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自知道顧老太太賣宅子就百抓撓心,讓顧老三跟顧和光去打探消息。


    顧和光並願意去,他皺著眉頭說道:“娘,大伯母賣宅子與我們何幹?就算賣了大價錢我們也拿不到一分。”


    袁氏不死心地說道:“你弟弟如今還在租房子住,那宅子賣得的錢怎麽也該分一些給他才行。”


    顧和平自宅子被賭場的人強占了後就帶著妻兒住迴來。可惜袁珊娘與袁氏不和,住在這天天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端午的時候又鬧了一場,這次連宣氏也卷入其中。顧和光實在是受不了,就與顧和平說讓他們搬出去住。因之前保釋顧老三跟袁氏花了不少錢,所以家裏暫時沒餘錢給他們買宅子,隻是給他們租了小房子。


    過完端午,顧和平就帶著袁珊娘搬出去了。顧和平時常會過來看望袁氏,可珊娘至今還沒迴來過。


    顧和光沒好氣地說道:“娘,要去你去。不過若是這次你再被官府的人抓起來,家裏可再沒錢去撈你了。”


    就在此時,顧老三迴來了。


    袁氏急切地問道:“那宅子賣了多少錢,可打聽到了?”


    顧老三喝了一口氣水說道:“一萬五,還有顧嫻的陪嫁也賣了差不多四千多。”


    顧和光見兩人還不死心又不聽他勸,氣得迴了房。


    宣氏放下手頭上的針線,問道:“什麽事讓你生這麽大氣?”


    顧和光將事情說了下,說完後一臉氣憤地說道:“跟大伯母對上我們什麽時候贏過?偏偏爹娘像著了魔似的,總想著占大房的產業。”


    若是能分到大房一部分產業那自然好,可明顯占不到便宜幹嘛還往前湊。


    宣氏是比較理智的人,聽完後說道:“大伯母又不缺錢用,她為什麽會賣了宅子?相公,我懷疑大伯母會離開太豐縣搬去府城。”


    顧和光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祁夫人在府城,大伯母會去府城也很正常。”


    宣氏憂心另外一件事:“相公,自大伯母說不管我們後,我這心頭總不安。”


    顧和平笑著道:“我問過和平了,她說大伯母在縣城除了與嶽縣丞家關係好以外,與其他人都是麵子情。”


    宣氏道:“希望吧!”


    可惜怕什麽來什麽,她們家的香燭店被人一把火燒了個幹淨。然後,還連累了隔壁兩家店也被燒了大半。


    縱火的人很快就找著了,對方是個地痞,一次對方不小心撞到袁氏,然後被袁氏罵得狗頭淋血。這地痞一直懷恨在心,這次尋了機會就放火燒了她家店鋪。


    這地痞身無分文抓著了也沒錢賠,而被連累的兩家店鋪卻要求顧家賠償損失。


    袁氏氣急敗壞道:“那火又不是我們放的,憑什麽讓我們賠錢。”


    這兩家也不是吃素的,一狀告到官府。然後官府很快給出判決,要求顧老三跟袁氏賠償兩家一半的損失。


    袁氏氣得大罵:“這個狗官一定是收了兩家的好處。”


    宣氏卻覺得不對了,說道:“爹、娘、相公,我覺得這事透著蹊蹺。那小混混是怎麽進的鋪子?還有這葛家跟汪家為什麽一定要告官。這打官司花費可不少,除非他們篤定這官司一定能贏。”


    顧老三很快迴過神來:“你是說有人在搞我們?”


    宣氏也不敢確定:“爹、相公,還是好好查下這事吧!”


    顧老三像以前一樣找幾個朋友打探消息,可這些朋友都沒應約。


    沒過兩天,他們家的幹貨鋪子鬧出以次充好的事來。店裏的夥計不承認,對方糾集了一大群人將店砸了個稀巴爛。


    顧老三去打探消息,卻被人套了麻袋打了個半死。


    袁氏看著他鼻青臉腫,咒罵道:“哪個殺千刀的要這麽害我們?”


    哪怕是袁氏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們了。


    宣氏在一旁說道:“爹、娘,你們還記得大伯母之前說的話嗎?”


    袁氏聞言大罵:“肯定是那老妖婆懷恨在心來報複我們了。湯氏,你不得好……”


    死字沒說出口,就被顧和光厲聲打斷道:“娘,你胡說八道什麽。這事絕不可能是大伯母幹的。娘,大伯母那般討厭你也不過是與你斷交關係,從沒對你做過什麽。如今她臥病在床,又哪有精力來報複你。”


    袁氏的臉有些扭曲。


    宣氏說道:“娘,大伯母不僅沒害過我們。相反,這些年我們能順風順水都是靠的大伯母。”


    這些年來他們的生意順順利利沒人找過麻煩,竟都是沾了大伯母的光。


    袁氏壓根不認:“不可能,她一孤寡老太婆有什麽能耐庇護我們。”


    顧和光苦笑道:“娘,你別忘記祁夫人可是大伯母的姐姐。還有,嶽縣丞對大伯母也是尊敬有加的。”


    他以前祁夫人的勢力在府城,真沒想到在太豐縣影響力也那般大。


    顧老三此時也後悔了,隻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和光,你去找你那些朋友打聽下,看看到底是誰在針對顧家。”


    對方做得並不隱晦,顧和光花了很大工夫才查到。對顧家三房出手的,是湯海為的小舅子何傳義。


    顧和光將這些事告訴顧老三跟袁氏,說完後一臉不解地地問道:“爹、娘,我們家什麽時候得罪過何三老爺呀?”


    在他的記憶之中他們家跟何家從來沒有往來的,既沒往來自也不可能結仇。


    顧老三想了想,然後指著袁氏說道:“你問她吧!”


    袁氏哪會認,當即叫嚷起來:“問我?我一婦道人家怎麽可能得罪他。肯定是你以前得罪過他。”


    顧老三見她不承認有些氣惱道:“二十一年前,你去湯家參加酒宴。在酒宴上碎嘴說湯家大太太的閑話,那薄氏正巧聽到駁了你兩句。你將人家罵得狗頭淋血,氣得那薄氏落了胎。”


    袁氏一下也憶起這事,臉色一僵:“我怎麽知道她那般脆弱,說兩句胎就落了。”


    顧和光跟宣氏互相對望了一眼。袁氏的那張嘴他們還不清楚嗎?什麽難聽的罵得什麽,祖宗十八代都給你罵道,很少人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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