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吃了幾口飯,然後才放下碗:“來了啊。”


    蘇培盛瞧見葉瑾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葉瑾。


    十五六歲的姑娘而已,就算是再憔悴也不該是這樣的。


    她頭發枯黃,人瘦的厲害,一張臉,枯黃中帶著青紫的顏色,早已經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


    眼角的皺紋很深……像是老嫗一般。


    再往下看,她果然食指都包著看不出顏色的破布。


    “帶走,好好搜。”蘇培盛擺手。


    “搜什麽啊?再井邊呢,不要白跑了。”葉瑾詭異的笑,笑起來的時候,整個臉上都有了皺紋。


    蘇培盛也詭異的看她,然後擺手:“去查。”


    很快,禦林軍侍衛就四散開來,整個水月庵都要查的。


    葉瑾被綁起來,帶迴京城,送進了刑部。


    而就在這時候,有個四十多歲的婆子上吊了。隻是沒有死成。


    也被蘇培盛下令送迴了刑部。


    對水月庵的搜查結果,簡直叫蘇培盛這個沒有了子孫根的人都不能接受!


    他也總算是明白了那主持為何害怕了。


    主持的屋子裏,搜出了很多東西,避火圖之類的東西甚至有一摞。


    更有各種角先生之類的東西。還有些藥。


    都是些青樓裏才該有的東西,這裏本是個佛門清淨之處。而今竟是比那八大胡同裏最下等的窯子也不如了。


    而且,主持以下,十來個尼姑的屋子裏都有這樣的東西。


    簡直叫人看不下去。


    蘇培盛當即下令叫人綁著這群尼姑,鎖了水月庵。


    而禦林軍也順利搜出了井邊石階下麵藏著的那個被人血浸透了,又幹涸之後,散發著詭異臭味,顏色是褐色的柳木人偶。


    這人偶上頭,最上麵一層似乎還是濕的,幾乎看得出,就是血液。


    “這是?”格圖肯究竟不知內情,所以問了一句,他實在是看的頭皮發麻。


    “格圖肯大人哪,你什麽都不知道是多有福氣,別問了。”蘇培盛搖頭:“但願這事與旁人無關吧,不然……”


    不然,就是血流成河。


    曆朝曆代,這巫蠱魘勝之術都是血流成河的……


    便是葉家,這迴能不能好好的都未可知了。


    真是生出個喪門星來啊。要不是有貴妃娘娘,都不必想,葉家這迴肯定滿門都是個死了。


    嘖嘖……


    將水月庵搜了個底朝天之後,蘇培盛將那人偶帶迴紫禁城。


    不敢帶進乾清宮,隻是自己迴去稟報。


    四爺平靜的聽著:“東西呢?”


    “迴萬歲爺的話,奴才不敢帶進來,放在了外頭了。”


    “去拿來,請大師過來一趟。”四爺說話的語氣很是平靜,隻是內心的波濤洶湧隻有自己知道。


    果然是棗棗那個壞了心腸的妹妹做的好事。


    當初就不該留她一命,倒是差點害了棗棗。


    很快,人偶就拿來了,四爺用帕子捏著看那上麵刻上去的八字。


    棗棗的八字,他很清楚,正是她的。


    全知和尚進來,就瞧見了這個人偶:“阿彌陀佛,竟真有骨肉相殘……”


    “大師且看,此物是直接燒了麽?”四爺黑著臉。


    “且不急著燒了,貧僧僭越了,敢問……傷害了貴妃娘娘的,是娘娘的何人?”


    “同父異母的妹妹。”四爺哼道。


    “那麽再問皇上,此人如何處置?”


    “殺。”四爺一點都不避諱的道。便是有人攔著,這一迴,這個女人也隻能死了。


    “哎。苦海無邊。既然此人必死無疑,就等她身亡那一日,貧僧在親自燒了此物,也度化那人魂魄。不為旁的,此物燒了固然無恙了,隻是娘娘的至親妹妹做了此事,總是與娘娘的命數有了糾纏的。倘若不度化,此生娘娘也許無礙,來生怕有些坎坷。貧僧不在此也罷,既然在,總是要做些事的。”


    “好,多謝大師了。朕本不該在高僧麵前說這些造孽的話,可此女心性狠毒,幾次三番陷害貴妃。若非如此,也不會進了水月庵。


    隻是她不知好歹,不知悔改,才有今日。此女心性已經扭曲至此,留她一命,隻怕是後患無窮。”


    “善惡都有度,貧僧雖然見不得殺孽,可身為帝王,豈能沒有殺孽?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全職和尚念了一句佛號,就出去了。


    隻吩咐蘇培盛,用純金盒子,將這個東西裝起來,然後平常視之便是了。


    四爺自然不會叫葉棗看這樣可怕的東西。


    終於找到了出處,四爺也算是鬆口氣了。


    “好好給朕審,不管用什麽法子,告訴刑部尚書,要是做不好,就提頭來見。水月庵的事也一並給朕查。給朕問清楚,她是從何處得來的法子。”四爺哼道:“漏了一個細節,就不必迴來了。”


    蘇培盛忙應了是,就出去了。


    心裏卻是一股子寒意,看來這迴是不能善了了。


    四爺晚間迴了毓秀宮,葉棗隻看他麵色,就有數了。


    “果然是葉瑾?”


    四爺點頭:“不思悔改,這一迴,你不能心軟了,這件事,就交給朕吧。”


    “好。”葉棗點頭,自嘲一笑:“果然是恨我。竟不惜代價了麽?”


    “不必想了,這件事於你就算是過去了,你隻好好養身子。那和尚是個有本事的。”想著,四爺就把當年的事與她說了。


    葉棗驚訝的不得了:“果然如此了得?”


    “正是如此,也是朕不好,竟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他。不然你也不會受這麽久的罪過了。”四爺拉著她的手。


    “你呀,我知道你在意我,對我好。可也不能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攔呀。”葉棗笑著戳四爺的肩膀:“我心裏都知道。你是皇帝,日理萬機的,最近跟著我受罪,沒想起來不是正常麽?”


    “棗棗越發善解人意了。”四爺抱住她,親了親:“好起來就好,沒有你,朕都不知怎麽過了。”


    冷冰冰的有什麽意思呢?


    四爺一直都知道,離不開這個狐狸。如今知道的更深了。


    “呸,一貫不許我胡說,今日你胡說了?”葉棗白了四爺一眼。


    四爺真是叫她這一眼看的心馳神往。不過,一會老和尚還會來念經的,還是忍住吧。


    【關於詛咒,都是胡謅。如有雷同,那必須是他們抄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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