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朝堂上的是,清舒不由感歎道:“要是幾位皇子就藩,京城也能太平。不然太子有個不測,我們都沒安寧日子過了。”


    她記得很清楚,明年開春後太子的兩個兒子先後遭了意外,太子承受不了接連兩次的喪子之痛也跟著歿了。


    太子一死,幾位皇子為儲君之位鬥的你死我活,最後連逼宮的戲碼都上演了。而朝臣大半也卷進去了,死了不少多少人。


    符景烯說道:“這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你也不用擔心,林大人已經外放,再如何也波及不到你們。”


    他知道清舒與林承鈺關係不好,隻是關係再糟糕那也是親父女。真有事清舒也逃不掉,現在這樣挺好的。


    就在此時林菲在外敲了敲門,然後送了一壺玫瑰花茶跟豌豆糕進來。


    符景烯喝了一口茶,看著清舒試探性地說道:“林姑娘,等明年童試過後,我就請媒人上門提親。”


    清舒說道:“保險起見,還是等鄉試以後再說吧!”


    明年鄉試在九月,等鄉試後又得等九個多月。這麽長時間,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麽變故。未免夜長夢多,符景烯說道:“林姑娘,我不怕的。再者我基本都在白檀書院,秦王就算想害我也不敢在學院呢!”


    一旦暴露出去那些士子都會唾棄他,儲君之位就與他徹底無緣了。


    清舒嗯了一聲道:“那行,等考完以後你先來家一趟。我外婆見過你之後,你再讓媒人上門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符景烯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好、好,都聽你的。”


    清舒不忍看他這蠢樣,說道:“我在這裏呆的時間挺長的,得迴去了。”


    符景烯很想再跟清舒說會話,可他也知道輕重:“那你小心些。”


    清舒買了書就迴了家。


    現在天冷顧老夫人都不出門,所以隻要有空閑她跟安安都會陪著。


    迴到家裏,清舒看著門口停靠的兩輛馬車,馬車上裝滿了東西。


    為首的人清舒認識,是沈少舟心腹隨從項前:“這大冷的天的,你們趕緊進屋喝口熱湯暖暖身子,馬車上的東西我會讓其他人來卸。”


    項前自然沒有異議,他將一個小包裹遞給清舒:“這是老爺讓交給大姑娘的。”


    清舒拿著包裹迴了後院。


    這包裹裏又一封信以及四個匣子。這些匣子分別裝著紅寶、藍寶、珍珠,還有璀璨的金剛石。


    不得不說沈少舟是個很大方的人。他送給姐妹兩人的寶石能打很多套首飾了,送的其他的東西也都很貴重。


    這些東西姐妹兩人平分,也不挑揀清舒直接劃拉出一半給安安。


    顧老夫人看完信後,樂嗬嗬地與姐妹兩人說道:“你娘說等明年開春後,她會跟少舟來京城。”


    清舒聞言問道:“是有什麽事嗎?”


    就顧嫻的性子無事是不會來京城的,隻希望不是什麽麻煩事。


    顧老夫人說道:“是好事。霍太太做媒給沈湛說了襄陽侯府的九姑娘。這次來,是商議親事的。”


    安安一聽不由說道:“襄陽侯府的姑娘是嫁不出去了?不然怎麽會許給沈湛?”


    不提沈湛的性子,隻說他是商戶子又沒念書沒有功名普通官宦人家都不會將女兒嫁給她。更不要說世襲罔替的襄陽侯府了。


    清舒對京城勳貴家的事很熟悉,想了下說道:“襄陽侯府的九姑娘是徐四老爺的庶女,她姨娘生她弟時難產而亡,沒多久徐四老爺也出了意外死了。徐四老爺七七一過,徐四夫人就改嫁了。”


    這九姑娘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又沒養在老夫人身邊,就這身份真的很難說到好親。至少講究的人家,是不大願意要這樣的兒媳婦。


    “丈夫過了頭七就改嫁,這四夫人也太薄情寡義了。”


    清舒瞅了她一眼,說道:“以後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要輕易下結論。這徐四夫人跟徐四老爺關係非常惡劣,若徐四老爺沒出意外兩人應該也和離了。”


    所以人家守完了七七,已經很仁義了。


    安安嗯了一聲說道:“姐,這襄陽侯府是要賣這九姑娘嗎?”


    清舒搖頭說道:“襄陽侯府在霍記商行也有股份的,每年也能分到大筆分紅。”


    既徐家有錢,自不可能幹出賣女這種沒臉的事了。


    顧老夫人看了一眼清舒,說道:“你娘跟沈伯伯的意思是讓我們幫著打聽下這個九姑娘的性情,看看好不好相處。”


    安安不幹了:“他們自己不會派人去打聽啊?這要打聽得消息不周全,將來沈湛過得不好,豈不是得怪到你跟姐頭上。”


    就她娘那性子,還真有可能。


    清舒也不想管這事,但她還是說道:“沈伯伯對我們不錯,且這也不算什麽難事。”


    這些年得了沈少舟那麽多好東西,這點忙都不幫太說不過去了。


    安安撅了下嘴,到底沒說反對的話。雖不喜歡沈湛對她娘也諸多意見,但沈少舟對姐妹兩人真的沒得說。


    清舒朝著安安說道:“我記得你還有幾篇文章沒寫,趕緊去寫。”


    安安苦著臉出去了。


    顧老夫人說道:“清舒,你以後不能什麽都順著安安,她這性子要不改將來是要吃大虧的。”


    清舒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含糊應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跟他說了,等童試完就會上門來拜見你。”


    顧老夫人瞬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忙問道:“清舒,那孩子長得怎麽樣?脾性怎麽樣?”


    這些上次都沒問。


    “樣貌很出眾,有點脾氣。”清舒笑著說道:“外婆,他會武功,武功比我還好。”


    顧老夫人很高興:“會念書武功也好,跟你再般配不過了。”


    若是林承鈺肯定會嫌符景烯家世太差,可顧老夫人卻不在意這些,因為當年顧老太爺就是自己白手起家的。


    下午的時候,蔣方飛給了清舒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這是剛才符少爺送來的。”


    清舒看著盒子上珍品齋特有的印記,笑著道:“下次見到他,與他說我的首飾戴不完,別浪費錢。”


    蔣方飛笑嗬嗬地說:“姑娘,你自個有的與符少爺送的哪能一樣呢?”


    他一直都覺得清舒跟符景烯很般配。如今兩人真成了,他再高興不可。


    “你下次見到他,將這話告訴他就好,哪那麽多的話。”


    說完,就將蔣方飛趕出去了。


    清舒打開匣子,見裏麵是一支八寶翡翠牡丹釵。


    將發釵取出來認真看了下,清舒將其插入發間,然後又取來鏡子照了下:“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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