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公府迴到家已是傍晚時分了,清舒累得躺在床上歇息。沒想到這一躺竟睡過去了,等醒來就看見符景烯坐在旁邊。


    看了下外麵,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清舒起身後問道:“福兒呢?”


    “先生帶著呢!你今天做什麽了,怎麽累得晚飯都沒吃就去睡了?”


    清舒笑著說道:“去了一趟公主府,然後又去了一趟鎮國公府。中午沒睡覺,所以剛才有些困。”


    “正好我也沒吃晚飯,咱們一起吃吧!”


    吃過晚飯符景烯與清舒迴了屋,然後拉著她走到窗前。


    冬日的夜晚寂靜,冷清。


    “怎麽了,宮裏出什麽事了嗎?”


    符景烯搖頭道:“不是。清舒,昨日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鄔姑娘喝的茶被人下了絕子藥。”


    “這個消息不是被宮了的人封鎖了,你怎麽知道的?”


    符景烯苦笑一聲道:“我直接問的太孫,他告訴我的,我還知道這件事幕後主使是玉貴妃。”


    清舒沒說話。


    符景烯將清舒擁在懷中,柔聲說道:“清舒,之前鄔易安的事隱瞞你確實是我不對。但現在的情況與那時不一樣,你有什麽都要告訴我。不然我怕你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什麽錯誤的判斷?”


    符景烯說道:“以我對鄔易安的了解,她一定認為這件事幕後主使是太子妃與張家人。而你,肯定也會受影響。”


    “易安確實懷疑是太子妃下的毒手。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會是太子妃做的,隻是我說服不了她。”


    符景烯並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他隻是問道:“那你跟鄔易安有什麽打算?”


    清舒說道:“我與易安說得帶個懂藥理的醫女與廚娘進宮,不然容易遭了算計。”


    “除此之外呢?”


    清舒沒說話。


    符景烯見她還是不願與自己開誠布公地談,歎了一口氣道:“鄔易安不是個被動挨打的人,她肯定已經有什麽想法了。”


    清舒還是沒說話。她不想騙符景烯,但這件事也不好對他說。


    符景烯有些挫敗,問道:“清舒,你連我也不相信了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但這事涉及到易安有些事不方便與你說,就像你要幫太孫隱瞞一樣。”


    符景烯很是後悔,苦笑著說道:“清舒,我當時認為太孫是不可能娶鄔易安的,所以就沒說。我要知道這個結果肯定會告訴你。”


    符景烯見清舒怎麽都不吐口,隻得自己說道:“鄔易安的性子並不適合後宮,勾心鬥角她是肯定玩不過後宮的那些女人的。所以她想在後宮立足,必須另尋它路。”


    清舒沒接他的話,而是問道:“太孫殿下與長公主說他這輩子隻易安一個人就足夠了,將來不會選秀納妃的,這話他有沒有與你說過?”


    符景烯點頭道:“太孫確實與我說過這些話,隻是將來的事誰也不敢保證所以我就沒與你說。不過太孫既說了這話,鄔易安過門後三五年之內不會納妃的。”


    清舒瞳孔一縮,說道:“這件事太子妃是不是也知道?”


    “不清楚。”


    清舒卻是搖頭道:“小瑜都知道的事,這事能有多機密。我之前還奇怪對方為何會想著給易安下絕子藥,現在我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


    清舒說道:“幕後之人很可能是準備入宮為妃的,可得了這消息她覺得自己可能入不了宮,她覺得易安擋了路。可是易安的身份,她又不敢直接下殺手所以就想了這麽個陰損的法子。隻要易安不能生,大婚後最多三年太孫就得選秀納妃。”


    “不排除這個可能。隻是這件事已經定案了,不可能再推翻重查的。”


    嗤笑了一聲,清舒說道:“看來玉貴妃果然是個背鍋的。”


    符景烯有些頭疼,說道“你還是認定是太子妃?”


    “若不是太子妃,為何長公主不查下去了?因為她要顧忌太孫以及皇家的臉麵。”


    符景烯沉聲說道:“清舒,嫡出子女與庶出的不可同日而語。這點太子妃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出手的人絕對不是她。”


    “之前我也這般想,可現在卻不確定了。”


    符景烯也拿不出證據證明此事與太子妃無關,他隻能說道:“鄔易安沒你想得那麽弱,我相信她有能力應付好這些事情。”


    清舒抬頭看著符景烯,說道:“你去合洲的時候,身邊的人都與我說你智勇雙全武功高強沒人害得到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擔心。景烯,易安雖強,鎮國公府並沒妻妾她並不懂後宅的那些陰私。”


    符景烯無奈地說道:“她不懂難道你懂?”


    清舒搖頭道:“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跟小瑜幾個人加起來總能幫上她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符景烯知道他們這輩子都要與鄔易安綁在一起了。想通了這點符景烯也不再避諱了,直接問道:“清舒,那你們想怎麽做?”


    “不知道,我又什麽都不懂。”


    符景烯苦笑道:“你若什麽都不懂就不會建議鄔易安去跟長公主學禮儀了?清舒,沒人是傻瓜的,我不是太孫更不是。”


    “你猜到了?”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長公主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女子能入仕,你讓鄔易安跟她學禮儀用意不言而喻!”


    清舒看著他道:“那太孫是什麽態度?”


    符景烯搖頭道:“太孫既沒反對就是默認了。清舒,你知不知道你們走的這是一步險棋?”


    “知道,可不走這一步難道讓易安以後去跟後宮嬪妃爭寵?你覺得就她這性子爭得過?”


    這一招其實有些劍走偏鋒,但符景烯不得不承認這是鄔易安唯一的出路。咳,媳婦太厲害也煩惱啊!符景烯說道:“以後你有什麽計劃與我說,我對朝堂與政務都很熟悉能幫得上你們的忙。”


    不等清舒開口,符景烯說道:“清舒,我們是夫妻,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可若是我們互相提防,到時候被人鑽了空子就追悔莫及了。”


    清舒沉默了許久後才點頭說道:“以後有事我會與你商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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