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牽著清舒的手準備進屋。


    阿忠攔著說道:“老太太,您還是先帶了姑娘去休息,等姑太太醒了再進去吧!”


    清舒多敏銳的人,見阿忠三番四次阻擋自己進屋心往下沉:“阿忠爺爺,我娘到底怎麽了?你剛才不是騙我吧?”


    顧老太太將清舒抱起,然後朝著阿忠說道:“阿忠,除死無大事。說吧,小嫻到底怎麽了?”


    隻要顧嫻活著,不管什麽後果她們祖孫都承受得了。


    阿忠真開不了口,一臉糾結地說道:“老太太,等姑太太醒來以後你就知道了。”


    清舒摟著顧老太太的手放了下來,就如外婆所說除死無大事,隻要她娘好好活著其他的都不怕。


    看著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顧嫻,清舒臉上閃現過疑惑。她娘前日清晨就醒了,為何醒了以後不迴來找她。


    想到這裏清舒心頭有些慌,再顧不上病人需要休息受不得打擾了,她抓著顧嫻的手叫道:“娘、娘你醒醒……”


    顧嫻被吵得睜開眼睛。


    清舒見她醒來歡喜不已:“娘、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天知道這幾日她有多害怕,害怕自己又要成為沒娘的孩子了。


    顧嫻用力甩了清舒一下,清舒沒提防被推倒在地。


    清舒坐在地上有些懵。除了上次她說林承鈺賣女被打了一巴掌顧嫻再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今天這是怎麽了。


    顧嫻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叫誰娘呢?你腦子有病是吧?”


    清舒傻眼了,這、這是怎麽迴事。


    顧老太太也察覺到不對,走到床邊道:“小嫻,小嫻你怎麽了?”


    顧嫻看著顧老太太,一臉委屈地抱著她道:“娘,你去哪了?我這兩天到處找你,可阿忠叔就不讓我出屋。娘,等會你一定要重罰阿忠叔。”


    清舒迴過神來,爬到床邊抓著顧嫻的手道:“娘、娘你怎麽了?娘,你不要嚇我啊!”


    說這話的時候,清舒的眼淚都來了。


    顧嫻甩開清舒的手,一臉嫌棄地與顧老太太說道:“娘,這誰家的小孩?腦子有病得趕緊看大夫,你帶迴家來幹啥呀?”


    說完,顧嫻盯著清舒說道:“娘,她怎麽跟我這麽像?”


    不等顧老太太開口,顧嫻就指著清舒問道:“娘,她是不是爹的私生女?爹怎麽能做這樣的事,他這樣對得起我們嗎?”


    若不是他爹的私生女,怎麽可能會跟她長得這般像呢!


    清舒驚呆了,這什麽情況。


    顧嫻越說越氣,大聲叫道:“娘,爹呢?爹在哪?”


    顧老太太也有些懵,不過她經的事很多,很快就冷靜下來:“小嫻,你告訴娘你今年幾歲了。”


    顧嫻看她麵色很嚴肅,不高興地說道:“娘,前日你才與爹陪我過十歲的生辰。這才兩天,娘你怎麽就忘了?”


    清舒頭嗡嗡地響。


    阿忠這才開口說道:“老太太,姑太太她、她磕著頭隻記得十歲以前的事了。十歲以後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沒了十歲以後記憶,自然不記得顧老太爺已經病逝也不知道清舒是她女兒了。


    顧嫻皺著眉頭說道:“阿忠叔,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哪能知道我以後的事。”


    說完這話,顧嫻看向清舒一臉不善地說道:“你怎麽還有臉呆在這?再不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顧老太太瞧著不對,看向手足無措的清舒說道:“清舒,你先出去。”


    清舒也知道這種情況她留下不妥,深唿吸一口氣就走了出去。


    顧嫻抱著顧老太太傷心地哭道:“娘,爹呢?你派人去叫爹迴來,我要問問他怎麽能做這樣的事?”


    顧老太太看著她這模樣,怕刺激到她不敢將說實話,隻是哄著她道:“清舒不是你爹的私生女,隻是跟你長得像而已。”


    “真的?”


    顧老太太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你想想若她是你爹的私生女,娘能讓她進門?”


    顧嫻想想也覺得是:“我就說爹跟娘那般恩愛,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娘,那小姑娘是誰,為何她與我長得這般像?”


    “她也是顧家的姑娘,同族姐妹長得像也不是什麽稀罕事。”顧老太太不願顧嫻再追著這事問,當即轉移了話題:“你睡飽了沒,若是沒睡飽再睡會吧!”


    顧嫻打了個哈欠,一臉困意地說道:“那我再睡會。娘,等爹迴來你叫醒我啊。”


    躺下沒一會,顧嫻就睡著了。


    顧老太太走出屋,就看著站在門口發呆的清舒。


    想著剛才的事,顧老太太也隻有歎氣了:“清舒,你別難過,你娘剛才不是故意推倒你的。”


    清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難過:“外婆,娘這個樣子應該是磕著頭的緣故。外婆,我們得趕緊請個好大夫來給娘看看。”


    顧老太太嗯了一聲說道:“我讓人去請江大夫給你娘看看。”


    不過在此之前,有些事她得問清楚。


    顧老太太問了阿忠:“馬真是被人動了手腳才發狂的嗎?”


    阿忠點頭道:“是,那馬肯定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才發狂。”


    說到這裏,阿忠懊惱道:“我沒想到竟有人要對姑奶奶不利,所以放鬆了警惕。”


    若知道有人要害顧嫻,肯定不會離開馬車半步了。


    馬已經屍骨無存,是否真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也沒法證實了。不過顧老太太相信阿忠的判斷,問道:“你覺得是誰做的手腳?”


    阿忠這兩日也在想這個事:“嫌疑最大的是那兩位馬夫。那日中午我在屋裏小憩,這兩人都出去了。”


    讓他查出來是誰動得手,定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清舒想到那日兩位車夫的表現,說道:“外婆,阿忠爺爺,我覺得那位叫王利的嫌疑更大一些。那位馬三在知道娘摔下懸崖就說要下去找人,後來他又跟著村裏的人進山找娘。”


    這馬三是個熱心腸的,反倒這個王利有些陰森森的。


    顧老太太搖搖頭道:“兩個都要徹查。”


    車夫隻是小事,當下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後主使。若不然,祖孫幾人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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