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清舒與安安兩人去林家。


    看著崔氏隆起來的肚子安安眼神有些複雜,隻是到底沒再如以前一樣嗆崔氏了。


    “太太,詩雅姐姐過來了沒有?”


    崔氏嗯了一聲道:“她早上就過來了,等會應該會去找你們。”


    她實在是不想應付姐妹兩人,就讓鄧媽媽送了兩人迴屋去吧!”


    在路上,鄧媽媽說道:“二姑娘、三姑娘,屋子昨日讓婆子們用艾葉熏過,被褥也都是用的新的。”


    特意跟兩人說這話,是因為中秋的時候安安說那床有蟲子讓她全身都癢得不行。


    姐妹兩人前腳到石榴園,杜詩雅後腳就過來了。


    看著她紅光滿麵,安安笑著道:“你這事遇見什麽大喜事了。”


    杜詩雅樂嗬嗬地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張舉人的娘月初到我們國公府提親。她姨娘知道張家的底細後死活不同意,被我五姐頂撞以後氣暈過去了,我大伯母喜得當日多吃了一碗飯。”


    安安急切地問道:“那後來呢?親事成了沒有?”


    杜詩雅搖頭道:“沒,我大伯將我五姐關進了祠堂,關了兩天就病了。”


    “那你覺得,這婚事能不能成。”


    杜詩雅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瞧著應該成不了,我五姐很聽她姨娘的話。”


    “沒私相授受吧?”


    “我五姐最精不過的人,怎麽可能做這種糊塗事。不過,有沒有互換定情信物就不得而知了。”杜詩雅譏笑道:“事後,我特意跟我爹說了這事。你們是不知道,當時他的臉都青了。然後放了話,說我的婚事他再不管了。”


    哼了一聲,杜詩雅道:“我巴不得他不要管了,不然肯定又找個類似張舉人這樣的貨色來禍害我。”


    隻從言語中可就能聽出,杜詩雅對她親爹那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聊完了下國公府的八卦,杜詩雅說道:“我聽我娘說,穩婆已經給她看過這胎肯定是個小子。清舒、安安,咱們要有弟弟了。”


    不同於清舒,她對這個孩子的到來還是很歡喜的。


    清舒看著她期盼的眼神,暗暗歎了一口氣。杜詩雅會喜歡這個孩子,完全是建立在這孩子是她親弟弟的基礎上。若是她知道真相,怕是會跟崔雪瑩翻臉了。


    安安看在杜詩雅大著肚子的份上,難得沒再嗆她了。所以這個大年,過得還是比較安順。


    過完元宵清舒就去了文華堂任職,她沒在後勤幹了,而是調去做了蘭婼的助手。


    蘭婼是學堂兩位副山長之一,主要掌管學堂的教學任務以及學生的學習跟考試等事項,權利極大。所以她身邊助手不少,一共有六位。


    清舒在賬房跟後勤都任過職,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再加上偶爾會跟蘭婼身邊的人打交道,所以被調到蘭婼身邊後哪怕她年歲不大另外幾人也沒誰敢小瞧她。


    忙忙碌碌,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這日傍晚迴到家,安安與她說道:“姐,我跟你說那女人跟爹吵架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們時常吵架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安安搖頭道:“不是啊!這次吵得特別兇,那女人一氣之下搬去了莊子上。”


    “姐,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她都七個多月了,就不怕路上有個閃失把孩子折騰掉。”


    說完,安安趕緊連呸了三聲:“菩薩莫怪,我這都是胡言亂語。”


    她雖然討厭崔氏,但也不想她肚子裏的孩子出意外。


    清舒笑了起來:“你放心,她比誰都緊張肚子裏的孩子。估計是呆在京城煩悶了,所以就想去莊子上散心。她那莊子裏京城不遠,來迴也就一天時間。”


    安安點點頭。


    姐妹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采夢在外說道:“姑娘,祝姑娘來了。”


    姐妹兩人看著斕曦眼眶通紅都嚇了一大跳,問道:“斕曦,你這是怎麽了?”


    安安見祝斕曦沒說話,識趣地說道:“姐,我去廚房看看菜做好了沒有。”


    等屋子裏其他人都走光後,祝斕曦才說道:“清舒,我不想留在文華堂了。”


    “出什麽事了?”


    其實並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祝斕曦被她的頂頭上司批了一頓。


    祝斕曦委屈地說道:“她每日隻是支使我送各類信件跟卷宗,又不讓我做其他。我今日腿疼得不行婉言拒絕,她就嘲諷我是嬌小姐讓我別留在學堂,省得占了名額又幹不了活。”


    越說,祝斕曦越委屈:“我是為做先生才留在文華堂,又不是來做跑腿的。”


    清舒笑著說道:“當年我進賬房的時候前三個月連算盤都沒能摸到一下,就給她們端茶遞水。有次一個賬房先生說肩膀疼讓我給她捏捶了半天,你現在這情況比我當時強多了。”


    祝斕曦愕然,說道:“這些我都沒聽你說起過呢!”


    “這有什麽說的,都是這般過來的。斕曦,這胡先生不願教你東西,你可以像其他先生求教。等你學好了,我們再去找蘭先生。”清舒柔聲說道:“至於這胡先生,我覺得你可以當她是一塊磨刀石。你這性子還是太軟了,磨一磨正好。”


    “什麽?”


    清舒笑著道:“你以為當先生那般容易啊!你想一想易安跟小瑜,要你碰到這樣的刺頭學生你該怎麽辦?”


    碰到這樣的學生要不馴服要不忍耐,所以當先生並沒所想的那般好。


    兩人聊了半天,祝斕曦的心情好多了:“幸虧跟你說,要跟我娘說她保準就讓我別幹了。”


    清舒笑著道:“你娘是心疼你。”


    “我知道。隻是我不喜歡日日關在家裏,太悶了。”


    至於說去參加宴會什麽的,她又覺得浪費時間並不願去。


    送走了祝斕曦,安安問道:“誰這麽大膽子竟然敢欺負斕曦姐。”


    清舒笑著道:“沒誰欺負她,是她自己一時沒轉過彎來,如今想通了也就好了。”


    “真的,你沒騙我?”


    清舒莞爾:“騙你做什麽。而且她要真被人欺負也不會跑來跟我訴說,肯定迴家告訴佳德郡主了。”


    安安想想也覺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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