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來時辰後,大管家來迴稟:“老太太,這段時間並沒人去打聽你藥方的事。”


    當然,就算有人打聽學徒也不可能說的,攸關性命之事豈能隨便說。


    這日的夜晚,靜得出奇。


    鍾媽媽一直垂著頭沒有說話。今日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她作為內院管事媽媽怎能不知道。剛才花媽媽跟杏花來找她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她就知道自己被懷疑了。


    清舒看著鍾媽媽,見她臉色很平靜沒半點慌亂。不得不說,鍾媽媽的心裏素質很強。


    屋子裏的都是心腹,顧老太太也不再偽裝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走到鍾媽媽麵前。


    鍾媽媽再維持不了麵上的平靜,驚駭不已:“老太太、老太太你沒病。”


    若是鍾媽媽沒有背叛,看到她沒病倒該是高興而不是這幅神情。


    顧老太太坐迴到床上,淡淡地說道:“我沒病讓你失望了?”


    鍾媽媽強笑道:“怎麽會?老太太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沒病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失望呢!”


    顧老太太並不願意再廢話:“說吧!是誰指使你來害我?”


    鍾媽媽麵露驚詫之色:“老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覺得我閑得無聊,沒事裝病躺床上這麽長時間?”


    鍾媽媽咬牙道:“老太太,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顧老太太淡淡地說道:“鍾氏,我死了沒人會追查到你身上,可惜我現在好端端地站在你跟前。那人能要了葉建宏的命,我也一樣可以弄死他,而且我會讓你們母子兩人生不如死。”


    鍾媽媽知道這次是逃不過了:“你把我的宏兒怎麽了?”


    她從不懷疑顧老太太的能耐。顧嫻死了她病倒,府裏的人也不敢作亂都老老實實。除了有祁夫人撐腰外,還有就是顧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若是誰敢有異動下場絕對會很淒慘。


    正因為如此,她一直不敢妄動。如今私生子上門,她覺得機會來了才動手,卻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老太太布的局。


    花媽媽朝著外麵揚聲道:“帶進來。”


    葉建宏被五花大綁押了進來,看到鍾媽媽仿若遇見了救星:“娘,娘你救我。”


    “說吧!你若說了我還能留你們母子兩人一個全屍。”


    鍾媽媽知道再強撐除了讓自己多受一些苦外,沒任何益處:“若是老太太能饒我兒一條命,我就將所知道的都告知你。”


    “事到如今,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我討價還價的。”


    鍾媽媽心頭一凜:“老太太,是湯海為指使我在你的藥裏放花粉的。”


    湯海為是湯家大老爺,如今湯家的主事人。他的胞弟,如今任工部員外郎。


    顧老太太麵無表情地說道:“湯海為親自將花粉交給你的?”


    鍾媽媽搖頭說道:“自然不是。他不可能親自露麵,我讓人跟蹤與我聯係的人。那人是湯海為心腹隨從湯小林的舅兄。老太太,建宏他什麽都不知道,求你饒了他吧!”


    見顧老太太沒說話,鍾媽媽一直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清舒看顧老太太有些動容,先一步說道:“我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若這是對方使的計,豈不是讓他漁翁得利了。”


    顧老太太不由看向清舒。清舒不會無的放矢,這般說肯定是有依據的。


    鍾媽媽滿臉是淚道:“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姑娘,到這一步我沒必要再騙你。”


    清舒淡淡地說道:“也許對方威脅你,若是將他供出來就要葉建宏的命。你知道我外婆心軟你苦求下她就會放過葉建宏,所以配合對方來糊弄我們也為未可知。”


    鍾媽媽搖頭道:“姑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們,我查到的人就是湯海為。”


    “想證明你不是騙我們的很容易,對方握有葉建宏什麽把柄讓你聽他的話害我外婆?隻要你說出來,我們一查就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鍾媽媽說道:“建宏賭博欠下巨額債務去湯家的錢莊借了錢。他們就以此威脅我,若是不照著他們說的做就要砍斷建宏的雙手雙腳。”


    清舒淡淡地說道:“前麵說不知道是誰,如今又說湯家錢莊逼你。鍾媽媽,你這話可是前後矛盾,讓我們如何信服。”


    鍾媽媽舉起手發下毒誓:“若有半句虛言,就讓我死後下地獄受拔舌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哪怕鍾媽媽發下誓言,清舒仍不相信她。


    顧老太太見清舒緊皺了眉頭,朝著大管家說道;“將他們帶下去。”


    眾人都出去後,顧老太太問了清舒:“可還有什麽疑慮?”


    清舒確實有疑慮:“外婆,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湯家與許家一直都爭鋒相對水火不相容。”


    顧老太太點頭:“三十年前湯家有位姑奶奶嫁進許家,誰料半年後傳出這位姑奶奶暴斃而亡。湯家上門討說法,可許家說湯家這位姑奶奶與人私奔被抓,羞憤得自盡身亡。湯家認為許家先是將人害了又潑髒水,自此兩家交惡。”


    說完後,顧老太太問道:“你覺得幕後指使之人不是湯海為,而是許家人?”


    清舒說道:“祖母,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讓段師傅去查過葉建宏,此人並沒賭博的惡習。祖母,賭博是會上癮的,他要真輸了那麽多錢不可能半年不賭錢的。”


    頓了下,清舒又道:“還有,我祖父從不信神佛,可他卻與我祖母說靈泉寺的菩薩最靈驗。外婆,我曾祖母是許家的姑娘,所以我祖父與許家的人走得很近。許家跟湯家勢如水火,我祖父不可能與湯家人來往的。”


    顧老太太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清舒,這事外婆會處理好你別再管了。”


    這話已經說了不下十遍,清舒知道顧老太太是怕她憂思過度對身體不好,所以很有耐心地點頭道:“外婆,我知道的。”


    清舒轉移了話題:“外婆,不知道娘現在怎麽樣了?”


    二十六歲的人卻隻有十歲的記憶,隻要一想到這清舒就憂心得不行。


    顧老太太笑著道:“你不用擔心,有你姨婆呢!你姨婆沒女兒將她當女兒一般疼,卻不知道怎麽迴事你娘自小就怕她。隻要你姨婆一露麵,她就乖得跟隻貓仔似的。”


    這樣的場景,清舒有些難以想象。


    ps:上個月老大感冒,然後傳染給老二。這個月月初老二腹瀉前天才好;結果昨晚老大吐得厲害,到後麵都吐黃水了,急慌慌送醫院。~~o(>_<)o~~,以致到現在才更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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