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中忽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工藤新一癱坐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


    看到他這種反應,警察都以為他是被襲擊嚇壞了,隻有鬱江注意到他驚恐之前望向自己衣袖的眼神。


    鬱江眼皮微斂,遮掩住了眼眸中極細微的情緒變化。


    真的很可疑啊。


    隻是鬱江是接受過專業教育的人,mit高材生的身份讓他比其他人更了解這件事的不可思議。


    無論用哪個理論都無法解釋人類變小的現象,更不用說工藤新一隻是吃了一枚藥丸就縮小到了孩童時期!


    鬱江所掌握的專業知識實在無法支撐這一詭異現象。


    警員用通訊器與總部聯絡:“我們在摩天輪後方發現了一個受傷的小男孩,大概六七歲的樣子,正準備把他送到醫務室。救護車已經來了嗎?太好了,我們馬上就到。”


    警察的話讓工藤新一越發迷茫。


    他根本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不,應該說,他清楚但不敢相信。


    不管怎麽樣,既然碰到了警察,工藤新一打算先把那些黑衣人的所作所為爆出來!


    到了醫務室後,在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同時,工藤新一一直在不停重複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包括他偷聽到的交易內容。


    隻可惜他說的事情太玄幻,那些警察沒一個人相信,他們從始至終都抱著包容友好的笑容,時不時還會附和兩句。


    可這種附和隻會讓工藤新一備受打擊!


    在場這些人,隻有鬱江把工藤新一的話當成事實在聽。


    他一邊聽一邊把這些話暗暗記在心中。


    能不記嗎?這可都是琴酒工作失誤的證據!


    “我們沒有找到符合的丟失兒童報案記錄。”


    “他不想迴家,還一直在胡言亂語。”


    “那就是離家出走了。”


    “總之還是先匯報給總部吧。”


    警察對鬱江說。“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幸虧你及時發現並報案。否則這孩子昏迷在那種地方,說不定要到明天早上才會被發現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隻是……”鬱江朝後麵半開的窗戶努了努嘴,“那麽小的孩子半夜三更一個人跑出去,真的沒有關係嗎?”


    “嗯?”


    警察迴頭,猛然意識到了什麽,“糟了!那孩子從窗戶跑出去了!!”


    ……


    工藤新一拚命奔跑在路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


    可能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警察抓到警視廳的托兒所中吧。


    他必須要查明真相,而查明真相的前提是擁有自由的身體。


    可是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些黑衣人到底給他吃了什麽藥?


    以及,現在他究竟要到哪裏去?


    工藤新一拚命地跑啊跑啊,一路逃出了多羅碧加。


    受小孩子身體素質的限製,他沒跑多久就開始喘粗氣了。


    就在這時一輛卡車疾速駛來,眼見著就要撞到他了!!


    工藤新一隻來得及捂住眼睛朝旁邊撲去,幸好卡車司機也看到了他,及時刹車轉向,他才避免了成為車輪下亡魂的命運。


    “蠢貨!邊走在路中間啊!”司機搖下車窗,朝工藤新一大聲訓斥,“給我小心點啊,臭小鬼!!”


    工藤新一懵了。


    臭小鬼……嘖,這具身體還真是無能為力啊……


    “實在是太抱歉了。”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忽然發現自己頭頂上空的雨珠被遮住了。


    他愕然抬頭,看到了一個剛剛才見過麵的熟人,他正打著傘,用不怎麽偉岸的身軀擋在他前方。


    與此同時,男人略顯成熟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我替他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在意。”


    鬱江認真地對司機說。


    司機大概把他當成了小孩子的監護人,沒好氣道:“看管好你兒子啊,大晚上的真是晦氣!”


    說完他就開車離開了。


    目送著卡車遠去,鬱江收迴目光,轉而用沒有打傘的那隻手朝工藤新一伸來。


    工藤新一沒有客氣,借力站起身,低聲問:“你怎麽在這裏?”


    根據那些警察的說法,自己昏迷後就是被他發現的。這很正常,畢竟他那種情況總會有第一位發現人。


    但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隻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怎麽會如此巧合的在這裏碰到他?


    “我總不能讓小孩子大晚上一個人迴家吧。”鬱江理所當然地詢問,“說吧,你家在哪裏,我送你。”


    剛遭遇黑衣人的事情,工藤新一對陌生人下意識抱有警惕的心態。


    他是想拒絕的,可那人根本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鬱江替工藤新一整理好亂七八糟的衣服,隨即用一隻手抱起了工藤新一。


    不,甚至不能說是抱……應該稱之為夾或者扛。


    鬱江的身體素質跟赤井秀一琴酒之流毫無可比性,但應對區區一個六歲的孩子還是很簡單的。


    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體支撐到家的可能性,工藤新一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下意識想說自己家地址,話到嘴邊卻又改成:“米花町二丁目22番地。”


    那是阿笠博士家的地址。


    工藤新一終究還是多留了個心眼。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鬱江略有些失望。


    不過他還是遵守諾言,提遛著縮小的工藤新一走到了米花町二丁目。


    前往22番地難免要途徑21番地的工藤家。


    鬱江看到牌子上寫著的“工藤”二字,臉上的表情頗有些耐人尋味。


    “是這裏嗎?”鬱江把工藤新一放下,問道。


    “嗯。他好像不在家。”


    阿笠博士家一片漆黑,鬱江按了幾次門鈴也沒有人出來開門。


    “那怎麽辦?”


    “你把我送到這裏就可以了,我會自己迴去的。”


    工藤新一想迴家,但鬱江在這裏,他不可能那麽做,他現在隻想趕快把鬱江趕走。


    “你們找誰?”


    恰好阿笠博士迴來了,他氣喘籲籲跑了一路,到家門口還在大口唿吸。


    “您就是……”鬱江掃了眼門上的姓氏,“阿笠先生吧?”


    “對,是我,你們是誰?”


    鬱江按著工藤新一的肩膀說:“這孩子是您家的吧?他在多羅碧加走失了,還被人打暈了。”


    “啊?”阿笠博士懵了,“這孩子不是我家的……”


    “咳咳咳!!”工藤新一連忙用咳嗽提醒阿笠博士,試圖喚起他與阿笠博士的默契。


    他可不能被這個男人帶迴去找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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