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看向寧氏,說道:“到底是誰讓你指使那兩人妖言惑眾的?若是不說,我會讓你後悔沒吊死在李家。”


    寧氏一口咬定是尹典。


    符景烯也沒有耐心了,與老三說道:“不用留餘手。”


    尹典在外麵,聽著刑房內一陣陣的慘叫聲心頭瘮得慌。可符景烯沒發話他也不敢走,僵著身體站在那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尹典覺得一年都沒這般漫長過。


    咯吱一聲門打開了,老三將一份供詞遞給符景烯說道:“欽差大人,犯人招了。”


    “是誰?”


    老三說道:“寧氏招供說是她婆婆田氏。”


    這個田氏,也是李家默的親娘。


    尹典一聽就大聲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老太太的。大人,這一定是誣陷,他們的目的是挑撥你與我家大人的關係。”


    “是真是假將田氏抓來就知道了。”


    尹典急得不行:“大人,萬萬不可啊!老太太年歲大了可受不得這樣的刺激。”


    這要像剛才那樣用刑,田氏還有命在嘛!他還指望這次剿匪能升一級。可若李家默不能擔任主官,別說升官命可能都會丟。


    符景烯看向老三,冷冷地說道:“你告訴田氏,若是她敢自盡我就讓黃家的子孫一個不留。”


    “大人,這裏麵一定有誤會。”


    符景烯嗤笑一聲說道:“是不是誤會,問過不就知道了。”


    田氏被抓過來時神色很平靜,不像是犯人倒像是做客。符景烯坐在上首,看著她問道:“你這樣做就不怕拖累李家默?”


    田氏搖頭說道:“我沒指使寧氏做任何的事?”


    “你說不是你指使的那就拿出證據來。”


    寧氏在那等酷刑之下招供的,不可能冤枉田氏的。


    田氏神色淡然道:“我們黃家已經敗落了,一家老小能留在合洲已屬得萬幸。可若在得罪你,全家將陷入萬劫不複。


    符景烯看著她說道:“李家默已經不是黃家的人,他丟官棄職無妨。可你的孫子曾孫呢?你也一點都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田氏臉色微變,說道:“我說了不是我指使的。”


    符景烯站起來說道:“我之所以放過你們是看在李家默的麵子上,可既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尋死路,我也成全你們。”


    田氏臉色微變,不過很快說道:“這事已經定了案,你若是膽敢謀害我黃家的兒孫那就是草菅人命,禦史定要參你。”


    符景烯淡淡地說道:“草菅人命?你想太多了,我隻是讓你們去原本該去的地方。”


    李家默之所以能順利將黃家女眷贖買迴去是得了符景烯的準許,不過他現在要追究一樣可以將這些人抓迴來。


    之前合洲是賀蒙隻手遮天,可現在合洲內隻手遮天的人換成了符景烯。當然,符景烯隻是擔了這麽一個虛名,事實上這段時間符景烯一心撲在剿匪上政務都是交給下麵代理知府以及知州處理。隻是有人想方設法給他潑髒水要黑他,這個符景烯自個也控製不了。畢竟他並不是真的要在這兒稱王稱霸。


    田氏嘴唇有些發冷,顫著聲音說道:“你、你不能這麽做。”


    “將她帶下去。”


    符景烯這不按常理出牌將田氏給弄懵了,一直到士兵鉗製住她才說道:“欽差大人,我真的沒有指使寧氏,我是被冤枉的。”


    可惜,符景烯並沒有興趣聽她的。


    李家默得了消息趕緊過來,見到符景烯就立即告罪:“欽差大人,下官沒約束好家人,這都是我的失職。”


    符景烯說道:“我剛與你母親說,黃家的女眷以及孩子都得去他們原本該去的地方。”


    這個該去的地方可不僅僅是青樓教坊,還有邊城。


    李家默臉色大變:“大人……”


    符景烯麵露冷笑,說道:“想救她們,先得讓我看看你本事有多大。”


    因為李家默的原因他放過黃家的女眷,可實際上這個舉動讓不少人有微詞。


    符景烯後來才發現這樣處理並不周全容易落人話柄,隻是話已說出口不好反悔,不然就是言而無信了。如今寧氏撞了上來,不管田氏有沒有參與其中他都不會放過。


    李家默聽到這話,隻覺得滿嘴的苦澀:“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協助大人盡快剿滅這些土匪。”


    看在他識情識趣的份上,符景烯說道:“有些人有些事該舍棄的就舍棄,背負太多的包裹終有一日會被壓死。”


    李家默垂著頭說道:“多謝欽差大人提醒。大人,我娘年歲大了受不得累……”


    符景烯之所以沒對田氏用刑,是因為她年歲大了要真上刑沒幾下就得死了。懲罰是一迴事,殺母又是另外一迴事。至於幕後主使也很好查,將田氏的貼身丫鬟抓起來審問就知道了。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我給你一個半月的時間。若是這段時間不拿出成績來,我就讓她跟著你嫂子侄女去西北。”


    原本是準備等開春剿匪,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們不想冬天出兵剿匪,那些土匪肯定也這般想。這個時候出其不意地攻打上山,說不準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然,早些剿清這些匪患匪他也能早點迴家見到老婆孩子了。


    李家默頭道:“欽差大人放心,末將會盡快拿出一個方案出來。”


    “去吧!”


    當日下午符景烯收到了清舒的信,看完信時他臉上不由浮現出了笑意。


    老八見狀不由問道:“老爺,太太說什麽你這般高興?”


    符景烯笑著說道:“福哥兒知道叫爹了,可惜我不在京城不能親耳聽到他叫了。”


    其實福哥兒現在吐字還不太標準,清舒在信也說了,隻是符景烯還是很歡喜。


    “呀,咱家哥兒就會叫人了?他隻有十一個月呢!”


    符景烯一臉得意地說道:“你也不看是誰的種?”


    老八趕緊拍他馬屁,說道:“是是是,老爺你天資過人勇武不凡,哥兒以後肯定跟你一樣文武雙全。”


    符景烯繼續看信,看到顧霖給清舒舉薦了個幕僚他眼中閃現過意動。


    有道是明槍易擋暗箭難防,現在就有人給他挖坑想害他,隨著地位的攀升這樣的事隻會越來越多。他哪怕再謹慎一個人的精力也有限,所以是該找幾個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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