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陽光灑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坐在亭子裏放眼看去,清澈的湖水上搖曳著如碧玉一般的荷葉。風吹來,荷葉起起伏伏好似一層層的綠浪。


    清舒不由說道:“宅子大真好,想養什麽就能養什麽。”


    鄔家的花園也種了不少的花,隻是種的都是一些如菊花迎春花好養活的花。不像英國公府跟公主府,有許多的奇花異草。不過鄔家的荷花每年都開得特別好,在京城也是排得上號的。


    易安笑著說道:“你要願意來我家住,你想在園子裏種什麽都隨你。”


    “你覺得可能嗎?”


    易安笑了下,朝著在不遠處的兩人叫道:“斕曦、小瑜,別摘了快進來。”


    兩人各捧著一捧花進了涼亭。


    坐下後,封小瑜有些遺憾地說道:“若是夏嵐跟櫻雪也在就好了。”


    說起夏嵐,斕曦不由道:“夏嵐走之前說最晚今年年底會迴來!”


    封小瑜有些遺憾地說道:“等她迴來,易安又不在京城了。”


    長大了真不好,不僅要與朋友親人分開還得嫁人。


    易安對夏嵐倒不擔心,在外增長見識也挺好的:“我給櫻雪遞了話想讓她出來相聚,可她出不來。”


    封小瑜說道:“宮中規矩嚴原本就很難出來。櫻雪又被分到了尚服房,平日也比較忙。”


    易安有些納悶地說道:“當日分開時櫻雪不是說她入宮以後,會調去內務府嗎?”


    封小瑜搖搖頭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公孫家都打點好了,誰料皇後娘娘點了她去尚服房。”


    宮中就不是她們能插手的了。


    正說著話,四個人就聽到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封小瑜轉過頭看著易安,故意笑著問道:“誰來了?”


    易安樂嗬嗬地說道:“我小哥今日在家,應該是他也來逛園子了!”


    說話間,人就到了亭子外麵了。


    其實斕曦今日過來時就猜測到今日會見到鄔正嘯。所以,今日她特意換上了煙色對襟軟羅煙長裙,一頭青絲用精致的紫色流蘇步搖綰起,不施粉黛素麵朝天。


    鄔正嘯從易安那聽了不下百遍,說祝斕曦是個傾國傾城大美人。


    憑借著小時候斕曦的模樣,他想象著現在的樣貌。聽得再多想得再多,都不如見到真人時那般震撼。


    美,好美。


    封小瑜看著呆頭鵝一樣的鄔正嘯,掩著嘴直偷笑。


    清舒也覺得有趣,偷偷地笑。倒是斕曦,紅著臉垂下了頭。


    鄔易安笑罵道:“哥,你站在那下雞蛋呢?你是公的,下不了蛋。”


    別說封小瑜,清舒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鄔正嘯一個眼刀子刮在易安身上,那模樣好似在說要再敢胡說八道有你好看。


    看著斕曦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清舒好笑道:“易安,帶我跟小瑜去看馬。”


    易安承諾她們兩人的馬,到現在也還沒見到呢!


    斕曦拉著清舒的手,不想讓她離開。


    清舒笑著道:“我們去馬廄看過馬就迴來,很快的。”


    鄔正嘯看著清舒,眼中帶著讚賞之色。這林姑娘真不錯,知情知趣的,不像鄔易安專坑他。


    三個人離開亭子,易安說道:“你看看他那嫌棄我的模樣?若是沒有我這門親事能成嗎?還是老話說得對,這媒人啊真是用完就扔。”


    清舒莞爾:“不扔還留著礙眼?”


    “不過一年多沒見,怎麽感覺你嘴皮子變得這般厲害了?”


    封小瑜說道:“不是變厲害,而是變得更犀利了。話說易安,你在桐城有沒有碰到中意了人啊?”


    “我今年才十七歲,著什麽急?二十後再議親事也不著急。”


    見封小瑜還待說,易安說道:“不用為我擔心,桐城那邊大把的好兒郎。我要想嫁人,分分鍾的事。”


    封小瑜見她說成親仿若在說吃飯那般隨意也是無語了,人沒開竅說再多也沒用,幹脆就不浪費唇舌了。


    易安問起了清舒:“你可有相中的人?”


    “沒有呢!”


    封小瑜跟易安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騙人,分明就有了。”


    清舒剛隻是逗她們,實際上她準備將符景烯的事告訴兩人。沒問起也就算了,既問了她也不會刻意瞞著。


    隻是看兩人的神情,清舒有些納悶:“怎麽這般肯定我有意中人?”


    易安說道:“以前一說起婚事你都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可現在一提你嘴上說不著急眉眼卻帶著笑。”


    拍了下她的肩膀,易安樂笑著說道:“我是誰啊?想瞞得過我的法眼,你還得再修煉修煉。”


    清舒壓根不信她的話:“還眉眼帶笑,你怎麽不幹脆說我媚眼含春呢?”


    鄔易安哈哈大笑:“小瑜,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封小瑜笑著說道:“我大前日去清舒家裏找她,看到她綰發的木簪不大尋常。”


    “怎麽個不尋常法?”


    封小瑜笑眯眯地說道:“當時沒多想,迴來後迴想這事就覺得不大對勁了。那簪子用的是黃楊木。清舒,你平日戴的首飾不僅精致還都很貴。可那木簪不是名貴木料也就算了,雕工也不精細。所以啊,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易安挽著清舒的胳膊,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說吧,到底是誰?”


    封小瑜也道:“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麽大魅力竟哄走了你的芳心。”


    清舒笑著道:“也不是刻意瞞你們,隻是之前的事讓我有些顧忌,所以準備晚些再告訴你們。”


    封小瑜忙問道:“快說,我現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誰?”


    “符景烯。”


    怕易安不知道,清舒加了一句:“他今年下場了,縣試、府試都是第一,下個月參加院試。院試完了,他就請媒人上門提親。”


    易安大失所望,說道:“你怎麽找了個文弱書生啊?”


    清舒抿嘴笑道:“他是書生不假,文弱卻跟他沾不上邊。”


    易安頓時來了興趣:“這話怎麽說?”


    “他的武功比我還好。”


    易安不相信:“他也會武功且比你還好,別是哄你的吧?”


    清舒笑著說道:“蔣方飛跟他交過手,說在他手上沒占到過便宜。”


    易安瞬間就興奮了:“哇靠,沒想到竟還是個文武全才。清舒,什麽時候給我見一見啊!”


    “他現在在白檀書院,為下個月的院試做準備。”


    易安有些失望:“那太可惜了,我下個月月初就要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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