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齊妃娘娘真是越發奇怪了。”迴了毓秀宮,幾個奴才伺候葉棗更衣之後道。


    正這時候,五阿哥迴來了。


    葉棗也沒留心,隻是一邊看著奴才們伺候五阿哥洗漱更衣,一邊道:“從這一迴齊妃管事之後開始算。咱們宮裏進出的物件都好好查一查。”


    “是。”阿圓應了一聲,就要去吩咐。


    “還有!”葉棗皺眉:“還有新來的人,也好好查。叫人盯著他們。有什麽不對勁的,就先掬起來再說。”


    “阿玲,你和李照一起,最近好生留意五阿哥那邊。”


    眾人見葉棗謹慎,也都認真嚴肅起來。


    五阿哥洗漱好了過來,就聽見了一部分。


    雖然他不懂,可也看得出額娘的不同。


    輕聲叫:“額娘,你怎麽了?”


    “額娘眼下是沒事,不過額娘覺得有人給額娘挖了一個坑。”葉棗拉著他過來,攔住:“你說額娘怎麽辦呢?”


    “啊?誰給額娘挖坑了!在哪裏,我去看!”滾滾馬上就掙紮起來了。


    “傻孩子,這坑是看不見的。”葉棗低頭,親了親五阿哥的頭:“不怕,額娘自己找找,找到了就填上,找不到……那就要遭罪了。”


    “額娘……”五阿哥不懂,完全懵了。


    “不怕,就算是額娘掉了坑,你還是你皇阿瑪的皇子。”葉棗笑了笑。


    “額娘!我要額娘!”五阿哥雖然不懂,可還是覺得不安。


    “好,既然滾滾要額娘,額娘就賣力些,找出這個坑,以及挖坑的這個人!”葉棗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齊妃出了什麽招,看起來,似乎是個厲害的招數啊。


    “額娘!”五阿哥更不安了。


    “不怕,不要慌。記住,任何時候覺得不安全了,都不要緊張害怕。一旦你怕了,緊張了,就要輸了。”葉棗輕輕摸著孩子的臉:“小心點,謹慎點,永遠將自己身邊的隱患剔除了。外麵來的傷害總是有限的。”葉棗認真道。


    “是,額娘,兒子記住了。”規矩學過之後,五阿哥就懂得了。額娘這樣說話的時候,是教他呢。


    教他,就不是日常對話了。


    “嗯,佛爾袞這樣聰明,會懂得。”眼下,便是他說懂得了,記住了,也是沒用的。


    “嗯。”五阿哥點頭,然後抱住額娘的腰:“額娘不怕,滾滾保護你!”


    “好啊,額娘的小男子漢長大了。”葉棗笑著抱住他。


    母子兩個搖著說親密話。


    良久,五阿哥才覺得餓得厲害了,扭捏著說自己餓了。


    葉棗失笑,狠狠親了他好幾下,拉著他用午膳去了。


    午膳後,娘倆各自午睡。


    睡醒一覺,阿圓就來了:“稟報主子,奴才已經把這些時候進出咱們毓秀宮的東西都查了一遍,沒有什麽問題啊。”


    “並且,能查的地方都查了,隻剩下了您的正殿和五阿哥的東側殿了。”阿圓道。


    “既然這兩處沒查,就查一遍,也免得叫人人家查出來什麽。”葉棗皺眉。


    越是沒問題,她越是疑惑。


    齊妃素來不是個那種性子的人,她憑什麽會忽然改了性子呢?


    皇子們一年一年大了,就算是為了爭寵不鬥,為了太子之位絕對也是要鬥的。


    雖然素來覺得齊妃不是個會害人的,隻會欺負人罷了。


    可為了孩子,誰知道呢?


    皇宮和府裏究竟不同,如今的李氏,是有一個實實際際長子的妃子!


    她隻怕,最不能容的就是她葉棗和五阿哥了吧?


    “那幾個新人,好好盯著。一旦有問題,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麽不怕死!”雖然覺得是齊妃,可也不好說。


    太後,皇後,禧貴嬪,哪一個也可能。


    這些年,看似她與齊妃勢均力敵,卻其實,葉棗的恩寵就已經贏了。


    阿圓認真應了,就去找消停商議去了。


    傍晚,四爺召見葉棗去伴駕。


    葉棗去的時候,四爺卻還在忙,也剛送走了一匹大臣。


    等終於見著了,四爺歎氣:“你來了,朕忙的腰疼。”


    “忙成這樣,還叫我來。”葉棗過去,福了一下身子道。


    她穿水紅色的夾襖鑲嵌著銀色滾邊,同色旗裝繡著細碎的花瓣。嫋嫋婷婷走來,哪裏像是一個有六歲孩子的額娘?


    四爺拉著她的手叫她坐下:“許多日不見你了。”


    四爺想,挺想她的,怕是有七八日不曾見了。


    “你可好?”四爺將她抱住問。


    “好,我也挺忙,今日還沒去看太皇太後呢,倒是她老人家傳話,今兒忙亂,就不必去了。”葉棗環住四爺脖子:“充實了,都顧不上想爺了。”


    “沒良心的狐狸。”四爺捏她的臉頰。


    “什麽時候忙完呀?中秋節?”葉棗問。


    “災情已經穩定住了,可今年因為大水,山陝交界處是顆粒無收。這還是要朝廷管的。”四爺歎氣。


    “人還生病呢,這麽大一個國家,也一樣是會生病的。有皇上,有朝臣,一定治得好,時間問題罷了。”葉棗柔聲細語道。


    四爺笑她這個比喻,雖然有些糙,不過卻真是恰當。


    可不就是麽,黃河,就是個大病灶!


    “之前我聽說如今的台島建設的極好,咱們的商隊也終於出海了是不是?”葉棗問。


    “是啊,台島如今還算和順。也是烏克善的功勞。一幫子官員,倒是都得力。”四爺笑道。


    “來年,是不是烏克善大人就要迴京述職了?”葉棗又問。


    “嗯,來年三月。是有一批官員要迴京。你舅舅也該迴來了。”四爺笑道:“你舅舅如今已經是寧波知府了,這些年曆練的不錯。”


    “自打皇上登基,就沒見過舅舅了,想了想,六七年了吧?”葉棗笑了笑:“來年也好歹見一麵。”


    “你舅舅是個有本事的,朕也沒想到他做的這麽好。”四爺笑道。


    “那是皇上栽培的好啊。”葉棗笑著親四爺。


    “你家裏的事,你不要介意,朕知道不是你的錯。你辦的很妥帖。”四爺想,她也算是辦的很利索了。


    又賺了些好名聲,不過也不礙事。


    她是他心坎裏的人,隻要這好名聲不是歪著得來的,都無所謂。


    葉棗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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