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誌跟文哥兒說完話後才想起如蝶還在屋子裏,趕緊說道:“文哥兒,這是你三姐。”


    文哥兒叫了一聲三姐。


    如蝶這才反應過來,說道:“爹,文哥兒怎麽、怎麽叫你爹啊!得,這於理不合吧?”


    都過繼出去的孩子,哪還能叫爹。若是讓大伯跟清舒知道了,還不得翻臉。


    文哥兒麵露疑惑之色:“三姐,我已經記迴到爹娘名下了,怎麽這事你不知道嗎?”


    雖過繼到大房,但文哥兒對林承鈺跟崔氏半點感情都沒有。而林承誌不僅供他吃穿,對他也關懷備至,所以在知道他重新歸入三房歡喜得不行。


    如蝶瞬間懵了:“記迴到爹娘名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承誌說道:“族譜已經修改過來了,文哥兒記迴到我跟你娘名下,以後他還是咱三房的孩子。”


    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當初是為了兄弟情分以及孩子的前程他才答應將文哥兒過繼的。結果林承鈺將文哥兒丟給清舒以後不聞不問,若不是清舒照料他兒子就成了沒人管的孤兒了。


    如蝶很快反應過來,問道:“爹,這事大伯同意了嗎?”


    如蝶還想再問,林承誌卻是說道:“你趕緊迴屋去吧,不然涵姐兒醒了見不到你會哭的。”


    見林承誌明顯不願跟她多說,如蝶隻能先迴屋了。


    等她出去以後,林承誌拉著文哥兒坐下後輕聲問道:“你現在在學堂學得怎麽樣,先生對你好不好?”


    文哥兒也很有耐心地將這段時間學習以及吃穿住行都詳細地與他說了。其實學問上的事告訴他也不懂,但文哥兒知道林承誌是關心他。


    聽到學堂的先生誇讚他,林承誌非常歡喜:“好,我兒就是有出息。”


    文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天資並不很出眾在學堂屬於中等,不過學習很勤奮所以先生對他也頗為關照。


    “阿文,你剛在門口站了多久?”


    文哥兒說道:“我剛門口你就叫我進來了,並沒聽到你們的談話。”


    林承誌看他神情知道他沒說謊,不過想了下他還是說道:“你三姐想求你二姐夫能指點下你三姐夫,這事你怎麽看?”


    文哥兒搖頭說道:“爹,二姐就是答應也沒用,二姐夫很忙沒時間。以前他在書院念書的時候,每次放假迴來都會教導我許多的事情。可自當了官以後每天都忙得很,我放假到金魚胡同都看不到他人。”


    這與清舒說的一樣。


    林承誌歎了一口氣說道:“剛才你二姐也這般說,可你三姐卻不死心。”


    文哥兒說道:“爹,你還是勸下三姐。二姐夫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若知道她想逼迫二姐以後連門都不會讓她進的。”


    林承誌也知道符景烯是個性子很強硬的人,聞言心頭一動:“文哥兒,你覺得你三姐應該怎麽做?”


    文哥兒說道:“三姐她什麽都不做就是最好的。爹,隻要二姐夫前程似錦,我們就能跟著沾光的。不過若是惹惱了他斷絕往來,二姐夫將來位極人臣她也得不到一點好處。”


    林承誌點頭說道:“我知道。”


    中午的主食就是羊肉餃子,然後老董媳婦並沒煮飯。


    如蝶知道後很不高興,說道:“爹,你怎麽不讓花嬸煮飯呢?翰采從不吃羊肉,也吃不慣麵食。”


    文哥兒聽到她一頓埋怨,臉色有些不好看:“剛才在屋子裏爹說中午吃羊肉餃子時,你可是在房間裏的。姐夫不吃餃子不吃麵食,你為什麽自己不吩咐董嬸?爹一路護送你們來京城,怎麽,現在還有錯了。”


    正常來說,家裏的這些事應該如蝶張羅才成。結果她不管也就算了還挑三揀四,文哥兒哪能不火大。


    符景烯知道林家的人將來肯定會攀附上來,所以就有意識地培養引導文哥兒。這樣林家的鬧幺蛾子,以後就可讓他出麵收拾了。


    如蝶一時下不來台,冷著臉說道:“你怎麽跟我說話的?虧你還念了這麽多書,連長幼尊卑都不知道。”


    文哥兒可不慣著她,聞言立即不客氣地說道:“你連爹都不尊敬,有什麽資格讓我尊敬你。”


    如蝶氣得臉都紫了。


    承誌打了圓場:“小文,快跟你姐道歉。”


    文哥兒卻半點不讓,說道:“爹,你這般縱著她是在害她。”


    說完,文哥兒對著萬翰采說道:“姐夫,姐這般不尊敬爹你為何不說她?還是說你覺得這些事都與你無關。”


    文翰采沒想到文哥兒將矛頭對準他,愣了下說道:“你姐心直口快,但她向來都是有口無心,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聽到這話,文哥兒大怒:“什麽叫我們不跟她計較,你這意思是我跟爹容不下你們了?你既這般有意見那還住在這兒幹什麽?這兒姓林,可不姓萬。”


    萬翰采也是要臉麵的人,聽到這話很生氣:“是嶽父當初要讓我們住在這兒,可不是我死皮賴臉求著住在這兒的。”


    林承誌臉色一下鐵青:“感情還都成了我的錯了。那行,既你這般有骨氣,那你們自己找房子去。”


    文哥兒立即插話道:“五天之內你們搬出去,不搬出去就是小狗。”


    前麵那話有些咄咄逼人了,可後麵那話就顯得有些孩子氣了。


    如蝶豁地站起來,指著文哥兒說道:“林樂文,這兒是爹的宅子,你憑什麽趕我出去。”


    文哥兒很小就來了京城,這些年來如蝶也沒給他寫過信半點姐弟情分都沒有。加上符景烯的有意引導以及剛才如蝶對林承誌的態度,他非常不喜如蝶。現在如蝶指著他鼻子罵文哥兒也火大了,他揚聲說道:“就憑你不尊敬爹,就憑這是我的宅子。”


    如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說道:“你說什麽,這是你的宅子?”


    “這宅子是記在我的名下,你說是不是我的宅子?”


    如蝶看向林承誌,說道:“爹,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如蝶尖叫道:“爹,都還沒分家你怎麽能將宅子記在他名下,樂瑋跟樂書知道會怎麽想?”


    林承誌自不會為這房產鬧出兄弟翻臉的事:“我給他在京城買一個宅子,家裏的產業都沒份。這事樂瑋跟樂書以及他們媳婦都知道,也同意了的。”


    如蝶喉嚨仿若被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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