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的專用廚娘手藝了得,清舒胃口大開,吃了一碗飯不夠又叫丫鬟加飯。


    瞧著她這模樣,祁夫人有些擔心地說道:“清舒,別吃了,再吃會積食的。”


    顧老太太笑著說道:“她每日都要吃兩碗飯的,家裏的碗比你這還要大呢!”


    看著清舒瘦小的身軀,祁夫人皺著眉頭說道:“請大夫看了沒?”


    要清舒很胖吃這麽多正常,如此瘦吃這麽多她擔心身體出問題。


    顧老太太笑眯眯地說道:“姐姐不用擔心,她身體好得很。吃這麽多,是因為她每天動得多消耗大。”


    既身體沒問題,祁夫人自不會再攔著了:“清舒,喜歡吃什麽跟姨婆說,姨婆讓廚娘給你做。”


    清舒笑著道:“姨婆,我都喜歡吃。”


    顧老太太也是滿臉笑意地說道:“這孩子現在不挑食,什麽都吃。”


    吃過午飯沒多會清舒就犯困了,每到這個時間點她都要睡覺的。


    屋子在她們說話這會功夫就已經收拾出來了。


    一聽清舒要睡覺,祁夫人就叫來了寒香:“你帶了姑娘下去休息。”


    至於顧老太太跟安安則被祁夫人留下了,她還有話要與顧老太太說。


    等清舒走後,祁夫人問道:“三娘,等小嫻拿到和離書後,你真要帶著她們離開平洲嗎?”


    顧老太太點頭道:“我不敢留在平洲了。我是一隻腳已經邁進棺材了,可是小嫻跟清舒她們的人生還長著呢!”


    祁夫人道:“你之前在信裏跟我說,清舒讀書很有天賦。要帶了她去福州,很可能會耽擱了這孩子。”


    顧老太太也是為此事一直在糾結。


    祁夫人很舍不得她:“三娘,就不能留在平洲嗎?”


    這一走,很可能有生之年再見不著了。


    顧老太太也不想離開平洲,可眼下這情形離開平洲是最好的選擇。


    祁夫人轉移了話題:“清舒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四歲的孩子,這模樣跟我家向笛小時候很像。”


    顧老太太苦笑道:“我有時候都不希望她那般懂事,刻苦得讓我心疼。”


    祁夫人能理解這種感受:“我當時也很心疼。可孩子早熟懂事不僅僅是讓我們省心。她也知道如何更好地保護自己。”


    顧老太太點點頭。


    清舒躺上床後就將嬌杏支出去了,然後睜著眼睛看床頂。


    在知道害死顧嫻的幕後主使是許家人,而徐家人的目的是顧家的寶藏時她心中就存了疑慮。


    正常人都該知道若是家有寶藏,那肯定是藏在很隱秘的地方。沒有主人家告知藏寶之地是很難找著的。許家人要想得到寶藏,將她娘綁架來威脅外婆豈不是更好。為何要大費周章弄這麽多事。


    這事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午覺後,清舒練了兩刻鍾的字才走出去。看見顧嫻陪著安安在走廊玩,她走過去說道:“娘,外麵太熱了,你還是帶了安安進屋吧!”


    顧嫻麵色有些扭曲,掙紮一番還是說道:“那個、那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娘呀?”


    不等清舒迴話,安安朝著她伸手道:“姐姐、姐姐抱抱……”


    顧嫻抱起安安說道:“我帶她去花園走一走。”


    顧嫻並不想見到清舒,這日下午就一直呆在房間沒出來。


    這日清晨,清舒就與顧老太太說道“外婆,這次來莊子上太匆忙了,我的《大明律》落在家裏沒帶來。外婆,我想去書局再買一本。順便再買一些紙來。”


    顧老太太說要陪清舒去,卻是被清舒拒絕了:“外婆,我買完書就迴來。你若是不放心,就讓蔣護衛陪著我去吧!”


    顧老太太點頭道:“也好。”


    祁夫人聽聞清舒去買《大明律》,皺著眉頭說道:“孩子聰明是好事,但也別拔苗助長了。”


    顧老太太笑著道:“她學得挺好的。”


    孩子既學得進去,祁夫人也就不再多說:“從昨日下午到現在小嫻一直呆在房間內沒出來,也不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麽?”


    顧老太太無奈道:“她說不想聽清舒叫她娘。”


    祁夫人說道:“這事你得跟她談,不能再什麽都順著她了。”


    顧老太太去找顧嫻談這事:“小嫻,你這樣清舒會很難過的。”


    顧嫻苦哈哈地說道:“娘,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看到她就覺得別扭。娘,要不我先迴家去。”


    說了半天,顧嫻還是沒辦法接受清舒叫她娘。


    祁夫人覺得既如此將兩人分開為好,省得顧嫻別扭清舒也難過。


    顧嫻說道:“娘,你送我迴家吧!”


    正好這裏呆膩了,迴家的話就可以去逛街找阿月玩。


    阿月是顧嫻以前的朋友。


    不過想到顧老太太說阿月到安徽去,顧嫻又有些挫敗。她是真不明白,怎麽一覺醒來就過了十五年呢!


    清舒到了城看到旁邊有一家茶館:“蔣護衛,我渴了,咱們進去喝杯茶。”


    “好。”


    聽到清舒說要去包廂喝,蔣方飛半點沒遲疑就應下了。千金小姐嘛,自然講究一些。


    進了包廂,清舒喝了小半杯的蜂蜜水。放下杯子後,清舒與範偉亮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跟蔣護衛說。”


    蔣方飛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聽讓範偉亮幾人到門口等候。


    清舒問道:“阿信有沒有與你說,崔雪瑩是什麽時候認識我爹的?”


    蔣方飛不知道清舒問這個做什,不過還是將自己的說了:“他說是去年中秋前認識得。當時林老爺去許家請許大老爺指點文章,而崔雪瑩去許家找盧氏。那盧氏是崔雪瑩閨中好友,兩人平日裏走動得很頻繁。據阿信說崔雪瑩一時沒走穩當差點摔倒,正巧被你爹看見就扶了她一把。然後,這崔雪瑩就對你爹芳心暗許了。”


    不過是人家好心扶了下就芳心暗許,這侯府的姑娘連娼妓都不如了。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你將阿信與你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都告訴我。”


    蔣方飛對這事印象極為深刻,就將所知道的都告訴清舒。至於清舒為何要知道這些,他並沒問。有句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他很惜命,所以不管碰到什麽事他都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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