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點頭,低頭抱住她:“乖,朕不是不看重你。朕一會就迴來陪你。”


    “我知道,我等你用晚膳,你晚上哪都不許去,就陪我。”葉棗親了親四爺的臉頰。


    四爺點頭,抱住她的臉,然後親上去。


    良久,四爺扶著她起身,送她迴屋:“棗棗今日真美。”


    說罷,這才走了。


    葉棗笑著目送他出去,心想總算是沒白打扮。


    四爺方才親她的時候,一直摸著肚子。葉棗好笑的很,這算是溫存麽?


    “等著吧,她們該來請安了吧。”葉棗笑道。


    “是啊,幾位常在答應都該過來了。”珊瑚賠笑道。


    這都是應該的,如今園子裏就主子身份最高,幾個常在答應出去一遭,迴來自然是來請安才對的。


    誰要是不來,那就是狂妄。


    果然不多時,景常在,文常在,恪答應,周答應就來了。


    葉棗隻叫人上茶,隨意問了幾句就叫她們走了。


    出了碧月樓,走遠了,恪答應才與自己的奴才道:“可嚇著我了。”


    那奴才心說您又沒侍寢,人家與你計較什麽?


    四爺這頭,理都不理跪在九州清晏的弘昐和弘昀,徑自帶著蘇培盛往暢春園去了。


    太後聽著皇帝迴來了,也不敢計較他先迴了圓明園的事。


    心裏忐忑著呢,這件事她是有責任的。


    要不是她帶著玉太貴妃來,就沒有這迴事。


    這會子,將近午時了,聽聞皇帝來了,竟是更擔心了。


    四爺徑自往太後這裏來,請安的時候叫的就是太後。


    “兒子給太後請安。”四爺聲音有些冷,著實說不上熱絡了。


    太後心裏不高興,可究竟不敢這時候擰著來:“皇帝遠道歸來辛苦了,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朕自然是有事。蘇培盛,傳太後懿旨,玉太貴妃不敬先帝,不敬太後,不敬朕。貶為貴人。褫奪封號。她病重,就不必謝恩了。”


    蘇培盛哎了一聲,忙就去了。


    出去之後,才想呢,這玉太貴妃成了太貴人不要緊,關鍵是,他就沒想起來這位到底姓什麽……


    嘖嘖,這沒有家族,沒出身的舞姬,究竟姓什麽?


    ‘被病重’的太貴人梁氏聽聞懿旨,整個人都昏沉了。


    她臉已經被太後叫人打壞了。


    這幾日不給藥,又是夏天,臉上都要化膿了。


    顯然是好不了了。


    如今她驟然失去地位,自己心裏也清楚,怕是……不成了。


    眼下求誰都不好,皇上厭惡她,太後厭惡她……


    能求誰?如今她跟前的人都是太後派來的。


    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了。


    她跪倒在地,戰戰兢兢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培盛看的無趣,冷笑了幾聲就走了。


    蘇培盛可還記得當年哪,這無恥的賤人,勾搭了老子,還要勾搭兒子?


    真是該死,就該毀了她那蛇蠍似得臉!免得惡心人。


    再是個美人兒,不檢點也叫人覺得惡心了。


    樂壽堂裏,四爺皺眉:“這件事太後處理的不妥。還是太後下旨,叫這園子裏的奴才們閉嘴。知情的,該杖斃的就杖斃了。要是以後還有人敢說這件事,就統統杖斃了。”


    四爺就是故意的。


    這件事,他從頭到尾用的都是太後的手。


    既然是太後引起這一切的,就該是她承擔。


    何況,處置先帝的嬪妃,也是太後出手更合適。


    四爺不是不能出手,可四爺出手了,不知真相的人難免要說一聲他不敬先帝嬪妃。


    不管怎麽說,名義上,都是他長輩。


    太後明白皇帝的意思,這得罪人的事,都是她的。


    可她能說不做麽?


    心裏隻把個太貴人恨死了。


    “這件事,是那賤人的不是。弘昐也是被冤枉了,皇帝既然處置了她,就不要怪罪弘昐了。”太後簡直要吐血。到這一步,還是要保住弘昐要緊。


    “如今教養皇子,朕心裏有數。倒是朕敢問太後。”四爺冷笑了一聲:“太後時不時就叫皇子們耽誤了學業來瞧您是何意?”


    當然不能耽誤了學業了,可四爺不爽啊!


    他就是要這麽說!


    太後氣的仰倒,可是心裏清楚,這會子皇帝盛怒,她硬著來隻怕是要糟糕。


    “是哀家的不是,隻想著自己悶了,叫孫子們來陪伴。竟是差點害了他們。以後哀家注意些吧。”太後伏低做小。


    “既然是這樣,就叫大公主和二公主也搬出去吧。太後娘娘實在不知道如何教小輩。”四爺淡淡的。


    太後幾乎要吐血,也隻能點頭:“也罷,哀家老了,精神短了。就叫那兩個丫頭迴宮去吧。”


    四爺就起身:“太後娘娘身子不適,如今酷暑難耐,就在園子裏養著吧。朕政務繁忙,就不打攪太後了。”說罷,連一句告退都不說,就甩手出去了。


    一屋子的奴才都嚇得噤若寒蟬,跪的很是標準。


    太後氣的厲害,蔡姑姑忙給她拍後背。好一會才緩過來:“這件事,能怪哀家麽?”


    “皇帝,他分明就是借題發揮!”太後氣的將手邊的茶碗砸了一地。


    蔡姑姑忙擺手叫人出去,心裏卻是直歎氣。


    這不是太後召見二阿哥和四阿哥常來的後果麽?


    她倒是不覺得太後想利用那梁氏有錯,隻是這個人實在是太惡心了些。


    誰想得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二阿哥也是不要臉!竟然會對自己的庶祖母有了心思……真是惡心啊!


    這樣的東西,出了這件事栽了也好!太後就不該護著!


    皇上這樣生氣,未必就沒有怪罪太後還護著的緣故了。


    這樣的一個齷齪東西,如今是個皇子還是個光頭阿哥就這麽無恥了。


    以後要真是做了太子,做了皇帝那還得了?


    這天下的女子還不是叫他糟踐遍了?


    這樣一個東西,護著做什麽?李答應果然不是個好的,生出這種東西來。


    都是可惜了大公主一個明白孩子,攤上這樣的額娘和弟弟,真真是艱難的很。


    四爺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蘇培盛:“半個月。”


    蘇培盛秒懂。忙應了是。


    這是說,梁氏半個月內就該去了。


    他看了,不用毒藥了,那梁氏驚嚇的很,磋磨也不少。半個月,足夠磨死她了。實在要是磨不死的話……那就隻能是餓死了。這樣一個賤人,怎麽死都不為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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