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符景烯坐下,顧嫻就派了丫鬟過來請他。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我去換一身衣裳再去看她。”


    換了一身玄色的衣裳又洗漱了下,符景烯才去見顧嫻。


    若不是被檀杏勸著,顧嫻早自己去見符景烯了。


    一見到他,顧嫻就急問道:“景烯,知府大人怎麽說?”


    符景烯說道:“伯母,這事急不來,我們耐心地等消息就是。”


    顧嫻一臉愁苦地說道:“等,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符景烯沒接話,隻是說道:“伯母若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迴去了。”


    顧嫻一呆。


    這女婿對丈母娘,婚前那都是討好巴結的,可是她這個女婿好像很厭煩她。


    符景烯並不願意跟她多廢話。短暫的接觸他就知道顧嫻是什麽人,這種人你越對她好她越蹬會鼻子上臉。


    不等顧嫻開口,符景烯就朝外走去。


    顧嫻迴過神來,大聲說道:“你既這般不喜我跟沈家人,為何又要來?”


    符景烯轉過身,淡淡地說道:“老夫人放心不下要來福州,清舒擔心她的身份受不住無奈之下說她來福州。可福州最近一段時間很亂,已經失蹤了好幾些良家女。我不放心她來,這才替她走這一趟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若不是清舒要來福州他是不會管這事的。


    “你們明知道福州最近不太平,卻偏偏還讓人送信去京城。作為親娘,你可有在乎過清舒的安危?”


    顧嫻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沈濤送信去了京城。”


    “那你知道的話,你會攔著?”


    顧嫻說不出話來。


    符景烯麵帶冷色:“我來之前答應過清舒,會想辦法救出沈伯父。承諾過清舒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


    “明年五月就是會試了,我需要抓緊時間溫書。時間寶貴,沒什麽事還請伯母不要來打擾我。”


    顧嫻羞愧萬分:“好。”


    符景烯迴到落腳的院子,喝了一杯水後就開始破題。


    破好題,正準備動筆寫就聽到蔣方飛在外說沈濤求見。


    “讓他進來。”


    符景烯看著他焦慮的模樣,問道:“孩子還沒找著?”


    沈濤一臉憤恨地說道:“官哥兒被人綁架了,對方說要十萬兩贖金。”


    符景烯有些詫異,問道:“孩子不是交給他外祖母帶著,怎麽會被綁架?”


    沈濤說道:“我嶽母今日有事,就讓她身邊婆子帶著孩子去花園裏玩。誰想等我妻子過去後沒發現婆子跟孩子,讓人在花園找尋了一番。結果再花叢裏找著了婆子的屍體,而孩子卻是不見了蹤影。”


    這是出了內賊。


    符景烯問道:“那你現在怎麽辦?籌錢贖人還是報官?”


    沈濤搖頭道:“不能報官,對方說若是我們報官就撕票。”


    符景烯點了下頭道:“你給我的十萬兩銀子,我隻送了五萬兩給孟知府。”


    說完將剩下的五萬兩銀票給了沈濤,他說道:“還剩下的五萬兩,這麽大的缺口你找誰去?”


    沈濤說道:“我妻子手裏還有三萬多兩銀子,剩下的一萬多兩找我嶽母借下。”


    捏著銀票,沈濤說道:“景烯,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


    他以為符景烯會十萬兩銀子都送出去,沒想到隻送了一半。


    符景烯擺擺手說道:“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你趕緊去救人吧!”


    沈濤得了錢就急匆匆地走了。


    符景烯想了下,與蔣方飛說道:“你去外麵將老八找迴來。”


    來到福州,老八並沒在沈家落腳。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混跡在茶館酒樓以及戲院這些地方。


    蔣方飛點頭道:“我這就去。”


    等老八迴來以後,符景烯與他說道:“沈濤的兒子在霍家失蹤,然後有人送了信到霍家索要十萬兩贖金。”


    “這孩子是怎麽出的霍家?”


    符景烯說道:“那孩子也有兩歲多了,我也想知道他們是怎麽無聲無息地將人帶出去而沒被發現的?”


    隻這點,就很可疑。另外沈濤正巧湊了十萬兩銀子,對方要的也是十萬兩銀子。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老八瞬間明白過來,說道:“老大是懷疑這事跟霍家的人有關係?”


    “是不是跟霍家有關係,這個還不好下定論。不過,霍家一定是有家賊。”說完,符景烯給了老八五張一千兩的麵額:“不用舍不得花錢,這事盡快查清楚。”


    老八有些舍不得:“老大,沈家都窮了,這錢還能迴來嗎。”


    這麽多的錢,他們一年都賺不到。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放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沈少舟平安出來,這錢就能迴來。”


    其實這錢也不是他的。打官司需要打點關係,所以來之前顧老夫人給了符景烯兩萬兩的銀票。


    隻是讓符景烯沒想到的是,這錢沒用來打點關係,倒是用來查探霍家了。


    老八點點頭就出去了。


    傍晚的時候蓋春求見符景烯,與他說道:“符爺,綁匪讓我們大爺今晚醜時二刻在交贖金。”


    符景烯看了他一眼說道:“為何要特意來告知我這事?”


    蓋春說道:“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萬一是個陷阱大爺就兇多吉少了。所以此事,我想麻煩下符爺。”


    還有他也擔心對方收了錢不放人質。而符景烯足智多謀,要能幫忙說不準不僅不用交贖金還能抓住綁匪。


    “你想讓我做什麽?”


    蓋春說道:“我希望你能勸說下大爺,讓他別親自前往。我們從商行或者家裏挑選一個與他身量差不多的人去,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對方也看不清楚。”


    符景烯問道:“若是被綁匪察覺然後撕票,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蓋春,孩子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讓老八去查也隻是暗中行事,明麵上他並不會插手此事。


    將人救出來,也隻會得幾句不痛不癢的好話以及。可若是孩子有個閃失,就會遭他們一輩子的怨恨。


    他不僅從中得不到好處,反而會給清舒帶來麻煩。這樣的蠢事,他可不會幹。


    蓋春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態度分明是不願管了:“符爺,我能不能請蔣護衛今晚跟我們上山。”


    符景烯一口迴絕了:“你們沈家的護衛可以叫走,我的護衛得留下看家。要都跟你走了,萬一今晚盜賊又摸了進來我跟太太誰來保護?”


    蓋春沒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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