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封小瑜在公主府的花園裏繞了一圈,清舒就跟封小瑜分開迴了家了。


    迴到家才知道符景烯已經迴來了,她奇怪地問道:“你今日怎麽這麽早就到家?”


    總感覺不是什麽巧合。


    果然如她所預料的那般,符景烯沉著臉說道:“我聽說有人想要陷害你,所以就迴來看下你。”


    “你消息很靈通啊!”


    符景烯看她神色如常並沒什麽怨憤之色,心頭微鬆,說道:“莫英到了禮部鬧出的動靜不小,正好我當時在東宮,所以就知道了此事。”


    清舒說道:“莫英姑姑說這個劉亮琨是嫉恨我升得太快,這才偷了卷宗想讓上峰責難我,可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符景烯說道:“確實沒那麽簡單。你可能不知道,弘德十八年鬧出一次震驚天下的科場舞弊。你丟失的那卷卷宗,就是詳細記錄那次舞弊事件的。真丟了,上次追責你要擔很大的幹係。”


    清舒反應也很快,問道:“牽扯到什麽人嗎?”


    按理來說過去這麽多年,事情也早就塵埃落定了,這案卷就算丟了應該也不會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有些東西用不著的時候一文不值,可若是要用的時候卻找不著那看管的人就要擔很大的幹係”


    清舒皺著眉頭說道:“莫英姑姑說劉亮琨咬死了是嫉恨我才指使的那力士進屋偷卷宗,案子不好再追查下去。”


    “你覺得會是誰針對你?”


    清舒想了下,還是搖搖頭說道:“在禮部那些官員雖疏遠排擠我,但也不會刻意刁難我。不過這段時間沈侍郎因我整理卷宗太慢,已經責罵管郎中好幾次了。”


    “不會是沈案,他不會那般蠢的。他要想你在禮部呆不下去,直接給你安排一些你無法完成的差事就行。這樣雖會得罪長公主,但卻能名正言順地讓你離開禮部。”


    越是職位高的人,行事越謹慎。而且用下作手段害清舒,不說長公主就是禦史知道都會參他品行不端,那侍郎的位置他也坐不穩了。


    清舒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事真有可能是這個劉亮琨做的?”


    “長公主身邊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她既說是這個劉亮琨做的,那應該沒錯了。”


    清舒有些不明白了:“我不過是抄了一些卷宗,為何他就記恨我呢?”


    說完,清舒還晃動了下胳膊說道:“這些日子一直在抄寫卷宗,胳膊都好痛。”


    符景烯摸著她如綢緞一般光滑的絲,輕聲說道:“他是心不平。寒窗苦讀十多載,好不容易金榜題名進入禮部任職。結果十年了,也才隻是個從六品的小官。而你呢,不過是個女流之輩且隻進禮部一年就升了一級,他就對你心懷怨恨。隻是差使人偷卷宗讓你被上峰苛責,這其實都隻算小事。等你去了刑部沒了長公主的庇護,麵對的環境會更複雜難測。”


    “其實像劉亮琨這樣心有不平的人非常多。你想想,科舉三年一次每次就有兩三百人,可這些人裏仕途順利登上高位的卻沒幾個。還有相當一部分十年二十年也就熬到五六品,然後在這個位置上下去榮養。”


    清舒苦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我知道。當初小瑜退親後說也想跟我一樣嫁個讀書人,隻要品性才學好哪怕家世不行也無妨,可是封伯母沒答應。她說科舉入仕的,就算是考中狀元榜眼都未必能出人頭地。”


    符景烯點頭說道:“考中進士取得好名次隻是有一個好的開始,而想要登上高位不僅要有足夠的手腕還要機遇。”


    他運氣就不錯,正巧是太孫殿下主持殿試進而得了太孫的青眼。


    “其實在京城還好,畢竟是天子腳下吏治還算清明。要去地方上,那裏的環境更複雜惡劣。”


    清舒點頭說道:“當年在平洲時,知府對祁老太爺恭敬有加,時常過去拜訪探望。就是對雷舅公,也是非常的客氣。”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強龍壓不住地頭蛇。所以外放到地方上的官員,他們都會跟當地的名門望族打好關係。因為沒他們的配合,很難鉗製得住下麵的人。相反,有他們的配合許多事都能事半功倍。而你是女子,一旦外放想要站穩腳更不容易了。”


    “當然,世事無絕對。若是靠山夠硬自己又要能力與手腕,當地的名門望族不僅不會使絆子還會主動與你交好。所以,終究是實力說話。”


    符景烯的這一番談話讓清舒心裏存了事,以致晚上睡覺的時候翻來覆去睡不著。


    “還在為白天的事著惱?”


    清舒搖頭說道:“不是。景烯,你說我真的適合官場嗎?”


    “那要問你自己了。”


    清舒挨著他的頭問道:“我想聽你說。景烯,你與我說心裏話我是否真適合官場。”


    想了下,符景烯下說道:“其實無所謂適不適合,就看你決心與毅力有多大。女子為官會受到很多猜疑與不信任,所以想要在官場上有所作為就必須付出比男子多數倍的努力才行。你能力是沒問題,就是心腸有些軟。”


    說完,符景烯笑著親了下她額頭安撫道:“其實你不用怕,萬事有我呢!”


    他越是這般說,清舒就越猶豫了。官場波詭雲譎,而她跟符景烯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一她不慎著了人的算計,到時候就迴牽連到符景烯影響到他的仕途。


    符景烯笑著說道:“其實你不用想那麽多。就像孩子的事,順其自然就好。有些事,並不是我們想怎樣,它就會照著我們所想的去展。


    說起孩子的事,清舒不由道:“外婆見一次催一次,我現在都不敢去見她了。”


    符景烯是巴不得孩子晚些再來:“我們身體又沒問題有什麽好擔心的,你要覺得有壓力就盡量少迴去。”


    因為以前受過傷他擔心身體落下後患,所以在清舒去找秦太醫診脈時他也跟著去了,然後請了秦太醫給他診脈檢查。確定身體無恙,他才放心。


    “嗯,沒什麽事我就不迴去了。”清舒說道:“景烯,等休沐的時候我們就去將老師接過來住吧!”


    符景烯笑著說道:“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了老師來。”


    他挺喜歡傅苒的,豁達開明,跟這樣的人相處非常舒服。當然,他不承認自己其實姐了傅苒來是想讓她幫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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