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兩年過去了。


    蔣方飛與清舒說道:“姑娘,陶家的鋪子都抵押出去。如今他們家就剩一棟房子了,他們想要東山再起基本不可能。”


    一開始清舒是想放出陶樂章是羅永康男寵的傳聞。可後來羅靜淑與她斷交,她怕放出這穿俄文被羅家人懷疑上,就將這事擱置了。不過,清舒也沒放棄過扳倒陶樂章的念頭。


    盯著陶家一年多,終於發現他們弄虛作假。有些瓷器明明是民窯燒製出來的,因為賣相上佳他們就說是官窯。還有的明明是仿製品,見到外行就哄他們說是古董。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陶家弄虛作假的消息一暴露,他們家所有的生意都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這個時候又有傳聞說陶樂章是羅永康的男寵,而且傳得有鼻子有眼睛想讓人不相信都難。


    陶樂章後娶的媳婦跟他關係原本就不好,聞此謠言鬧得不可開交。又因沒生一男半女,所以陶家有難她也袖手旁觀不迴羅家求助。


    見清舒神色淡淡的,蔣方飛說道:“姑娘,陶家已經敗落,你也算是給段師傅報了仇。這事,你要不要寫信告訴段師傅。”


    清舒搖頭道:“不需要。師傅從沒想過報仇,隻是我答應過小柔姐姐要幫她報仇。如今,也算是兌現了一半的承諾。”


    至於莫永言,清舒可不敢動他。這種狠人除非能將他弄死,若不然她可承擔不了對方的報複。


    清舒說道:“現在已經是九月了,下個月我就要隨先生去京城了。你是隨我去京城,還是迴平洲?”


    蔣方飛想也不想說道:“姑娘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他之前看著清舒行事就覺得她不凡,經過陶樂章的事他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下個月要去京城,金陵的事也都該處理了。首先,要將兩個鹵菜館轉讓。


    來喜聽到清舒的話,搖頭說道:“姑娘,沒有鹵方這鹵菜館是開不下去的。”


    “隻要出得起價,我們可以將鹵方賣給她們。”


    來喜可不願意:“姑娘,這方子相當於下金蛋的母雞哪能賣了呢?”


    清舒莞爾:“方子賣出去後,我們到了京城也一樣可以再賣鹵肉。”


    經過兩年的時間,如今不僅鹵肉賣,還鹵蔬菜比如青菜蘿卜來賣。當然,賣的最好的自然是鹵肉了。


    來喜搖頭道:“姑娘,咱又不缺錢用,方子還是不要賣了。”


    這兩年多,兩個鋪子也賺了一萬多兩銀子了。清舒平日除了買書跟筆墨紙硯等物,也沒其他的花銷。


    清舒笑了下說道:“行,那就不賣了。”


    隻是沒想到清舒剛決定不賣方子,表舅母薛氏就上門來了。


    別小看這兩個鹵肉鋪子,那生意好得讓很多人眼紅了。


    清舒聽到薛氏想買鹵方,婉言拒絕了:“舅母,這鹵方我不賣的。”


    雖同住金陵,但她跟薛氏打交道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不完。如今大咧咧地說來買鹵方,清舒可不認為她會出高價。


    薛氏說道:“清舒,我買了鹵方也不妨礙你在京城開鋪子。”


    “那舅母準備出多少錢呢?”


    這鹵方對清舒來說,並不覺得多稀罕的東西。隻要薛氏出得起價,賣了也無妨。


    “六千兩銀子。”


    清舒莞爾:“舅母,我這兩個鹵肉鋪子一年賺的都不止這個數。”


    “那你想要多少?”


    “三萬兩銀子,而且你們得了鹵肉方子隻能在金陵賣。”


    薛氏的臉色有些難看:“出這麽高的價還要求隻能在金陵賣,清舒,你這要求太過分了。”


    清舒不覺得過分:“舅母,我就這些條件,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清舒,咱們兩家可是親戚,你這樣可是有些不地道。”


    若不是丈夫護著,清舒說裏的配方早被人搶走了,哪能將生意做得如此紅紅火火。薛氏覺得,清舒有些太冷情了。


    清舒看了一眼薛氏,笑了下說道:“舅母,生意是生意情份是情份,這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


    雷東為什麽會照料她?那是因為姨婆吩咐的她。


    若是祁夫人想要這方子,清舒一個銅板都不要雙手奉上。至於其他人想不付出代價得到鹵菜方子,白日做夢呢!


    薛氏自不可能答應清舒這樣無理的條件,麵色不虞地迴去了。


    清舒與來喜說道:“你現在就去將這事告訴東表舅。”


    “姑娘的意思,這不是東爺的意思?”


    清舒嗯了一聲道:“雷東不至於幹出這麽沒腦子的事來。”


    鹵方是個好東西,但是雷家財力雄厚何至於強占她的東西,這百分之百是薛氏自個的行為了。


    雷東知道這事就迴了家:“你去找清舒要鹵方了?”


    薛氏去找清舒買方子這事雷東並不知道,若不然肯定會阻止的。


    “什麽叫要,我是買。”


    雷東怒不可遏:“買?六千兩銀子就想買那些配方,你這跟明搶有什麽區別?”


    “什麽叫明搶?若不是我們,她保得住鹵方嗎?再者做生意討價還價很正常,六千兩嫌少可以講價。”


    “既講價,三萬兩又為什麽不答應?”


    薛氏聲音都尖銳起來了:“三萬兩,她怎麽不去搶呢?”


    她的陪嫁都加起來也才八千多兩銀子,這嫁妝在金陵都算很豐厚了。


    雖然雷東過手的錢很多,但他每年隻給薛氏五千的家用。至於鋪子裏的錢跟事,薛氏是插不進半分的。


    雷東氣得要死:“你想要方子可以跟我說,結果你一聲不吭做出這樣的事來。若讓爹娘跟姑姑知道他們會怎麽看我們?”


    夫妻兩人為這事吵得很兇,雷東甚至因為此時摔門而出。


    雷東找著清舒:“清舒,你舅母人有些糊塗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薛氏以為是他照料清舒這兩個鹵肉鋪子生意才這般紅火。可實際上,他就幫清舒出過一次頭,其他的事從沒管過。清舒能賺這麽多錢,都是她自個的本事。


    再者,她很清楚。就算當日他不出麵擺平這事,清舒也能解決了。


    清舒笑了下道:“表舅放心,我不會拿這些小事去煩姨婆的。”


    雷東苦笑不已。他們夫妻為這事吵得麵紅耳赤,可在清舒眼中卻隻是小事。


    “你下個月就要去京城了。清舒,我過兩日得迴平洲,你要不要與我迴去一趟?”


    文華堂的考試每年都定在元宵後,過完年再去京城可趕不上。所以,要提前去。


    清舒搖頭說道:“不迴了。姨婆現在在福州,我迴去也見不到她。”


    她倒是想去福州,可惜福州太遠了,一來一迴坐船也要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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