生了一一以後,我不想再生了。”


    封月華不由罵道:“說的這是什麽傻話,身體沒問題哪能不生了。再者一一是個姑娘,怎麽樣也得再生個兒子。”


    她想生,可惜生不出來了。


    清舒笑著說道:“舅母,她也就這麽一說你別當真!”


    青鸞是真的不想生,真太痛了。不過看封月華的樣子她也不敢再講了,省得挨訓。


    清舒轉移了話題:“明日的洗三你準備宴請哪些人?”


    青鸞笑著說道:“我跟經業已經商量好了,洗三隻請親戚。等孩子滿月將親戚好友以及同僚同窗都請來好好熱鬧熱鬧。”


    清舒點點頭說道:“你跟經業商量好了就行,明日我早些來幫你操持洗三宴。”


    青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又要辛苦姐姐了。”


    “也就招唿下客人,不辛苦的。”


    看著她麵露疲色,清舒與封月華讓她休息兩人一起出了門。


    在路上,封月華突然看向清舒說道:“若是當初我聽了你的勸,也許現在膝下就不止圓姐兒一人了。”


    清舒笑著道:“舅母,你不是已經將裕森抱在膝下養嗎?生恩不如養恩,你將他養大也與親生的一樣。”


    封月華搖頭說道:“之前我也是這麽想的,可現在卻覺得太天真了。”


    “舅母為何這般說,可是出什麽事了?”


    看她一臉擔心的樣子,封月華有笑著說道:“沒什麽事,我也就隨口這麽一是說。”


    見她不說,清舒也不好在繼續問下去了。


    走到門口,兩人就分開了。


    清舒上了馬車,皺著眉頭問了紅姑:“你可有聽府裏的人說起過顧家的事?”


    “沒有。”


    迴到家裏清舒叫了許媽媽過來,問道:“媽媽,顧家那邊是不是鬧了什麽事?”


    不然解釋不了為何舅母態度大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傷了她的心。


    之所以問許媽媽,也是因為她會與顧府那邊的人經常走動,所以定知道那邊的一些事了。


    也正如清舒所想的那般,許媽媽確實知道不少:“太太有所不知,森少爺抱在主院養後杏姨娘總跑過去看望。舅太太不許,杏姨娘就跑去老爺跟前哭訴,老爺憐惜她準許她每日跟孩子呆上半個時辰。”


    “上個月森哥兒病了,杏姨娘求舅太太讓她照顧,舅太太沒答應。然後杏姨娘又去找老爺,老爺同意了。”


    清舒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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