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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相宜揪著被子,本並不想就這麽搭理安言的,可是她卻怎麽也睡不著。就愛上網


    他不應該去找他的媽媽去了麽?怎麽又迴來了?


    是來質問她陸家到底是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壞事嗎?還是要警告她從此以後離他遠遠地?


    可是他那臉上始終都帶有的溫柔又是怎麽一迴事?


    她好像看見了許多年前的他,溫柔,寡言,卻對自己處處忍讓,同時也還是小心翼翼。


    這樣的他開始令陸相宜有些不安,就連聽見他的聲音都如此地害怕。


    “改天吧,我有些累了。”陸相宜拉高被子把頭埋了進去。


    她本想讓他離開的,醒來和沉睡是兩碼事,知道安言一直在這裏,她如何能夠睡著?


    她心裏的這股沉重又要如何去安撫?


    身後有椅子拖拉的聲音,很刻意地放輕了,不聲不響地坐在她身後,“你睡吧,我守著你。”


    陸相宜沉默著不說話,放在被子裏的手卻攥成了拳頭。


    她睜著眼,望著地麵上或是牆上投來的黑影,沒有半點睡覺的意思。


    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別扭什麽,倏地轉過身,衝著安言扔了個枕頭,“你還迴來幹什麽!”


    “我不迴來應該去哪?”她的力氣還沒有迴複,讓過來的枕頭倒也砸的不疼,安言收好枕頭,淡淡地看著她笑。


    這抹從眼神中倒映出來的柔光擊開了陸相宜理智的防守,他越是溫柔,她便越害怕。


    相宜幹脆起來,靠在床邊,“你不應該去找你媽了嗎?”


    “......”


    還沒聽見迴答,就見安言的目光死死盯著她的臉,意味深長。


    但更出乎意料的是,安言反過來更是歎了口氣,“比起媽媽,我還是覺得我的太太更重要。”


    太太這兩個字著實諷刺,原先如果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聽見這兩個字會是幸福詫異,可現在,這個身份能在她有生之年實現嗎?


    如若以前,兩人的心中是隔閡,那麽,存在的並不是隻有隔閡了。


    “誰是你太太,別胡話。”陸相宜把頭轉過去。


    安言一笑,俯身把她滑下腿部的被子拉上,又拿了枕頭靠上去,把她按在枕頭上,點著她的腦袋,“你呀,我已經求過婚了,你爸爸也已經答應了。”


    陸相宜一悶,心裏嘟囔,“你想娶的又不是我爸,我爸答應有何用?”


    這話沒有說出口,可心裏是悶悶的。


    安言坐下,拉起她的手,“等你出院,我們就結婚。”


    他眼底柔波,望著她,以至她心跳都將驟停。


    她抽出手,搖頭,“這隻是你和我爸的意思,不是我。”


    安言的臉上忽地一暗,像是白天轉換到了黑夜,出現了無數種寂寞的可能。


    轉而,他又笑,“誰答應的不都一樣,反正你必須要嫁給我了。”


    “你以為婚姻是菜市場麽?強買強賣。”陸相宜毫不留情地諷刺了一句。


    安言一愣,嘴上的笑再也沒有了,手用了些力握住她的手,“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不是嗎?”陸相宜冷笑。


    去見了周蘭的他不應該是跑來和自己恩斷義絕的嗎?


    明明是陸家害了他們家,他現在不應該躲著自己遠遠的麽?


    於是,陸相宜開始近乎一種無理取鬧的疏遠。


    “你現在應該去陪著你媽媽,這麽多年了,安姨很想你。”憋了口氣,陸相宜緩緩說道。


    如果能讓安言離開,周蘭必定是最好的結果。


    安言是個孝子,從小時候開始便是,心疼媽媽經常被陸相宜稱作是“媽媽寶貝”。


    可是她卻不知道安言此時心中的傷痛。


    她不知道周蘭已經死了。


    “我就在這裏陪你,哪都不去。”為了防止被陸相宜看出情緒,安言故意笑得很燦爛。


    一副心甘情願的笑容下麵是滿滿的痛苦。


    可對一切毫不知情的陸相宜又會如哪般這樣尖銳呢?


    陸相宜冷笑,“我不用你在這裏陪著,你還是去陪你媽媽吧,我想她可能更需要你,畢竟...這麽多年沒見過了。”


    安言沉默,抿著唇,壓抑著。


    “而且,你媽媽已經和你說了吧,那些事,所以我想我們也沒必要牽扯下去了。你重新有了你的家,我也重新規劃了我的路,以後我們完全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陸相宜咬著牙齒,一字一句。


    安言更加無奈了,靠在椅背上,“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還是我該知道些什麽,你一直在瞞著我?”


    他以一股十分好奇的姿態問她。


    她咋舌,“你....安姨沒說嗎?”


    安言搖頭,不想瞞她,“我媽...自殺了。”


    轟隆,陸相宜的心如泰山倒塌,一片片磚瓦重重砸落在地,掀起萬丈黃沙,緊接著地表塌陷,狀似一場滅日般的情景。


    自殺,怎麽會自殺?


    陸相宜不明白,最後一次見到周蘭便是那天,而周蘭並沒有任何輕聲的念頭,在見到陸家人後,她本是隻有一些驚訝的,但是輕生是萬萬不會。


    因為你見過一個女人放棄生活甚至打算放棄生命還會積極去上班嗎?


    這點,安言也注意到了,甚至讓協助的警察幫忙把電話接去了周蘭工作的那家醫院。


    就連醫院也不確定,因為周蘭這個人沒有朋友也沉默寡言的,但是事情做的極認真,所以醫院也是破格收留的她。


    就憑著別人的印象慢慢知道周蘭是個生活積極的女人,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生呢?


    更甚,安言已經留意過了,那棟大廈根本沒有可疑的人。


    所以便隻能用自殺判定了。


    這樣的結果他比任何人都傷心,如果車程快的話,要不了多久,周蘭之前待過的城市還有她的家人就會趕來了。


    後事也是要辦的,隻是,安言到底是什麽身份出席?


    他有些難受,缺一個勁兒地憋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對不起,我...”陸相宜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也沒想到自己在安言身上無形地撒了一把鹽。


    安言搖頭,“沒事,和你沒關係。”


    他如是說,可陸相宜不免多想。


    “難道你沒有懷疑過嗎?”她忽然問。


    安言警惕地挑眉,“安姨走的莫名其妙,你不覺得奇怪嗎?”


    說完她把那日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包括周蘭自己說過的話。


    安言越聽,越是覺得這些和自己的推斷猜的*不離十了。


    聽完後,他的眉毛隆起了一股小山丘,表情嚴肅,“我媽很可能不會是自殺。”


    這點陸相宜也知道。


    “我知道,而且....和我奶奶有關。”陸相宜斂眸,把關於自己知道的,陸家的事情說出來之後,是不是對安言的愧疚也就少了?


    沒有,非但沒有,她更是覺得自己欠了他一輩子的債。


    “我知道。”


    “你知道?”陸相宜驚聲問出,這些事她都不曾說過。


    安言點點頭,舔了舔唇,輕聲說,“其實...這些我早就知道...”


    “其實,我早在很久之前就在調查這些事了。”


    隻是時間久到,他不願意和陸相宜說。


    ......


    轉眼,陸相思要去產檢了。


    第一次產檢她滿懷欣喜,起了一個大早。


    起初慕以辰還奇怪,穿衣服的時候便問她,“今天起這麽早?”


    陸相思跪在床上掰手指頭,笑得跟小老鼠似得雞賊,卻又不告訴慕以辰為什麽。


    她高深莫測地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慕以辰嗬笑,“你最近越來越多小秘密了。”


    說著,伸手讓她過來。


    陸相思以為他又要教訓她了,反到躲得遠遠地,一臉防備。


    慕以辰好笑,“過來,幫我係領帶。”


    “麻煩。”陸相思嘟著嘴,說了句,但腳還是挪了過去。


    慕以辰給了她個爆栗,“哪家老婆像你這般好吃懶做?”


    陸相思的手極巧,很快就打好了,拍拍他的領結,笑,“你慣得,怎麽不服了?”


    慕以辰無言,唔,他慣的,是沒錯,可這老婆不就是用來慣的麽?


    倒也不計較這麽多,要出門了,他建議,“我送你去?”


    陸相思連忙搖頭,撒謊道,“我和唐糖說好了,閨蜜日!”


    慕以辰笑笑,拿著外套走了。


    約莫十分鍾,陸相思踮著腳在窗戶上偷偷望著,看見黑色的轎車駛離範圍了後,便趕緊下床穿好了寬鬆的衣服。


    一個月肚子沒有顯懷,妊娠反應也有些嚴重,隻不過最近慕以辰迴來的晚,一切都沒有注意到而已。


    準備好了一切東西,打了個電話給醫生預約具體時間後她拎著包便去穿鞋。


    忽地,在腳塞進鞋子裏的那刻,她猛然收迴。


    腳掌心被隔了一道口子,鮮血直冒。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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