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是個很利索的人,在清舒與她談了自己想法的第六天就將她叫過去,給了她一張地契。


    “現成的宅子不合適做學堂,還是重新蓋一步到位更好。”


    清舒也沒拒絕,接了地契看了下。這地方是在郊外,學堂辦在郊外也挺好的清淨不容易受外界的打擾。隻是看到地契上的名字是自己,清舒忙說道:“長公主,這不合適吧?”


    長公主笑著說道:“有什麽不合適的。這也不是給你的,隻是暫時寫你的名。


    “這地方離京城雖不遠,可來迴也要兩個時辰。我的意思是比照著白檀書院的規矩來,一個月放假兩天。念書期間不許離開學堂,除非是有家裏長輩來接。”


    這樣規定,也是為學生的安全考慮。


    清舒沉默了下,將自己的顧慮說了下:“長公主,若是現在大張旗鼓地收學生我擔心到時候會有人散播謠言,將我們的學堂妖魔化。所以我打算先從慈幼院招一些聰慧的學生,教導三到五年再放出來。隻要他們做得好,名聲傳開了,有心人說不準會主動找上來的。”


    “慈幼院的學生可沒錢交束脩。”


    這件事清舒也考慮了:“要跟她們簽訂一份合約,等她們將來出去做工賺了錢要將束脩費用還給學堂。”


    見長公主沒說話,清舒解釋道:“讓她們還束脩的錢,是希望她們知道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這樣,她們就會想辦法自力更生了。”


    長公主點點頭說道:“你這個想法很好,這世上原本就沒掉餡餅的好事。”


    “清舒,學堂要怎麽建,這事你來弄。弄好了將章程給我,我到時候派人按照你設計的去建。”


    清舒沒推脫,隻是說道:“這個得需要一些時間。”


    長公主做事雷厲風行,但她現在這種情況加上又準備開醬菜鋪子,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弄出章程來。


    “宅子的事不著急,不過挑選學生的事該著手了。清舒,你對招收的學生有什麽要求?這樣我也好讓慈幼院的管事照著你的條件找。等學堂建好了,到時候就可以將選定的人送去學堂了。”


    這都不叫急的話,清舒不知道什麽才算急了:“要聰明腦子轉的快的,年齡最好在八歲以上,若是有擅長的東西那就更好了。”


    想了下,清舒又加了一句:“我也沒經驗,暫時先收二十個學生吧!等以後有經驗就多招一些人手。”


    “可以。”


    等清舒走後,莫琪說道:“公主,清舒正懷著身孕了,你催得這麽急萬一累著了她怎麽辦呢?”


    長公主不在意地說道:“這個你放心,她不會累著的。至少符景烯舍不得看她受累,肯定會幫她出主意的。”


    莫琪卻是搖頭說道:“話是如此,但我覺得清舒應該不會讓他插手的,畢竟符景烯的事情也很多。”


    “他每日準時迴家,在家裏除了陪清舒也沒什麽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若讓他幫著出出主意。站在他的角度看待問題,清舒也能從中獲得不一樣的啟發與收獲。”


    她認為剛才清舒提的要學生償還束脩,這想法出自符景烯。主要是清舒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反倒是符景烯很節儉。


    其實這想法還真跟符景烯無關,是清舒受了林娟娟的啟發才有了這想法。林娟娟在休息那日來感謝清舒,然後給了她一百文錢。還說以後發了月錢就還她,一直到將以前念書的錢以及盤纏還清為止。


    原本清舒是不想要這個錢,可聽了林娟娟的話就將這錢收下了。


    莫琪笑著說道:“希望如此了。不過清舒行事還是太謹慎了,其實多招一些學生又如何呢?”


    長公主的想法卻不一樣:“辦學不同於其他,得循序漸進,要是太急出了問題學堂就辦不下去了。”


    莫琪沒話說了。


    這日傍晚,符景烯與清舒說道:“小金送了信來說他們到了保定,再有三四日就能到了。”


    “嗯,院子已經收拾好了。李大夫那邊我也已經談好了,等師傅一到就請他過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著人過來。


    符景烯點點頭道:“你辦事我放心。對了,我聽康管家說長公主今日叫你過去了,是為學堂的事嗎?”


    清舒點頭將地契的事說了:“那個莊子長公主已經記在我名下了。雖說在城外但離京城很近,坐馬車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這才多久,長公主的動作還真是快。你現在懷著身孕這事慢慢來,別著急。”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我辦這個學堂的宗旨是讓這些姑娘能學得一技之長,但我覺得比一技之長的更重要的是良好的品性。若是品性不好,學得再好也枉然。”


    其他不說,就說做賬。這賬房直接跟銀錢掛鉤,所以這賬房先生必須是東家信得過的人。而如何讓別人信任她們,這是一個她們必須認真考慮的事。


    符景烯笑著說道:“你現在還懷著孕不宜操勞,這些事等生完孩子再慢慢想吧!”


    清舒笑著說道:“哪那麽嬌貴,你也不用擔心我又分寸的。”


    符景烯說服不了她,說道:“若是有什麽難處就跟我說,我與你一起參詳參詳。”


    清舒不願讓他插手:“你已經很忙了,我哪還能讓你費神。對了,我聽說皇上今日朝會沒出現太孫讓散了,怎麽迴事?難道皇上病了。”


    符景烯笑了:“沒病,隻是睡過頭了。”


    清舒都不知道什麽表情:“睡過頭了?宮女太監都不會叫醒皇上嗎?”


    符景烯搖頭說道:“海公公叫了,被玉枕砸破了頭流了許多血,所以也沒人敢叫了。一直到臨近上午皇上才醒,醒來就將太孫嗬斥了一頓。”


    “嗬斥太孫什麽?”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他覺得太孫應該主持早朝處理軍政要務,可太孫卻解散了朝會。皇上覺得太孫這麽點事都做不好,不堪大任。”


    清舒蹙著眉頭說道:“說得好聽。若是太孫沒得他同意主持早朝,說不準該疑心太孫想奪權了。”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猜疑心那麽重不知道哪一句就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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