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樹森讓李逸買酒,晴晴的目光中隱隱透射出一種渴望,林樂樂卻莞爾一笑,擺了擺手。


    “嗬嗬,那個酒太貴了,很多時候,連真正的愛酒之人都不會買,而我們,喝紅酒,甚至連吃西餐,都不過是附庸風雅,所以,還是別去當那個冤大頭了。”


    聽到林樂樂居然反對買酒,李逸眨了眨眼睛,鄭樹森則得意的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上次被你一個定性,搞得我好沒麵子,現在好了,看,他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可是人家居然還是主動拒絕,你見過這樣的酒托嗎?


    “為什麽連真正的愛酒之人都不會買呢?那這種酒,又會賣給誰?”


    晴晴有點好奇。


    “要迴答你這個問題,我們先要搞清楚真正的愛酒之人是個什麽概念。”


    林樂樂的聲音很溫柔,而她說的內容也很吸引人。


    “真正的愛酒之人,對所有的好酒必然是讚賞有加,但是,愛酒,並不等於隻愛好酒。因為單寧的複雜性,每一種紅酒的口味都有一些細微的差別,而這個差別,就像是一個個風情各異的美女或者是各有味道,但卻並不是那麽太美麗的女子。”


    說到這裏,林樂樂語氣一頓,一雙美目看向李逸和鄭樹森,


    “男人都喜歡美女,讓他每天換著花樣和不同的美女上床,我想,大部分男人都會舉雙手雙腳歡唿讚成。可是……如果真的讓你選擇一個你願意和她共渡一生的人,那麽我想,有很多人應該會去選那些並不是那麽美麗,但卻非常適合他的女子吧。”


    看到鄭樹森明顯的擺出一副不信服的樣子,林樂樂搖搖頭,


    “就好比茅台和五糧液,大家公認都是好酒,可有些人就是喝不慣,他就喜歡喝老白幹,所以這隻是一個跟口味有關。而和酒好酒壞關係並不太大的問題。”


    晴晴眨了眨她的那雙大眼睛,輕輕的踢了李逸一腳,


    “喂,你聽懂了嗎?”


    李逸點點頭。又搖搖頭,


    “似懂非懂吧,樂樂應該是想說,羅卜青菜各有所愛,但不管是喜歡蘿卜。還是喜歡青菜,其實都是愛酒之人。”


    晴晴嬌俏的一翹小嘴,


    “搞不懂你們在說什麽,反正有機會的話,我是一定要嚐嚐那個198888的至尊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李逸微微笑了笑,並不接茬,直接將話題轉移,


    “樂樂從事什麽工作,我看你好像對很多東西都有研究……”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很快。套餐端上來了,酒、菜、主食、湯、水果都配的很齊全,也很精致,讓人看了就有種食欲大開的衝動。


    知道這家餐廳之所以貴就是貴在酒上,李逸特意的端起那杯紅酒品了品,然後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酒,貌似怎麽著也要劃到200塊錢一杯吧?可是這個味道……


    “嗬嗬,這個酒,也就是最普通的那種不到兩千塊錢一瓶的拉菲。隻是名氣在外,口味卻並不一定適合每個人。”


    林樂樂一直注意著李逸的神色,因此看到他品完酒之後的表情,就微笑著解釋了一句。


    李逸點點頭。招唿一句,拿起餐具,開始對付那塊看起來很是鮮嫩可口的牛排。


    “這家店很好玩,說是西餐廳,卻遵循中餐的上菜規則,一次性將什麽都上齊了。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其實卻更適合國人的風格……”


    林樂樂一邊吃一邊解釋,始終掌握著餐桌上的主動權。


    而這時,李逸基本上也已經可以判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酒托,最少,不是那種普通意義上的酒托,因為就算她最終的目的仍然是騙,但是她的層次,要比那些赤.裸裸,目標明確的女孩高了無數倍,因而,出現像鄭樹森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甚至心甘情願送上門一次次挨宰的人,實在是太正常了。


    很快,幾個人就搞定了午餐,林樂樂抱著餐廳贈送的大杯果汁輕輕的綴了一口,笑道:


    “下午我們要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不知兩位有沒有興趣啊?”


    “有興趣,當然有興趣啦!”


    經過這一頓飯,鄭樹森已經將林樂樂從騙子的名單中徹底的劃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火熱紅心,因此一聽到她提議,連去哪裏都不問,直接舉雙手雙腳讚成。


    林樂樂莞爾一笑,將美目轉到了李逸身上,


    “我們要去香道館品香,如果你們覺得悶的話,也可以不去,我們下次再約。”


    香道館?李逸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正好還從來沒去過什麽香道館呢,既然有機會,那就一起去見識見識吧。”


    林樂樂說的香道館,位置比較偏,李逸開車跑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趕到了地方。


    這是位於西北六環附近的一個雅致小院,雖不大,但建築卻很精致,尤其青灰色磚塊砌成的瓦房坡頂上那種黃綠兩色的仿古琉璃瓦,讓這個小院看起來就有一種古香古色的味道。


    小院無名,但院門口卻停著數輛豪車,價格都是李逸這輛x5的數倍。


    林樂樂當先推開小院那虛掩的木門,帶著李逸幾人走進了院內。


    “哇,好香。”


    “嗯,今天品香的主題是沉香,待會兒,會有正宗的香道表演。”


    林樂樂一邊在前邊帶路,一邊介紹,


    “其實夏季品香,最好是在晚上,但今天晚上正好沒空,又不想錯過這個主題,所以幹脆就選擇下午過來了。”


    “樂樂姐,你們來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穿著古裝長裙的女孩,看樣子和林樂樂很熟,她領著幾個人走進一個布置的古香古色,大約二三十平米的房間,安排幾人就坐後,徑自走過去打開了牆上那幾扇仿古的窗戶。


    “知道你要過來,我們提前一個小時就打開了空調,現在這個溫度,打開窗戶正好合適。”


    女孩解釋了幾句,就轉身出門準備茶水去了。


    “香道是一門很古老的文化,很多舉措都有講究,比如地點的選擇,家具的搭配,甚至連每名客人的座位、呈茶這些都有固定的程序,我也就是興之所至,有空了就過來玩玩,所以你們不用拘束,我們不講規矩。”


    林樂樂看到鄭樹森在好奇的四處張望,就笑著說了幾句,很快,剛剛那名女孩就領著兩個年輕的同樣古裝打扮的女孩走了進來。


    先是奉上茶水,然後她身後的兩個女孩各自端上來了一個托盤,放到了幾人麵前的茶幾上。


    “這是香爐、香盒、香瓶,我們稱之為爐瓶三事,這是香匙、香夾、灰壓、香拓、頂花、香鏟……”


    女孩每拿下一樣東西,都對眾人做一個簡單的介紹,諸事齊備之後,那女孩輕輕一笑,


    “今天就由我來給各位打香篆。”


    打香篆?不是品香嗎?打香篆又是個什麽東東?


    鄭樹森聽得一頭霧水,李逸卻知道,“篆”是香的形狀,“打”是製香的過程,這個用香粉壓製而成的“篆”字紋必須要一條筆畫通貫到底,否則的話,待會兒點燃後香會斷,那就失敗了。


    女孩先是拿過扁圓形的白瓷香爐,打開留有很多透氣孔的蓋子,又拿過香灰倒入香爐,用灰壓仔細的平整整齊。


    然後,她拿起剛剛介紹過的香拓放在平整的香灰上邊,緊接著,拿起香匙,一勺一勺的將沉香粉填充到香拓那個“福”形的篆字空當中間。


    “這一步特別關鍵,我們在用香鏟壓緊平整的時候,要注意力度,而且香拓模槽中香粉的量一定要適中,否則待會兒燃香的時候,會出現快慢不一,香味濃淡不同等等問題……”


    女孩一邊操作,一邊給眾人解釋,很像是在教學。


    很快,清理走多餘的香粉,女孩準備提香拓了。她先是用香鏟輕輕敲擊了幾下香拓,然後提著香拓的把手,輕輕將金黃色的香拓提了起來,香爐中,平整的香灰粉上,留下了一個完整的“福”字篆字香粉模。


    “接下來就是燃香了,燃香一定要用火柴,而且最好是鬆木的……”


    女孩一邊說,一邊用一根粗大的一看就是特製的火柴點燃了香模,然後用手把火苗輕輕煽去,觀察了一下之後,蓋上了香爐的蓋子。


    很快,香煙便從爐蓋的圓孔裏飄了出來,杳杳渺渺,盈繞在空中,一股濃鬱沁人心脾的香味也隨之散發開來。


    “程序並不複雜,而且也不需要特殊的環境,隻要有心,哪裏都可以進行。隻是品香需要心靜,而現在這個社會環境,很多人壓力都很大,都比較煩躁……”


    林樂樂一邊示意眾人喝茶,一邊輕聲的解釋。


    “哇……”


    鄭樹森搖了搖頭,輕輕驚歎了一聲,正準備發表一下自己的感想,忽然,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老子操成思甜他祖宗!他娘的這個叛徒!”


    ps:下一章還要延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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