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舟帶著沈湛去了碼頭,迴到家大管家就將一封信交給他:“老爺,是京城來的。”


    沈少舟掃了下封信後麵露奇怪。以前清舒一年到頭都不會給他寫封信,這才隔半個月又寫了信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讓清舒這般急切。


    沈湛見他將信放在袖子裏,問道:“爹,幹嘛不看信?”


    “等會看。”


    沈湛是個頭腦簡單的見狀也沒多想,隻是說道:“爹,我想去京城。”


    “你去京城做什麽?”


    沈湛聽到這話頭很不高興,說道:“哥不是這兩天要去京城嗎?幹什麽他能去,我不能去。”


    沈少舟冷著臉說道:“你哥去京城有正事辦,你去那做什麽?”


    見沈湛耷拉著臉,沈少舟放緩了語氣:“好好跟我學做生意,等你學好了想去哪我都不攔著。”


    有了霍英偉兄弟兩人的事例在前,沈少舟可不敢再放任不管了。


    進了書房沈少舟這才拆了信看。結果信上隻寫著讓他速到京城一趟,有要事與他說,至於是什麽事信上沒寫。


    放下信,沈少舟叫了隨從:“去將大少爺來一趟。”


    沈濤很快就過來了。


    沈少舟與他說道:“京城你不要去了,留在家裏照料好一家老小。”


    沈濤有些詫異:“爹,難不成是清舒那邊又不要人了?”


    他事情都安排好了,行程也安排好了,後日坐船去京城。現在突然說不用去,肯定是京城那邊發生了什麽變故。


    沈少舟搖頭說道:“不是,是我有事要去京城一趟,李錢他們就由我帶去京城。”


    沈濤不由問道:“爹,是什麽事啊?”


    “這事你不宜知道。”


    主要是他自個也不知道是什麽事,隻是這話當然不能對沈濤說。不然,當爹的威嚴何在。


    結果在第二日全家用過晚飯,管事過來將一封信交給沈少舟。


    沈湛聽到是京城的信,不由說道:“爹,又是林清舒的信吧?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不然幹嘛隔三差五寫信來。”


    “爹,林清舒要得罪什麽人咱可千萬不能管。”


    顧嫻麵色大變,急忙問道:“老爺,清舒寫了很多信給你嗎?為什麽這事你都不跟我說。”


    沈少舟解釋道:“清舒就寫了兩封信來,半個月前那封信是讓我挑幾個護衛給她;昨日的信說祝家姑娘跟封家姑娘要出嫁,想要一些成色好的寶石打造首飾。”


    沈湛指著他手裏的信說道:“爹,那這封信呢?”


    沈少舟掃了下信封,淡淡地說道:“這封信不是清舒寫的。”


    沈湛不服氣了:“爹,你都還沒看怎麽就知道不是林清舒的信呢?”


    沈濤在旁說道:“這信確實不是清舒妹妹的,她的字更漂亮。”


    沈湛說道:“也許是找人代筆……”


    接下來的話,在沈少舟的注視下全都咽迴肚子裏了。


    顧嫻一聽忙催促道:“當家的,你快拆拆看是不是清舒的信。”


    沈少舟有些無奈,兒子聽風就是雨,妻子也是。不過幾人都盯著他手裏的信看,他隻能拆了。


    結果看完信,沈少舟的臉色鐵青。


    顧嫻心頭一個咯噔,忙問道:“老爺,信裏寫了什麽?真是清舒出事了,她得罪了什麽人?”


    見他沒說話顧嫻將信搶過來,然後一目十行地迅速瀏覽了下。


    沈湛瞧著兩人的神色說道:“我就說她不是個安分的遲早會惹出事來,你們還不信我……”


    沈濤忍不可忍,怒斥說道:“閉嘴,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沈湛撇撇嘴,小聲說道:“她能做還不讓人說了。”


    雖說生意很小,在場的幾人都聽到的。


    顧嫻迴過神來說道:“不是,這信不是清舒寫來的,是襄陽侯府世子寫來的。”


    沈湛一聽麵露喜色:“真的?娘,上麵說什麽了?是不是與我們商議婚期。”


    沈濤頭疼不已,看爹娘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對。咳,怎麽會有這麽個蠢弟弟。


    顧嫻搖搖頭,麵露憐憫地說道:“襄陽侯府世子在信裏說,要與我們退親。”


    雖有些不厚道,但沈湛退親總比清舒出事要好。畢竟沈湛是個男子且家裏有錢,他不愁娶不到媳婦。反倒清舒,她一個姑娘家要出事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這話仿若一道驚雷,將沈湛炸懵了。


    沈濤麵色也不好看,問道:“信上可有說為什麽退親?”


    顧嫻點點頭說道:“信上說徐九姑娘身體一向很好,可自跟阿湛定親後就時常生病。襄陽侯夫人覺得不對,又拿了你跟徐九姑娘的庚帖請高僧合了下。那位高僧說你們八字不合,要結為夫妻會相克。”


    沈湛迴過神來罵道:“那個老禿驢根本就是在放屁,之前合八字的時候那道長明明說我跟清芷是天作之合。”


    沈少舟冷著臉說道:“牛不喝水還能強按,既他們要退親那就退。”


    沈湛不願意,叫嚷道:“爹,我不要退親。爹,我要娶清芷,我這輩子就認定了她。”


    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沈少舟麵色越發難看了,當即將隨從將他帶迴了房裏。


    顧嫻說道:“老爺,現在怎麽辦?”


    沈少舟沉著臉:“退親可以,但必須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


    這門親事是襄陽侯府那邊最先提出來,可不是他們上趕著。結果才定親三個月又要退親,耍著他們玩呢!


    顧嫻猶豫了下說道:“算了吧,襄陽侯府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沈少舟沒接這話,而是說道:“我明日要去京城,有些事要與阿濤說。”


    父子兩人進了書房,沈少舟說道:“我明日就要去京城,阿湛就將他關在家裏不準他外出。”


    沈濤一愣:“爹,你不帶阿湛去嗎?”


    沈少舟搖頭說道:“這事沒那麽簡單,就他那性子去了隻會壞事。”


    頓了下,沈少舟說道:“前日清舒的那封信並不是讓我購置成色好的寶石而是讓我去京城一趟,說有急事與我說。”


    當時他很納悶想著能有什麽急事不能在信裏說而要他去京城說,現在想來這事肯定跟徐清芷有關。


    沈濤忙說道:“爹放心,我會讓人看好阿湛,不會讓他跑去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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